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瞥了他一眼：“可惜你不是我。”

他倒是慶幸自己被大雪凍昏厥過來，然后醒來就發現自己居然重活了一次，這種感覺云青衣怎么會懂？

云青衣撇嘴，走到床前給他把脈。

“這次的事情，會不會留下什么病根？”秦裳蹙眉，“寒氣入侵，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吧？”

被雪狼抓出來的外傷倒不太要緊，養一段時間就行，可他受傷力竭之際被大雪凍僵直至昏厥……

“連續泡個三次熱水浴，什么問題都沒有。”云青衣淡淡道，“冬天這點溫度對于你這種內力深厚的高手，還不足以造成多大傷害。”

秦裳皺眉。

云青衣說這句話是認真的嗎？

“天山極地的氣候更冷，九閣之巔這冬天不算什么。”云青衣道，“不過體內的寒氣還是要驅散，不然會在身體里形成寒癥，時間久了就不太好了。”

秦裳：“……”那不是一個意思嗎？

方才還說沒事，其實就是要及時驅寒才是，否則依然會留下病根。

熱水很快放好。

云青衣放下秦裳的手，淡淡道：“沒什么大礙。”

說著就去了屏風后，把寒香露滴了幾滴在熱水中，頓時一陣陣沁人心脾的香氣彌散在殿中，讓聞者身心通暢。

“可以了。”云青衣轉頭，“需要屬下伺候公子嗎？”

“不用。”秦裳說完，轉向殿內其他幾個少年，“你們都回避一下，半個時辰之后再進來。”

云青衣聞言，面上頓時閃過一絲訝異：“公子怎么知道這寒香露要泡半個時辰？”

秦裳不解地看著他：“我不知道啊，要泡半個時辰？水不會涼嗎？”

云青衣狐疑地打量著他，緩緩搖頭：“涼了點也沒事，寒香露中有種成分可以在水中自然散發出熱度，在一定時間之中保持水溫下降緩慢……況且公子內力又不是不能用，自己記著別讓水涼得太快就行。”

頓了頓，“當然，公子若不覺得冷，就當我沒說。”

秦裳揮了揮手：“你可以出去了。”

云青衣嘴角一抽：“秦公子過河拆橋也拆得太快了吧，別忘了這寒香露要泡澡三次，你這才第一次呢。”

“我不是過河拆橋。”秦裳語氣淡定，“我是害羞，不喜歡讓人看見我的身體。”

云青衣：“你是嬌羞、矜持、含蓄的小姑娘？”

“若這么說能讓你覺得快樂的話，你可以把我當成是嬌羞、矜持、含蓄的小姑娘。”

云青衣什么也不說了，轉身往外走去，給嬌氣又矜持的秦大公子騰地兒。

秦裳自己脫了衣服就進了浴桶，鼻翼縈繞著久違又熟悉的味道，他緩緩靠坐在浴桶邊緣，心頭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年也是這般沐浴，主人就坐在不遠處看著他，看得他膽戰心驚，慫得差點縮水里去。

想到那些陳年往事，秦裳嘴角抿起一絲笑意，這個時候他其實不太希望主人過來，畢竟身上的傷痕猙獰又丑陋，他的身體暫時委實沒什么可欣賞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