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唐暖寧和夏甜甜也在哭。
出了這么大的事,兩人都快嚇死了。
夏甜甜泣不成聲,
“我……我……我以為自己要死了,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嗚嗚嗚……”
唐暖寧抱著她,哽咽著安撫,“都過去了,過去了,沒事了。”
三小只站在床邊,眼眶都紅紅的。
大寶說:“干媽你不能再哭了,等會兒眼睛哭腫了,影響你的盛世美顏。”
深寶蹙著眉,嘴唇動了動,
“干媽不哭,等會兒我幫你把游戲升級到第一!”
小三寶擦擦眼淚,哽咽道,
“干媽……干媽不哭,我我……我給干媽做好吃的,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干媽不難過了好不好?”
夏甜甜包著小嘴兒看向三小只,又感動又委屈,
“好兒子,嗚嗚嗚……”
二寶風風火火跑來了,看見夏甜甜還在哭,趕緊哄道,
“干媽干媽,我在外面看到好多帥氣的單身大哥哥,我拍了照片發你了,你快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要是有,我幫你要微信去。”
唐暖寧聞言嘴角抽了幾下。
夏母也在房間里,忍不住說了句,
“連小朋友都知道你喜歡帥氣大哥哥,羞不羞?!”
夏甜甜不以為然,
“這有什么,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二寶最懂干媽了,來二寶,干媽抱抱。”
小家伙立馬湊上前抱住夏甜甜,
“干媽別害怕了,壞人都已經被打飛了,以后誰敢欺負干媽我就揍誰,我保護干媽!”
“嗯呢,二寶要當干媽的騎士!”
“好!我保護干媽,還保護媽咪和妹妹!”
夏母的眼神格外溫柔,
“難怪甜甜每天都要提這幾個孩子,真是一個比一個乖,暖寧和宴沉有福氣。”
唐暖寧擦擦眼淚介紹,
“大寶二寶三寶深寶,這是你們干媽的母親,你們也要叫外婆,叫何外婆。”
夏母姓何,叫何芝,外人都叫她何教授。
四小只異口同聲,“何外婆好!”
“欸欸欸欸,真好。”
何芝感慨,“暖寧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和宴沉誤會解除了,還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以后都是好日子。”
她說完又忍不住看向夏甜甜,
“你看暖寧孩子都這么大了,你卻連個對象都沒有,你也不著急,爸媽都急了。”
夏甜甜撇嘴,“皇上不急太監急。”
“你這孩子,不是爸媽冥頑不化非要催你結婚,爸媽常年忙工作不在你身邊,我們是希望你找個對象,身邊能有個人陪著。一個人太孤單了。”
夏甜甜滿腦子都是周影,何芝卻說了一句,
“你覺得修遠怎么樣?”
夏甜甜立馬瞪眼了,“宋修遠啊?!”
“嗯,我們看監控了,綁匪本來只綁架你一個,是修遠拼了命的的想救你,綁匪才把他也一起綁走了,這次他身受重傷可都是因為你。”
“我知道,但我和宋修遠是純潔的革命友情,我倆是兄弟。”
“你宋阿姨都跟我提過了,修遠打小就喜歡你。”
夏甜甜聽的嘴角直抽抽,
“你們不懂,別瞎說啊,宋修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
“他要是不喜歡你,你宋阿姨能瞎說?再說了,你不是喜歡長的帥氣的嗎,修遠長的多帥啊。
媽覺得修遠和你挺合適的,你們一起長大,知根知底,而且這邊的工作結束,修遠就回津城任職了,以后不用東奔西走,能一直在津城陪著你。”
看夏甜甜翻白眼,何芝拉唐暖寧勸她,
“暖寧你說,修遠和甜甜是不是青梅竹馬,天生一對?”
唐暖寧的嘴角直抽抽,無言以對,只能尬笑。
宋修遠是夏甜甜的發小,兩人住在同一棟家屬樓里,一起長大。
宋爸宋媽也是教授,跟何芝夫婦是同事,也是好友。
兩家算是門當戶對。
可據甜甜說,宋修遠就是她的噩夢!
因為宋修遠從小就是學霸,而她從小就是學渣。
他倆考試經常霸占學校雙一,一個第一,一個倒數第一!
宋修遠就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哪哪都好!
甜甜常說,自己小時候挨過的那些罵,得有宋修遠一半的功勞!
沒對比就沒傷害啊!
不對比,她最多算是學習不好,一對比,她就是學渣中的王牌渣了啊!
夏父夏母就會更氣,罵她的嗓門也會拔高好幾分!
宋修遠這個人,唐暖寧是了解一些的,的確挺優秀的。
學歷高,性格好,長的還挺帥。
每次夏父夏母炮轟完甜甜,甜甜都會逮著他一通罵,人家也不還嘴,脾氣賊好。
可,竹馬敵不過天降啊!
這可是愛情魔咒,竹馬往往都是打不過天降的!
他再好,甜甜不喜歡就是白瞎。
唐暖寧正在腦子里醞釀語言回話,何芝的手機響了。
考古隊打來的,有文件急需要她簽。
唐暖寧立馬說:“何姨只管去忙,甜甜這邊有我呢。”
“好,我去古墓一趟,忙完就回來,暖寧你幫我勸勸甜甜,修遠多好啊,他倆多般配啊,兩人在一起肯定能幸福。”
唐暖寧尬笑,“……好。”
何芝起身離開,病房外,一個黑影閃身走進安全門。
周影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裝,戴著黑色鴨舌帽和黑色口罩,眼神明亮銳利,氣場冰冷。
從頭到腳都泛著寒意。
他不是故意偷聽,是薄宴沉有事叫他過來,剛巧路過夏甜甜的病房。
不知不覺,就停下了腳步。
他就聽到了最后兩句:
‘暖寧你說,修遠和甜甜是不是青梅竹馬,天生一對?’
‘……修遠多好啊,他倆多般配啊,兩人在一起肯定能幸福。’
周影安安靜靜的杵在安全門后,腦子里反反復復播放著這兩句話。
直到聽見電梯門一開一關的聲音,他才從安全門后出來。
至于為什么要躲開,他自己也不清楚。
往下壓壓帽檐,往前走。
再次路過夏甜甜的病房時,里面傳來了夏甜甜憨憨的笑聲。
他沒停下腳步,甚至都沒往里面看。
但是路過宋修遠的病房時,他卻抬頭看了一眼。
病床上躺著的,是一個遍體鱗傷的年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