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科

第二百七十八章

坤極:、、、、、、、、、

做祖父三字成功的嚇到了曲清言。

她再是不客氣的用力的看了眼余有臺光潔的面龐,頂著這樣一張臉做祖父她真的……沒有辦法想象。

不知是她,一旁本就怔怔然的顧若鴻也似是被嚇得不輕,余有臺轉身就感受到兩道詭異的目光。

他抬手在臉上摸了摸,應該沒什么問題才對。

“老師,這幾日天冷路滑,有些事還是急不得。”

他說的隱晦,幾人倒也算是聽懂,壽陽縣那里怕是進行的并不順利。

“無礙,不急于這一兩日。”

顧恩陽有人手躲在暗處盯著錢疏本和孔慕賢,那二人雖然也是各種動作不斷,但大都沒什么用處。

曲清言所說的寶鈔一事,那二人似是還沒有發現。

臨近年關,越發的寒冷,似是為了補回夏日里虧欠的雨水,這一年的雪格外多。

下的豪邁奔放的有之,下的纏綿細膩的也有之,在曲清言眼中這一年的冬日幾乎就是白色,入眼永遠是刺眼的白。

天越來越冷,邊關的戰事陷入膠著,這些時日倒也沒再聽到城門被攻破的消息。

吳金川抽掉的十萬人已經同姜晉昌一起到了邊城。

哪怕永寧侯夫人再如何不舍再如何悲恨,圣意難為,姜晉昌在接了圣旨的第二日就出發趕往西北。

曲清言收到消息時,姜晉昌已經到了康城,康城再往西的方向是永寧侯失守的惠城,往北是永寧侯世子失守的晏城。

他的父親他的兄長用性命無法守護的邊城,他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收回來。

“簡直是胡鬧!”

顧恩陽將手中的信件往桌上一丟,京中誰人不知永寧侯三子先天不足,全靠各種名貴的藥材吊著命。

景帝怎么能趕在這個時候將姜晉昌派到康城去,難不成就真的如此不放心姜家?

可永寧侯戰亡,永寧侯世子戰亡,姜家已經要敗了。

顧若鴻不知顧恩陽為何如此氣憤,眼巴巴的看著桌案卻是不敢上前去將書信拾起,還是余有臺上前看過將書信遞到了他同曲清言的手上。

姜晉昌居然去了邊城,曲清言以為自己眼花看錯又細細的看了一遍。

印象中那個男人纖細的身板同她不相上下,那樣的人去邊城是送死的吧。

“顧大人,朝中再無良將嗎?”

“有,但是他們在軍中的威望全部不急姜家人。”

殺雞取卵。

這是曲清言的第一道念頭。

飲鴆止渴。

這是她的第二道念頭。

想到那個曾為楊建賢強出頭又被她頂撞的再是不敢看她一眼的男子,兔死狐悲的難過在她的心底升起。

“陛下還派了幾位副將到康城,姜晉昌只要能適應了那里的氣候就不會有大礙。”

許是知道曲清言這一刻的感受,余有臺突兀的解釋著。

顧恩陽疑惑的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打轉,最終卻是停在曲清言細嫩光潔的脖頸上。

“完成陛下的委派才是當務之急,邊城的事就交由豫王殿下去憂心吧。”

被顧恩陽推出來當擋箭牌的豫王殿下再一次掀翻了營帳。

“為何姜晉昌都已是到了康城孤才收到消息?”

朱瑾睿一手扶著腰間長劍,眼神冷厲的射向來人。

“殿,殿下,是陛下想讓您專心應戰,不需分出多余的精力在這些瑣事上。”

前來送信的太監幾乎要趴在地上,那小太監也不知為何這樣一道消息需要他這個閹人特特的跑上一趟。

這一路上被人帶在馬背上晝夜不停,他大腿內側的肉都要磨爛了。

受了這么大的罪好不容易進到朱瑾睿的帳中,結果又被這渾身駭然的氣勢壓的氣都喘不過。

小太監心里那個苦,可這些話是趙全交代他要一字不落的全部說出來的。

朱瑾睿我在長劍上的手攥的咯嘣作響,他在這一刻前都從沒生出過不該有的心思。

為什么要怎么逼他!

他不過是不想像其他藩王那般縮在王府中終日無所事事、混吃等死,他都已經把把自己流放到西北,流放到邊城,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他,不肯放過姜家。

“孤知道了,退下吧。”

空蕩的營帳中掛在一側的地圖已是變得無端的諷刺,可是他是皇室中人受著百姓的供養,他就要送他們太平盛世。

迸射的厲芒眨眼間已是收起,“傳張副將。”

漆黑的夜色里,一隊人馬趁著夜色疾疾的向著康城奔去。

年關越來越近,這是曲清言在外度過的第二個新年,只這一次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身負重任的顧恩陽無法回京,同樣要留在長安城里過年。

曲文海不是沒來過書信詢問她是否要回京,若她想曲文海也能尋到辦法。

但不說這滴水成冰的天氣在路上會有多遭罪,現在各處的局勢都不明朗,穩妥起見她還是應該繼續留在長安城。

畢竟,錢疏本到長安那日說過的話她還記在心里。

她這些時日不遺余力的抱顧恩陽的大腿,就是怕錢疏本來個莫須有的罪名,直接將他們祖孫二人定為叛國罪。

趕在這樣詭異的形勢里,若是景帝就只需要有人擔上這個罪名,曲文海禮部尚書正二品的身份真的再合適不過。

她將自己的顧慮寫在書信中送去京城,曲文海收了信立馬就給顧恩陽又去了信,連夜發了出去。

“清言小子,本官在你心里就當真是個不管不顧的人?”

他的問話讓曲清言還有些摸不清頭腦,還是看到了信封上那熟悉的字體才猜出了一二。

她心中暗罵曲文海是個豬隊友,“祖父的心思向來難測,小子不過是解釋為何春節不回京城。”

“嗯,那個家伙有時是比較容易小心眼。”

將書信丟在一旁,顧恩陽命人去傳來余有臺和顧若鴻。

“剛剛收到消息,清言小子說的那個賬冊應該并不存在。”

怎么會不存在!曲清言心下莫名的涌起驚駭,她清晰的記得前一年上元節是自己同那些手藝人說過的話,明明已經收了好些年寶鈔。

“顧大人,您手下的人當真全都找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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