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昊目光微轉,若有所思地落在天舒面上,須臾,淡淡道:“天舒,稍后跟本王去玄隱殿。”
天舒垂眸:“是。”
他以為南墨昊是要檢視他最近的武功進展,到了玄隱殿卻發現并不是。
一間空置的偏殿,殿內空無一人。
換上了平時練功的衣服,進入這間偏殿,天舒朝南墨昊躬身行禮。
行的是師父的禮。
“出手。”淡淡的嗓音依然是慣常的淡漠無緒。
天舒應了聲是,身體瞬間化作敏捷的小豹子,朝南墨昊攻了過去。
身體挺拔的南墨昊單手負于身后,目光鎖著少年勁瘦的身姿,長拳格擋朝他攻過來的每一招,衣袂翻飛間,一來一往凌厲生風。
天舒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雖然南墨昊今日看似沒什么變化,只防守不攻擊,可速度比平常快了許多,無形中引導著天舒去追擊他的動作。
天舒正想著師父的目的,冷不防手腕上被一點,灼熱的痛感讓他瞬間回神,再不敢分心,連忙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
兩人來回過了約莫六七十招,南墨昊開始攻擊,兩人拳掌交擊慢慢趨于激烈,天舒應付得越來越辛苦,額頭上漸漸出了汗。
南墨昊開始故意露出破綻,讓天舒尋著破綻變化招式來破解他的攻擊。
如此又交手了數十招。
天舒聚精會神,眼神越發專注,漸入佳境,身體閃避進攻的動作越發順暢自如。
然而正在此時,南墨昊卻又開始轉退為進,專攻天舒防守薄弱之處,即便只是點到為止,也在天舒手腕、胸口、肩膀、胸腹處留下一個個彰顯天舒狼狽的記號。
半個時辰之后,南墨昊收招。
天舒深深地躬身,很快挺直身子站好,額頭上沁出薄薄的一層汗。
身上所有被點到的地方都隱隱傳來疼痛灼熱之感。
這是南墨昊故意留下的記號,好教他清楚地記得何處露出了破綻,何處防守不到位,用來反思錯處,然后重新把招式演練一遍,直到徹底融會貫通為止。
今天這樣的痛感比平時重,也跟明顯,似乎刻意帶著點教訓異味。
天舒心里微沉,全神貫注地把方才兩人對打的招式回想一遍,尤其是自己露出的弱處,在南墨昊沉默的注視之下,把方才的招式重復打了一遍。
確定無誤之后,他才松了口氣。
“覺得如何?”南墨昊淡淡發問。
天舒微凜,目光微垂:“不太好。”
“你現在可以再告訴我一次,要不要成為御隱衛?”
天舒心里一沉,卻堅定地回道:“要。”
“確定?”
天舒點頭:“確定。”
“既然確定,這兩日就不用回陛下寢宮了。”南墨昊道,“等你明白什么是御隱衛,什么時候再回去。”
天舒神色微變,驀然抬眼:“師父?”
“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了,你沒有成為御隱衛的資格。”南墨昊語氣冷漠,眼神凌厲如劍,“一個只會爭風吃醋的御隱衛,你確定自己有實力保證陛下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