第一百六十三章各為其主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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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忠杰一張臉氣出了豬肝‘色’,他現在才算明白為何顧恩陽幾人總是‘私’下里說曲文海此人通身無丁點讀書人的風骨。
這般言辭當著不要臉的緊!
曲文海被人一路抬到了馬車上,待車‘門’關起再沒有旁人,他面上終于‘露’出疲態。
雙‘腿’的膝蓋因著跪了一個時辰,早已經又漲又疼,他抱著‘腿’稍稍活動一下就是一陣鉆心的疼讓他全身擠出一道冷汗。
“祖父,您這又是何必?”
車上沒有‘藥’酒,曲清聞只得在他膝蓋旁胡‘亂’的‘揉’捏著,這種伺候人的活計他從來沒做過,動作僵硬的總是一不小心就直接捏在曲文海紅腫的膝蓋上,換來他要背過氣一般的嘶嘶聲。
“何必?你當我是為了什么!要不是你母親將七丫頭教成這般無法無天的‘性’子,我今日又何必要如此舍去臉面!”
曲文海只要想到曲昭英做下的那事,雙手就變得無比癢,只想請來家法將她好好的教訓一番。
曲清聞不敢辯駁只怕惹來曲文海更大的怒氣,車夫打馬跑的極快,待他們二人回到曲府,請來的大夫已是等在府上。
剛入秋,還未曾入冬,地上的寒涼之氣還不算重,曲文海這不過是年紀大了氣血不暢,用‘藥’油推上兩日就能下地行走。
同曲清言之前在大年夜被曲文海罰跪宗祠那次相比還差的甚遠。
曲清言一直讓千山留意前院的動靜,曲文海一回府她就忙趕到了北望齋。
看著下人端著水忙進忙出,她恍惚中有種房里有人待產的錯覺。
“清言來了?”
曲清言進‘門’時,大夫給曲文海的膝頭上了活血的‘藥’膏正用繃帶包著,曲清言挑眉看向曲清聞,不知這又是‘弄’的哪一出。
剛剛暈死過去時明明磕到的是腦子,怎么包到‘腿’上去了?
難不成是那一下把人磕傻了?
房中有外人在場,曲清聞只微微搖了搖頭。
待到大夫出‘門’,房中只剩他們三人,曲清聞這才將之后宮中發生的事一一講了出來。
“祖父,你去求了陛下賜婚?”
曲清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人難不成是真的磕傻了不成。
那事就發生在宮里,景帝想要知道真相簡直易如反掌,他哪里來的自信認為景帝一定會向傻子般聽憑他的擺布?
曲文海側靠在榻上,疲憊的閉著眼微微點了點頭。
他那會剛剛醒來腦子還有些不清楚,只想著這事要有個體面的解決辦法,卻是忘了景帝不是他能‘操’控的玩偶。
曲清言輕笑了一聲,她廢了那么大的氣力將曲昭英‘弄’到府中,又敲開‘春’暉院的‘門’將人丟進去,結果呢?
曲文海竟然求到了景帝面前去給曲昭英討要賜婚的圣旨!
如此一番胡鬧的結果就是不計后果的風光大嫁!
到底是親生的孫‘女’知道心疼!
曲昭云那番作為就只會化作曲家的污點,變成曲家眾人在京中無法抬頭的瑕疵。
她笑的越發諷刺,突然就覺同這個祖父再是沒有任何話好說。
她一拱手:“祖父早些休息,孫兒告辭了。”
回菊園的路,漆黑一片,只千山手中的燈籠映出一點光亮。
她飛快的向菊園走著,心中不知自何處鉆出怒火,只差一簇就能將她整個人燃燒殆盡。
他們,到底不一樣!
數星星的夜晚雖然漫長卻總能等到天亮的一瞬。
曲清言一大早就帶著千山出‘門’直奔豫王府。
朱瑾睿會引得朱瑾鈺猜忌的另一點原因就是他就藩后,景帝并未收回他在京中的豫王府,他回京依舊可以住在此處。
已經就藩的藩王在京中還有御賜的府邸,景帝這番做法如何會讓多疑的朱瑾鈺不去猜忌。
中秋大宴已然結束,他們這些奉旨入京的藩王當在第二日便進宮請旨出京,曲清言怕同朱瑾睿錯過,一早就到豫王府尋人。
她被人引入前廳時,朱瑾睿還尚未起身,大宴一結束就該請旨離京的藩王中從來不包含他。
“何事。”
日漸高升,曲清言在前廳中等了半個時辰后,終于朱瑾睿等了出來。
他發髻未綰,滿頭長發隨意的披在身后,只身上罩了件湖藍的袍子,那明麗的顏‘色’卻是將他通身的硬朗掩去幾分。
曲清言一早到豫王府自然不是來‘花’癡的,她視線只在朱瑾睿身上掃了一眼就瞬間收回。
她規規矩矩的上前行至朱瑾睿身前幾步遠的位置:“昨日王爺問微臣可是愿意跟殿下去西北,微臣特一早來表心跡,微臣愿去西北,輔助王爺開化民風。”
曲清言向來不是墨跡的‘性’子,一旦拿了主意就再是不會反悔。
她站在朱瑾睿身前將話說的格外直白,沒有給自己留下絲毫的退路。
朱瑾睿在她入府時就已經猜出她所謂何來,只沒想到她也會如此干脆。
“想通了?”
“是,微臣覺在詹事府講書不若去西北做些于國于民都有益之事。”曲清言將立場擺的冠冕堂皇,只字不提昨日大宴中發生的種種。
想要投誠總要帶些誠意,朱瑾睿懶得聽這些虛言,只問著:“孤抵上的那道折子父皇準備如何處置?”
再次被提及這個問題,曲清言面上絲毫沒有前一日一問三不知的做派,當初能對曲文海說的話,稍稍換一點內容就同樣可以講與朱瑾睿。
“祖父的折子遞上去后就趕上中秋大宴,一直在忙,微臣也不知批復現在進行到各種程度。”
朱瑾睿的目光褪去冰冷換上審視,犀利視線在曲清言的身上掃著,讓她藏在袖袍中的雙手忍不住捏緊。
“如果孤可以從父皇那里討來三人,你覺你們三人到了西北可是能發揮一二作用?”
這種問題著實是難以回答,可曲清言現在心頭沒了顧慮就答的飛快:“那要看王爺能從陛下那里討來怎樣的三人,是真正的有學之士還是草包,是還想為民辦事還是只想去西北‘混’資歷,王爺當知曉其中的差別才對。”
“那你覺除你之外還有誰可以擔得有學之士的頭銜?”
“成順二年恩科狀元余有臺,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