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言自覺日子過得水深火熱,不過一個如同湊近乎的稱呼就當真是讓余有臺想要盡到老師的責任。
京城中,曲文海等人的日子也是同樣不好過。
景帝言辭間已是又有了要派他們六人中的兩人到西北去征兵。
張乾遠同顧恩陽剛剛回京,就算丟了個爛攤子在那里,可依著常理景帝應是也不會再將人派出來。
可不派他們二人剩下的四人就極有可能要被丟到西北。
在曲文海看來,征兵這種事若是景帝當真認真起來,兵部尚書怕是會躲不掉。
而公布尚書周澤廷在內閣中又向來沒有太大的存在感,怕是他和錢疏本二人之間要被抽調出一人。
“顧大人,你說若是錢大人去西北可是適合?他身為刑部尚書似是也在職權范圍之內。”
曲文海就是覺這等事他身為禮部尚書于情于理都與他無關。
他心中暗點你小算盤顧恩陽自是也看在眼里,他們兩家馬上就要聯姻,那西北的渾水他不去蹚倒是也好。
“這事你我只能暗中籌謀,不要在錢疏本面前走了口風,他怕是也在謀算著如何推你出去。”
禮部掌管天下教化,那西北官員會如此無視禮法,曲文海去感化他們一番也算情理之中。
現在不過是要看景帝心中到底如此做想。
“京城這邊的動向你可是遞到長安城了?”
顧恩陽回京后細細回想曲清言在長安城中的舉止,就發現他在長安城的那段時間里,似是對她沒有留下絲毫的印象。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認知,一個人在留下那么強烈的印象后,突然又表現的碌碌無為,沖去了在他們心中的印象,這心機實在算不得淺。
“送了,這一兩日她應該就已是收到了。”
不論景帝會怎樣的決斷,曲清言在西北都逃不脫這個漩渦,他怕她弄不清狀況再做出什么錯事,就一早去了信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曲清言當然不會輕舉妄動,她將曲文海的書信細細讀了兩遍后,照舊是用火燒掉了。
在她看來曲文海的擔心是多余的,這之前他一直都是放羊吃草,她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只是接下來要進行的征兵稍稍有些麻煩,這個事若是處理不好就會惹來不少麻煩。
但反過來看,這也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曲清言心中閃過一道念頭,提筆給曲文海寫了回信。
曲文海收到她的書信時剛散了早朝,內閣中有顧恩陽他就先一步回到禮部去忙活。
春日里聶皇后在宮中辦了春日宴,邀了京中各府上的姑娘去宮中赴宴,誰都知那赴宴就是個幌子,太子至今尚未大婚,于禮法于江山社稷都不合。
聶皇后早就有心要為朱瑾鈺指婚,只摸不透景帝的心思一年一年的耽擱下來,已是不能再耽擱下去。
不迎娶太子妃如何能有嫡子。
春日宴后沒多久,景帝就指了從六品鴻臚寺右寺丞府上的姑娘做太子妃。
指了婚,婚期就交由欽天監擬定。
聶皇后的要求是要趕在秋日里大婚,半年的時間那么多事項要準備,曲文海其實很忙。
原本聶皇后的想法是讓幾位皇子都趕在這一年把親事定了,但身為四皇子的豫王朱瑾睿在邊城一心準備防御之事。
趕在這樣的情形里聶皇后也沒辦法將這個兒子召回來大婚,所以對二皇子三皇子的婚事也就有些不上心。
只由景帝指了婚,婚期排在了來年春天。
曲文海只慶幸那兩位藩王的婚期沒有趕在秋日,不然整個禮部都要忙瘋。
離太子大婚不過一兩個月,按說曲文海這個時候是不能離京的,可曲清言信中也寫的直白。
這樣的機會若是抓住了,他在景帝心中的位置雖說不能同張乾遠一般牢固,可至少不會再是可有可無,隨時可以由旁人替代。
曲文海心動了,他知道內閣中他的資歷最淺,他應該抓住這個機會。
可抓住了又如何?他若是想不到適合的辦法,只會弄巧成拙。
曲文海負著手在房中踱著,最終還是一咬牙到景帝面前請命了。
“曲大人,那西北的事弄不好就要惹來一身腥,你怎的突然又如此想不開?”
他去武英殿請命,事先并沒有同顧恩陽通過氣,突然來了這樣一手,當真是讓顧恩陽有些反應不出。
曲文海只捋著胡子嘆了口氣:“顧大人,這禮部尚書的位置,老弟我坐的并不穩。”
顧恩陽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你家那個小輩來信同你說了什么吧,你啊,真是撿到寶了。”
曲文海嘿嘿笑了兩聲,正想夸上幾句隨即就想到了她的真實身份,不由得又是一聲嘆息。
若她不是個丫頭是個名副其實的男子,他又如何會一再的猶豫。
景帝心中雖有再派人去西北的打算,可人選他一直沒有想好,他確實是想在錢疏本同曲文海之間選上一人,同兵部尚書吳金川一起去到西北。
錢疏本也進過幾次武英殿,但每次來都似有若無的暗示讓曲文海去西北更為適合。
他這般就已是有些招來景帝的不悅,他身為九五之尊決策難道還要受他一個臣子約束不成?
不過這曲文海倒是每次都是極為上道,這個倉促間選出來的禮部尚書倒是當真可以一直留著。
朱瑾睿的奏疏時隔幾日又送來一道,被他這般一直催著,景帝心中雖有幾分不喜可也還是又下了旨意。
命曲文海、吳金川同孔慕賢一道,務必要徹底解決西北一事。
只想到曲文海上道的主動請命,特寬限他幾日待曲清聞成親后再行啟程。
曲清言收到消息時,曲文海已經在來西北的路上,她倒是沒想到曲文海會如此聽話又如此有魄力。
太子大婚一事被他交由楊忠杰去負責,自從曲昭英嫁到了楊府又是嫁給楊忠杰最得意的長孫,他對楊忠杰就再沒了之前那般防備。
楊忠杰自是也明白曲文海的想法和用意,交由他處理之事都辦的格外妥帖。
他們二人雖沒通過氣,倒也難得的有了幾分默契。(/book/13669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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