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殤臨歌

凜都之行(四)

“阿袁”我叫了他一聲。

他聽見后立刻看向我,阿袁對我的態度還是比較好的,他對我行了個禮說:“公子談完了,讓我來接你們回去,阿沁呢”

“她茶樓里呢。”我指了指茶樓,也正好看到阿沁帶著琴紛出來,往我們的方向走。

琴紛一看到我,就向我跑來,躲在我身后,我拍拍她安慰著。

“聽說影曦閣的人動手了”阿袁詢問阿沁。

阿沁滿臉不爽,她點點頭:“影曦閣三影,末疏。”

“的新主人,確定不與鏡語軒交好了。”阿袁一臉凝重,他也沒多說,就默默去牽馬車,將我們帶走。

冷誠也跟我提到過,影曦閣一直和鏡語軒暗中有往來,一般不會明目張膽的在鏡語軒的地盤動手。

江湖之事紛亂復雜,這等恩恩怨怨糾纏不清。

這種事,我不想理會,也沒本事理會。

我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只想帶著琴紛平平安安的生活,等到秀女大選之期一過,就回蘭城。

回去道歉、認罰。

就連遇到了蘇陵紗這事,我也沒跟任何人提起,就當是個奇遇,遇過了,就讓它過了。

“冷誠”我看到了他。

冷誠騎在馬上向我們駛來,我朝他揮手,伸出手向跟他擊掌,冷誠倒是配合,在我手上輕輕拍了一下,眼底含著笑意。

我們一匯合,就帶著我們向凜都里駛去。

我們在凜都無家,就只能先住到客棧里,琴紛跟我住一間在二樓,于歌住我樓上,冷誠也單獨住一間,在我們隔壁,而阿袁阿沁,我就不知道他們住哪。

天色昏暗,又一天流逝而過。

等我們安頓好以后,我就上樓去關心下于歌,看看他醒了沒有。

他身上的傷都在慢慢愈合了,我慣例給他換藥,換好以后幫他收拾了一下儀表,仙人就是要隨時隨地充滿仙氣,躺在床上睡覺,也要睡得好看。

我滿意的拍拍手,接著就收拾收拾屋子,這屋子估計也有一段時間沒住人了,感覺悶悶的,我走到窗邊。

打算打開窗戶通通風,才剛拉開,一個倒著的人就從上面掉下來,懸掛在半空。

那個人一臉笑嘻嘻的樣子,還揮了揮手說:“嗨”

嗨個鬼的嗨,我差點沒給他嚇走半條命,這不就是在茶樓里碰到的那個人嗎

我下一秒就把窗戶給推上,關了起來。

“喂喂喂打開”那個人在外面敲著窗戶。

我沒管他在窗外鬼哭狼嚎,悠閑的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只不過這茶味道怪怪的,不好喝,待會還是叫店家換一壺吧。

結果他還是自己踹了窗戶進來,他一個空翻落到了地上,姿勢帥氣,動作利落,我差點就給他鼓起了掌。

“哎呀,你好冷漠啊,我們都這么熟了,你還把我關在外面,我好心痛的。”他一進來又開始說道。

我淡定的又喝了一杯,果然味道很怪,我說:“不熟”

“影曦閣霖夏,告訴你名字了啊,現在算熟了吧”他一臉賤兮兮的樣子,看來是有什么目的。

霖夏,這個名字我白天剛聽過,影曦閣三影,那個殺手

就凜都這個小破地,三影一下子來了兩個,不會是因為于歌吧

“少廢話了,說吧,干嘛的不會是為了你身后躺著的那個人吧”我用手撐著腦袋,詢問道。

他打了個響指,笑道:“答對啦”說完,他就一只腳墊了一下,騷氣的轉了個身,從袖口里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丸,給于歌喂了下去。

“強行運氣,傷及心脈,不知死活,還好我總算趕上了。”霖夏伸手點了他的兩道穴,于歌眉頭一皺,一口污血緩緩從他嘴角流出,我趕忙幫他拭去。

“好了,估計這兩天他就能醒,哦,對了,這個笛子幫我還給他,還有再帶一句話,讓他安心修養一段時間,近期不要回閣,鬼醫逃了,不要掛念。”霖夏將影曦笛遞了過來,我接過,小心的握著。

我回應:“好。”

“好了,我要走了,下次可別忘了我這張帥臉啊。”霖夏走到窗邊,笑嘻嘻的回頭說。

這么快就走了

我急忙叫住他:“唉,問你一件事”

“什么”

“白天在茶樓,是你們影曦閣末疏殺的人嗎”我有點好奇,他們會不會傷害于歌,于歌這個傷勢情況,多半也是跟影曦閣有關吧。

他想了一會,摸了摸下巴,猶豫道:“末疏也來了”

“啊你不知道嗎白天茶樓殺人事件。”我驚訝道,他竟然也不知道。

霖夏說:“我知道末疏最近是接了一個凜都的任務,哎呀,不過沒事,你別擔心,他不會害少主的。末疏那個人,石頭成精,固執古板的要死,不通人情,不過不接的任務,打死他都不會接的。”

聽他這么一說,我就放心了。

“好了好了,我先走了,少主就交給你了。”霖夏擺擺手,跟我道別。

我問:“為什么信我不怕我會害你們少主嗎”

“不是你救的人嗎”霖夏回道,直接一句話將我堵死,他笑了笑,從窗戶一躍而下,我跑過去,看見窗外沒有任何人影。

就這么消失了

就這么交給我了

不對不對

怎么就突然交給我了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我養一個琴紛不夠,還得再帶一個

“小臨。”背后響起了虛弱的聲音。

我慢慢的一點點回頭,看見了于歌已經睜開了眼,唇邊沒有血色,但眼里有光,他看著我,我看著他。

我勉強一笑。

不管,事情就是這樣,反正那個公子剛醒,腦袋神志不清,沒錢沒家,所以只能暫時收留他一陣,不然就只能露宿街頭,反正房間都開了,多養一個也沒事。

到時候讓他打工還

我是這么跟冷誠說的,反正在我軟磨硬泡下,冷誠同意了留下于歌。

我長嘆一口氣。

終于解決了這事,反正等我找到賺錢之法,就把琴紛和于歌都帶走。

雖說現在吃冷誠的喝冷誠的,總這樣也不行,欠了太多人情。

霖夏那個混蛋,臨走前也不知道留點錢給我,還讓我幫忙養人,真是過分

一邊想著,一邊還要給于歌端飯,他剛醒,傷勢未愈,不易走動。

我端著盤子,踹開門,朝房內喊道:“吃飯了”

說著就走了進去,卻沒想到,他竟然在換衣服,我剛踏進去的一步,就像被地板燙了一樣,急忙收了回來。

手一沒穩,盤子差點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