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的語言與現在世界相通,偶爾煩躁無聊啦,就去聽聽村里面的男人吹牛。男人說的都是女人那些事,搞得丁可可無比思念依依。
太古的少年生活,真是枯燥煩悶,每天除了強身鍛體就是修行,這個世界人人修行,天上飛的、地上跑的、身旁的樹木都開了靈智,也能吸收靈氣修行。
修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對方?
他想:修行這么苦,殺來殺去又何必呢?還把自己折騰的要死。
他最喜歡呆的還是皇宮,不是那里舒適,主要是太古真的太帥了,冷俊的眼神、雕刻般的五官,就像從畫里走出來的一般,他雖然觸碰不到,但是不妨礙他每天趴在桌上欣賞,欣賞美,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不過比他的青玄還是差了一截,丁可可又想青玄了,為什么還沒來解救自己呢?
這天,丁可可又在用水果做彈珠,突然太古開說道:“雖然看不見你,卻與你有種熟悉的感覺,我知道這段時間,你一直在我身邊,能陪我說說話嗎?”
丁可可心中一驚,心想:不愧是未來的三界之主。他來大荒自評也有兩個月了吧,太古是第一個感知道他的人。
心想:這幾個月我也悶得慌啊,問題是我說話你也聽不見,這個社會的文字他又看不懂,怎么溝通呢?
為難之時,
太古在桌上用水畫了只鳥打了個問號?丁可可心想象形文字這方法不錯,他用手把鳥打了個叉,果然太古看見了,他又在畫了只獸,丁可可又打了個叉。
心想這樣猜多麻煩,我直接畫給你看,不是更快捷?于是沾水畫了個人,但是對方似乎看不見,仍然繼續畫其他物種。
丁可可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游戲規則,他不可以給這個世界傳遞信息,如同人界不能窺探天機一樣。
太古畫了十幾個圖樣,最后猜得丁可可沒了脾氣,一臉黑線,心想:悟性這么差,不知你是怎么當上三界之主的?
還好,第十八次時,終于畫正確了,丁可可都快淚奔了,在這個地方待了兩個多月,終于有人知道他這個隱身人的存在。
丁可可想著這樣溝通效率也太低了,有沒其他更好的方法?或者能跳出限制的方法,類似歐陽青玄的結界之類的,他們在結界大殺四方,現實世界也不會受到影響,最主要也沒有天雷。
這是一個修真的世界,他想閑著也沒事,不如翻看有無能制造結界或能提高修為的法術,這樣歐陽青玄找到他時,也不用每次都說:青玄,怎么辦?
天帝的藏書樓還真大,用現代的度量值,應該有七層樓高,呈圓形狀,每層都有標識分類,只是丁可可看不懂。
他隨機拉開一個書柜,這里的書籍大多用獸皮、絹薄書寫,還好圖樣比文字多,連猜帶蒙也能看懂百分之七八十。
他把自己關在藏書樓整整兩個月,大海撈針一般,終于找到十幾冊適合自己修煉的法術,回到太古寢宮,太古還在練刀。
丁可可也有模有樣盤腿端坐桌前,按著書上指引開始練習,他練了整整三天,體內沒有一絲絲變化,他又按照書上的內容研究了一番,心道:是這樣,沒錯呀,為什么不行?
接著他又換了一本,足足花了三個月,一無所獲。
丁可可憋屈的怒火直沖天際,指天罵道:什么天命?讓老子來這里又不讓說,又不讓做,我自己學點知識也礙你眼嗎?是讓我來見證自己有多蠢的嗎?
