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離開第一天,楚宸想她,想她,還是想她。
吃飯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想,更衣沐浴的時候都在想。
進進出出曦宸院,總感覺不是滋味,少了一個人,空氣好像都變得冷冷清清——好吧,冬天的空氣本就是冷的。
可真的……
子曦走了第二天,楚宸想她,想她,還是想她。
楚宸常常對著院子里梅樹嘆氣,嘆著嘆著,就忍不住面露惆悵。
子曦離開第三天,楚宸想她,想她,還是想她。
然而已經連續忍了三天的清郡王終于忍無可忍,冷冷道:“你惆悵夠了沒有?跟我去軍營。”
“啊?”楚宸回神,轉頭看向臉色不太好看的父王,“去軍營?”
“想要我手里的兵權,不付諸一點行動?”清郡王沒好氣,“你以為那些將士只看在你是我兒子的份上,就會聽你的話?”
當然不是。
楚宸心里很清楚,軍營里的將士最是鐵骨,他們臣服真正有本事的人。
雖效忠君王,可在軍營和戰場上差遣他們的人,絕不是所謂的權貴,而是能征善戰具備強硬實力的武將。
心悅誠服和表面的恭敬,擁有本質上的區別。
“父王。”楚宸眉頭微皺,“這段時間朝堂上不太平靜,楚寰一心要對付長公主,我覺得父王還是避開一段時間比較好。”
“避開?”清郡王皺眉。
“是,避開。”楚宸點頭,目光微抬,看著遠處碧云藍天,“皇帝跟姑姑之間這場仗,最終輸了的人一定不會是姑姑。可父王手掌兵權,當皇帝和姑姑起沖突的時候,父王要站在哪邊?”
依著楚宸的意思,自然是要站在楚凝那邊,讓楚寰早點去投胎才好。
可父王若真的光明正大幫助楚凝,那么公然謀反的罪名就會從此安在他的身上,再也抹不去。
楚宸希望他的父王一生清清白白,身上不沾染任何污點。
“脊南山近日有大股盜匪出沒,兇殘掠奪百姓財物,使得百姓不堪其擾,惶惶不可終日。”楚宸淡笑,“父王請旨帶兵平叛去吧。”
一來一回至少需要月余時間,等父王回來,楚寰跟楚凝之間的恩怨足以了結。
清郡王平淡淡地看著他:“小白兔?”
楚宸一呆,有些沒反應過來。
“本王的兒子原來是只會咬人的兔子。”清郡王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轉身往外走去,“換身衣服,跟我去軍營。”
至少先讓將士們認識一下這個未來的主帥。
兔子不但會咬人,而且心思縝密,精于算計。
清郡王嘆了口氣,精于算計也沒什么不好,至少以后入了女帝后宮,不會被人欺負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可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要跟一群男人爭寵。
清郡王眉角跳了跳,心里就一陣憋悶。
楚宸自然不知道他家父王正在為他以后的“爭寵之路”發愁,進房換了身青色束腰長袍,襯得身姿挺拔,英武不凡。
去軍營便代表要褪去以往的偽裝,正式將所有的本事都攤開在西陵權貴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