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兮嘴角勾了勾,眼里閃過一抹復雜的笑。
她說:“如果我不受傷,哪里來的理由去攻擊他呢?”
蘭夫人自然知道舒兮在想什么,不過……
“太冒險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和小林又該怎么辦呢?”
林媽心疼地看著舒兮,她說:“下次不準再那樣做了,知道嗎?”
舒兮被兩座大山壓著,她哪敢再當著她們的面說什么,除非她想一直被他們叨叨,吵得不得安寧:“好啦,我知道了。”
得到舒兮的回復,她們這才沒有繼續嘮叨下去。
林媽嘆了口氣,說道:“早知道這次回來會有這么多事,我就不回來了。”
舒兮說:“跟您無關,是我的錯,我只是想讓大家方便一些,沒想到……”
這一次,她自信過頭了。
人性的惡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夜晚,舒兮跳上了屋頂,看著滿天的星星在發呆。
突然,附近響起了一陣響聲,她一轉頭,就看到葉琳正小心翼翼地往這邊爬。
她的動作滑稽,看起來十分搞笑。
注意到舒兮的視線,她尷尬地對著舒兮笑了笑,說道:“被你發現了,快拉我一把。”
她可沒有舒兮靈活,不用借助任何的工具,一下子就跳上來了。
她是爬竹梯上來的,鄉下人的家里都有一個竹梯。
她是有點恐高的,一邊爬,腿發抖得厲害,但是為了舒兮,她還是咬咬牙,爬了上來。
“兮姐,你好壞,喝酒也不叫我。”
舒兮笑了笑,把一瓶啤酒推了過去:“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葉琳說:“才沒有,你一爬上來,我就聽見響聲了。”
她喝了一口酒,夸張地發出啊一聲。
她學著舒兮的樣子,躺下,看著天空。
“哇,好多星星。”
在城市,污染嚴重,又加上到了夜晚,到處還是光明的一片,根本就看不見那么多星星。
她很久沒見過這么多星星了。
不,應該說,她根本就沒見過這么多星星。
“真好看。”葉琳喃喃自語了一聲,她扭頭,看向舒兮的側臉:“兮姐,謝謝你。”
舒兮挑眉:“為什么謝我?”
葉琳說:“如果沒有你,我怎么可以來到這里,看到這么好看的星空呢?”
舒兮淡淡地哦了一聲。
葉琳在心里嘆了口氣,看來,舒兮還真是有心事呢。
她說:“兮姐,你是不是還在為今天發生的事而內疚?其實,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真的!
是那些人貪心罷了。”
舒兮說:“我知道。”
舒兮說:“我只是在想,可能我做得還不夠狠。”
“怎么說?”
“給沈明鵬的藥下得太輕了,應該再重手一點,讓他的傷口腐爛,永遠都好不了。”
葉琳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的嘴角抽了抽,心想,幸好得罪舒兮的人不是她,不然,那就麻煩了。
舒兮說:“真的,其實,這些都是我的計劃罷了。這些人早就該換了,他們不作為就算了,還貪婪。
今年三月份上頭就已經撥款下來,讓他們修路,他們立項了,但是最后的項目款卻到了他們自己的口袋。
我也是得知金蓮婆受傷后,一查,這才知道這件事的。”
葉琳恍然大悟,她一臉敬佩地看著舒兮:“兮姐,也就說,從一開始,你就計劃好了!”
舒兮說:“對啊。”
葉琳忍不住夸獎了舒兮一番,但是舒兮看起來還是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
葉琳小心翼翼地問:“兮姐,那你為什么還不高興?”
舒兮沒有說話,她看向葉琳,雙唇翕動,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葉琳有些期待,直到舒兮的嘴巴閉上了,她才勉強地笑了笑,她坐了起來,說:“喝酒,我們繼續喝酒,不醉不歸!”
舒兮說:“好。”
最后,葉琳喝了幾瓶啤酒下肚,整個人醉醺醺的,差點一個不小心,踩空滾下去。
幸好舒兮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葉琳,這才沒讓她摔下去。
舒兮看著葉琳,失笑道:“還說一起不醉不歸,結果,你把我的酒都喝完了,自己醉得像一灘泥。”
第二天,葉琳睡醒的時候,林媽他們已經準備好祭拜的東西,幾人一起去祭拜林媽的兒子了。
林媽的兒子死的時候才十歲左右,現在已經過了十幾年了。
如果他還在世,肯定比舒兮還要高了。
林媽紅著眼睛擺放祭品,一遍絮絮叨叨,說:“你要是還在下面,就吃飽喝飽的,缺什么,就托夢告訴我,我會燒給你的。
但是,你太吝嗇了,都這么多年了,一次都沒有托夢給我。”
林媽向來一副樂觀,很少會哭,每天都像個小太陽似的,給大家帶去溫暖。
現在卻哭得稀里嘩啦的,蘭夫人心疼地拍了拍林媽的肩膀,她說:“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林媽胡亂地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她說:“沒事,我沒事。”
現在哭完了,以后就不哭了。
拜祭完林媽的兒子,她們一起回去。
回到家附近,突然看到有人從他們家的墻邊翻了出來,撒腿就跑。
舒兮趕緊追了上去。
林媽說:“兮兮,家里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算了。”
舒兮卻沒有答應,加快了腳步。
那人似乎對村里的路非常熟悉,左拐右扭的,差點就藏在角落里,逃跑了。
但是舒兮的速度很快,幾次快要跟丟的時候,又被她追了上去。
舒兮瞄準時機,掏出銀針,一針刺在了男人的腿上,男人腿上一疼,整個人往一邊倒去。
舒兮趁熱打鐵,又甩出一根針,這次,扎中了另外一條腿。
男人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在地上,摔了個狗吭屎。
舒兮快速地沖了過去,一把抓住男人的頭發,用力一扯。
“你鬼鬼祟祟的,到底要干嘛?”
男人掙扎著,不說話。
舒兮撬開男人的嘴,往他的嘴里丟了一顆黑色的藥丸,然后捂住他的嘴巴,抬起他的下巴。
男人一個沒留神,藥丸就通過他的喉嚨,一路滑到他的肚子里。
藥丸所到之處,就像著火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