丁可可心累的兩眼無光,身體在床上劃了個大字。
丁可可都快憋屈死了,他好想歐陽青玄送他的桃花林。
此時,太古又開始在桌上畫圖案,這次他畫了朵云,丁可可猜他是想問自己是天上的神仙嗎?他打了個叉。
一個問題太古又畫了十幾次,最后畫了一片厚土,丁可可終于打上勾。
太古高興的在桌上畫了張大大的笑臉,丁可可又打了個勾,表示他認同。
第二天,
太古在桌上畫了把刀,丁可可一見,心知:半大的孩子血腥味太重,立馬打了一個叉。
太古又畫了幾次,最后畫了個獸皮模樣書的圖案,丁可可樂開了花:孺子可教,學習知識多好,何必要打打殺殺。又給了個勾。
第三天,
太古沒回寢宮,也沒煉刀,每天吃住都在皇宮的圖書館。
丁可可無聊的猜圖游戲也結束了,又開始了他四處聽墻角的游蕩生活。
不知走了多久,丁可可想:來都來了,不如到大荒更深、更遠的地方看看。
他來到大荒腹地,這里還是一如既往的荒涼,周邊除了裸露的荒山披著零星的植被,其他地方空曠的就像等人開發的茫茫戈壁。
這里,比大荒邊緣祥和多了,一路沒見著尸體、白骨。
今天,好像在舉行什么重大活動,紅紅綠綠的各天上類飛的、地上跑的、呆萌可愛的、兇猛異樣的、美的、丑的巨獸、巨鳥,還有人族圍少說也有上千只,圍在一個坍塌了半截的石門周圍。
丁可可眼前一亮,天上盤旋著一只全身赤紅,雞頭,蛇頸,魚尾的神鳥:“朱雀。”
丁可可激動地向大鳥招手,來到這里幾年了,他再遇故鳥,忘了別人看不見他,也聽不見,叫了一聲落寞。
他也不氣餒,又在天上、地下的獸群中尋找,這次收獲還真不少,青鸞、白澤、睚眥、混沌、燭龍,他見過的神獸都在這里。
接著,獸群開始沸騰,天帝攜著太古也出現在眼前,太古十七了,長成了大人模樣,五官像雕刻的一樣,一如既往的英俊瀟灑,身披鎧甲像個英勇的戰士,站在那里面帶微笑,眼神堅定,沉穩了不少。
他跟在天帝身旁,微笑著與一些神獸點頭打招呼,白澤、青鸞等,也向他點頭示好。
丁可可心想:這小子幾年時間變化不小呀!
天帝的聲音,帶著強大的威壓從天而降:“歡迎各位參加大荒五十年一遇的奪寶大會,結界馬上就要開啟,限時三天。內有寶物千萬,也有許多重寶,寶物有緣人得之。結界內不論生死,大家各憑手段。”
獸群又是一陣沸騰。
沒過多久,石門旁邊出現了一個金色直徑五米大小的結界入口,結界上方開始顯示倒計時,10、9、8……
大家都平心靜氣,整個區域只聽見心臟跳動的聲音,上千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計時器。當計時器顯示“0”時,結界入口開了,丁可可從外面看,里面除了一團白霧,什么也看不見。
他猶豫不決,不知結界內會不會顯形,自己的肉身弱得渣渣一般,遇到這些強大的生物,除了成為他們的美食,別無二選。
保險起見還是不進為妙,保命第一,他穿過人群向外圍走去。
突然,
獸群蜂擁而至,一陣風似的向入口涌去,丁可可身單力薄,又無重物可依,被蜂擁而來的氣流推著向前飄,硬生生推進了結界,腳下一個不留神,面朝黃土摔了個貼面。
獸群持續涌入,眾人興奮的從丁可可身上踏過,終于找到縫隙,一個翻身爬起,又被獸潮無情的刮倒,雖然身體無痛感,但是飛揚的塵土對他有十二分的眷戀,臉上、嘴里全是泥。
反復掙扎幾次,越陷越深,他望著打了雞血般的大個頭眾修,絕望的趴在地上,“心甘情愿”做了次人肉踏板。
獸群終于遠去,
丁可可趴在地上一陣暈眩,雖然感覺不到痛,但獸群踩踏地面的震動聲,泥土的芬芳也夠他受了。趴了好一會兒,腦袋中的嗡嗡聲終于消停了,他吐了大口泥,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雖傷,猶喜。
喜,大家仍然看不見自己,確定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定位,觀察者。
讓自己看什么呢?
又是誰讓自己來這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