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科

第三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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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六禮的各個日子都應該由欽天監細細合算后給出幾個日子。

但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余有臺就同朱瑾睿都在這一日上門納徵。

曲文海怕曲清言在此處再遇到什么意外,就特意尋了穩妥可靠之人同她一道前來。

她話音落下就向后退了一步,禮部那位官員心領神會的上前一步遞上了廣王府準備的聘禮單子。

曲清言緊緊的盯著劉志恒,這聘禮單子雖是她在岳陽時就已經訂好,但這半月中被余有臺刪刪改改,她也是前一日接到單子時才察覺有些不對。

合歡、嘉禾、阿膠、九子蒲、朱葦、雙石、棉絮、長命縷、干漆等有祝福夫妻愛情永固之意的事物被全部從單子上剔了出去。

她收到單子時已是傍晚,一式兩份另一份已經遞送到了禮部,她就算覺得不妥也沒機會再去修改。

她在來的路上就已是在想著若是劉志恒對此有異議她當如何應對。

只奇怪的是劉志恒只隨手翻了翻就將單子遞到了他夫人的手上,那位準王妃的母親也同她一般,隨意看了幾眼就將單子交到了下人手上。

連聘禮中到底都有何東西都不關心,看來這位劉大姑娘當真是有些問題。

曲清言心中帶著疑問之后的事就一直冷眼旁觀著。

出了劉府她思前想后都覺應去余有臺那里一次,事到如今她已經沒辦法繼續裝傻。

“轎中可是曲長吏曲大人,小的是豫王的車夫,殿下在前面的馬車上想要邀大人過去一敘。”

轎子剛剛轉出胡同就被人攔下,曲清言回京已有大半個月,這些時日中不是沒收到朱瑾睿派人送來的口信。

可她有心想避著他自然不會再湊上前去,只躲了半個月也已是極限,那人向來是個急性子。

曲清言撩來轎簾,很識時務的命著轎夫將轎子抬了過去。

一年多未見,朱瑾睿通身冷肅的氣勢又重了一分,他若是不刻意壓制,尋常人怕是都已經無法近身。

車夫撩開車簾,曲清言一鉆進車廂就感覺到一股極重的壓迫感。

“微臣見過王爺。”

她自認很公平,對著余有臺也好朱瑾睿也罷,通通全部稱呼為王爺。

朱瑾睿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犀利的目光在她頭頂一直落到腳下。

“可是想隨孤去西北?”

不遮不掩的問話是他一貫的風格,曲清言拱手:“謝王爺掛懷,微臣在岳陽已是呆的極為習慣。”

“習慣?”朱瑾睿陰鷙的目光猛地射出兩道厲芒:“與余有臺那個家伙同塌而眠也是極為習慣,是嗎?”

曲清言的心猛的一提,同塌而眠……這是想要告訴她,他們兩個發生的一切他都知曉是嗎?

可那又如何。

“這是微臣的私事。”

“你當初承諾過孤只想做一個純臣!”

朱瑾睿的眉頭已是下意識的蹙起,在戰場上沒有嘗到的失敗卻是在這里體會到。

憑什么那個人可以讓她全身心的去守護的那個人是余有臺卻不能是他?

純臣,這個詞已是讓曲清言想要發笑,她自然是想要做一個純臣,只一心去做一些事情,可他們又有誰給過她機會。

“王爺當初派微臣去壽陽縣時不也存著幾分利用的心思。”

“你就是這么認為的?”

朱瑾睿蹙起的眉頭皺的越發的厲害,曲清言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微臣如何以為其實并不重要。”

“隨孤回西北,余有臺可以給你的孤都可以給你,他給不了你孤也可以給你。”

朱瑾睿面上閃過一分執拗,身子前探直接拉上了曲清言的手腕。

那只大手格外有力,死死的攥著她的手腕,讓她有些疼。

曲清言掙了一下沒能掙脫,她知朱家兄弟性子中的執拗也就不再試圖去激怒他。

“王爺何處此言,微臣年僅二十就已是正五品的王府長吏,不知有多少人艷羨微臣的品級,微臣現在已是格外知足。”

習慣、知足,這些詞語不論哪一個都讓朱瑾睿覺得格外刺耳,明明是他先遇到先發現,又是他想盡辦法將人帶去的西北,為什么最終得利的會是余有臺?

“孤并不是在同你商量。”

他朱瑾睿想要的從來都是直接去取,他之前就是對她太好所以才會落到現在這樣的境遇。

曲清言這一刻有些不確定朱瑾睿的執拗到底是因為什么。

她自認除了女扮男裝這一點外,通身再沒有旁的特殊之處,朱瑾睿這般緊追不放的反應落在她眼中就覺格外奇怪。

她想不出應該如何應對才能讓朱瑾睿不再是這般執拗的神容,她只靜靜的看著他,然后垂下眼簾看著握在手腕上的大手。

同朱瑾睿的交鋒太過費神,待她回到自己的轎子上已是沒了心力再去尋余有臺。

想著禮部的官員會去向他回稟,去清言直接命轎子回了曲府。

臨近傍晚,曲文海還沒有回到府中,曲清言直接被余有臺派來的人傳喚了過去。

“我不傳你,你就當真不愿意過來是嗎?”

房門關起,余有臺高大的身影將曲清言攏在其中,這份調調就讓曲清言格外熟悉,朱家兄弟似是商量好一般,全都喜歡用這樣的口吻。

“王爺的婚禮陛下已是交由禮部主管,宗人府協助,屬下在一旁查缺補漏就足夠。”

“查缺補漏?那你可知今日的聘禮中缺了合歡、嘉禾、阿膠、九子蒲等物?”

余有臺上前一步想要細細的看清她的每一分神情。

“王爺特意勾去這幾項想必有其用意,屬下不敢隨意揣測。”

曲清言想要退后一步被余有臺猛然抬起的雙手死死攥住了肩膀:“我允許你去揣測!”

那幾種物品的寓意實在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她哪里敢去隨意猜想。

“屬下不敢逾越。”

“你不是不敢逾越,是從頭到尾就沒有相信過我。”

這半個月中他就冷眼看著曲清言為他張羅著婚事,看著她同禮部的官員擬定著各項事宜,她居然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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