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可可作為家庭核心成員,決定對他們三口之家的未來做個短期規劃。
規劃是假,分工協作控制內亂是真,和諧才能共進。
莫依依與李洛清圍坐在餐桌前,丁可可起身,雙手一攤,含笑道:“莫依依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現在多一口人吃飯,我們也多了份勞動力,擺攤的業務不能歇,我想……。”
莫依依舉雙手贊成,興奮地插話道:“我什么都能做,可以跟哥哥一起出攤。”
李洛清沒出聲,她還沒習慣,莫依依那雙童叟無欺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丁可可的樣子,見著就心塞,心塞就想拉丁可可回房,宣告自己的主權。
丁可可見洛清未反對,繼續說道:“馬上要高考了,上次月考洛清的成績下滑了20多名,要多些時間復習,以后莫依依與我一起出攤。”
李洛清突然反對道:“我不同意!我媽經常過去,沒見到我會不放心,況且,見到莫依依會怎么想?”
“攤位就那么大,人多浪費勞動力,而且,馬上要高考了。要不,我一人去也行。”丁可可知道李洛清的心思,李媽媽推理能力強,經常會到攤位查崗,看到莫依依對他癡癡的樣子,跟她說不清楚。
話說,這事對誰也說不清楚呀。
莫依依堅持道:“我要跟哥哥一起。”
李洛清給了莫依依一個白眼,對丁可可道:“你一人太辛苦,我可舍不得。”
“莫依依你要保證,在外面不可以像現在這樣只盯著我看。跟我說話時,眼睛才能看向我,做得到嗎?”丁可可像教一個不守規矩的小朋友一樣,更正她的行為。
莫依依有些為難:“可是,我心里只想看你呀。”
“那你想想,沒遇見我之前怎么做的?把我當成陌生人。如果這點做不到,就不能去了。”丁可可也很無奈。
莫依依一聽,思索片刻,堅定地說道:“我練習下,能做到。”
丁可可繼續道:“然后,我們可用的房間就一間,好在沙發足夠大,以后洛清與莫依依一起住房間,我睡沙發。”
“不行!”李洛清反對道。
“我要與哥哥一起。”莫依依堅持道。
兩個女性同時反對,丁可可看著二人,自家媳婦是不敢說教的,轉向莫依依,說道:“依依,女孩子長大,就不能跟哥哥一起。”
“可是,姐姐為什么跟你一起?我也要。”莫依依仍然不同意。
“姐姐是我媳婦。”丁可可看見李洛清雙拳緊握,已有些把持不住,在用力壓制自己,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又會爆發什么?
莫依依不依不饒:“那我也要做你媳婦。”
丁可可被她這神仙設定,驚出了一身冷汗,瞟了眼李洛青,心里不停地祈禱。
“媳婦只能有一個,兩個違法。”丁可可實在沒有處理這種事的技巧,越說越不對,眼巴巴地看向李洛清。
李洛清干脆利落,道:“我們做個布簾,把客廳隔個小房間出來,沙發有那么大,就用沙發做床,依依睡沙發。”
莫依依換了個思路:“好,那哥哥也睡沙發。”
“就你一個,再吵,把你送走了。”李洛清氣得臉都青了,一個小姑娘冒著一股傻勁,光明正大地跟她搶老公,忍無可忍,使出了殺手锏。
丁可可對莫依依點了點頭,朝李洛清豎了個大拇指。
“好吧!”二比一,莫依依可憐巴巴的,勉強同意了。
丁可可驚出了一身冷汗,強拉了個微笑做了結束語:“哈哈!那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莫依依除了對做丁可可媳婦這件事執著之外,其他純真的如同八九歲的孩童。丁可可做的任何決定她都支持,眼下頭一碰到枕頭呼呼地睡著了,一點看不到白天爭夫的模樣。
丁可可與李洛清卻睡不著。
丁可可背靠床屏,李洛清躺在他的懷中,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李洛清的秀發。
李洛清像個乖乖女:“我有些想我媽媽了,也想我爸爸。”
丁可可吻了下李洛清的額頭,靜靜地看著對面的墻:“我也想他們,不知現在他們過得好不好?”
“他們在哪里?”李洛清內心一驚,丁可可第一次提起想念家人,抬頭看向丁可可。
“青陽市,洛家。”
“你知道地址?”李洛清聽丁可可說過,他三歲不到就被太古帶走了,這么小能有清晰的記憶,這概率千萬分之一吧。
丁可可緩緩地說著:“嗯,但是,我不想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去找他們?”
李洛清有些不解:“父母血親,他們一定非常想早點見到你。”
“是呀,當我記起他們那一刻,也恨不得馬上飛到他們跟前與他們相認。”
李洛清更加不解:“有人威脅你?”
“沒有,我曾經也是他們的至愛。可是,當我以窮困落魄的面孔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一定會把我所有的不幸,歸結于他們自己的失責。”
“我一直在想,他們弄丟我,已經傷心過一次,如果讓他們的后半生,生活在深深的自責中,見還是不見好呢?”丁可可看了看李洛清,她可能覺得自己太殘忍。
李洛清看著丁可可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心里有些難過,想為他做點什么:“那我們高考結束后,一起遠遠地看看他們?”
每個人都不想長大。
但是,生活不講道理,它不管你愿意還是不愿意,也不論你強大或弱小,都蠻橫不講理地把你往前推,途中還不斷地制造混亂:刮風,下雨,打雷,下冰雹……,
大部分的人,有人愿意幫他們遮風擋雨,希望他們晚點承受這一切,保持有更長的童真;沒有的,就像丁可可這般,只能用弱小的肩膀自己扛著。
生活的磨難催生了丁可可的早熟。
丁可可用力緊緊了懷中的李洛清,溫柔地說道:“等拿到錄取通知書,我們一起去見他們。”
李洛清驚喜地抬起頭,開心道:“真的嗎?”
“丑媳婦兒總是要見公婆,而且我這媳婦兒美得跟天仙一般,他們一定樂壞了。”
李洛清對突然見公婆的計劃,有點緊張:“一言為定,我要為未來的婆婆準備點什么呢?”
“早點抱孫子,一定是他們最想要的禮物。”丁可可說著,反手把李洛清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