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女法醫

第81章 苦命鴛鴦小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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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那人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倒是情深義重啊,你這未婚妻,不過山野村婦,無權無勢,普普通通……值得你為她死?”

簡禹還沒說話,白越先道:“確實不值得。”

她摸了摸簡禹的背,讓他回過頭來。

白越從未如此認真。

“莫弈。”白越也從未如此溫柔:“我感謝你在危難時刻攔在我面前,我感謝,雖然是指腹為婚盲婚啞嫁,但是上天給了我,你這樣一個優秀的,完美的,有責任和擔當的未婚夫。”

作為認識不過十天的未婚夫妻,他們之間是沒有愛情的,白越不愛簡禹,自然也不會荒唐地要求,或者認為簡禹愛她。但是簡禹愿意為她抗住生死,責任也罷擔當也罷,這就已經足夠讓她動容。

“你走吧。”白越道:“你那么年輕,有大好前途,有父母家人,不要為我死在這里,真的不值得。”

也不知是不是受傷的原因,簡禹只覺得有些頭暈,心中氣血翻涌的厲害,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抓住了白越的手。

可惜生死離別之際,卻沒有白越想的那么柔情百轉,肝腸寸斷,簡禹也不似那悲劇多情的男主角。

簡禹沒好氣看一眼白越:“怎么,你非得是公主才值得?”

白越竟然被懟住了,頓了頓尷尬贊許道:“公主的話,確實值得。”

簡禹哼了一聲:“我若真想娶公主,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霸總太霸道,完全不按常規出牌,白越說不出話來了。

簡禹正色道:“我若是不同意這門親事,就絕對不會讓你進簡家的門。既然我認可了,你就是我的責任,即便父母和爺爺站在這里,也會明白我,支持我。”

真的是冥頑不化,白越嘆口氣,這可怎么弄。

黑衣人也是頗有興趣的看著這對苦命鴛鴦小情侶,等他們說完之后,這才幽幽道:“這么看,你們是寧可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無人打算獨活了?”

簡禹是決不丟下白越的,白越雖然不想死,卻也不好意思說讓我替你活著,只能心道罷了罷了,好在這未婚夫是真的不錯,同生共死什么的,她也不吃虧。

黑衣人冷道:“我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

簡禹的傷似乎有些重,也不知是不是面對死亡不如之前那么嚴肅,甚至想要放松一些,往后靠了靠,讓自己更舒服地靠在白越懷里。

雖然說未婚夫妻還是應該恪守禮儀,但都到這一步了,也不必計較太多了。

簡禹沉重,白越往后歪了一歪,無意中看見床上的尸體。

霧氣彌漫中,隱約能看見小鈴鐺安靜地躺在床上,以白越的判斷,她死的應該很快,很爽快,沒有太多痛苦,也來不及做更多掙扎。

白越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回頭看黑衣人。

黑衣人心里也咯噔一下,但好在全身全臉都蒙得嚴實,看不見任何表情。

白越皺眉道:“小鈴鐺不是你殺的。”

一句話眾人驚愕。

“你這是什么意思?”黑衣人在頓了一下后,脫口而出。

白越道:“小鈴鐺死得非常爽快,是被極大的力氣扼住咽喉,可見兇手是個兇殘,果斷,殺戮絕沒有一點猶豫的人。”

性格決定做事手法,白越又一次重新打量黑衣人:“你的話實在太多了,如果是你,應該會掐著她的脖子,不緊不慢地說上一陣子,這才下殺手。”

黑衣人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你不是兇手,你……”白越和簡禹腦子里同時跳出一個人來。

畢竟這年代的高手雖然多,但也不至于到處都是,他們最近遇到的只有一個,雖然厲害但并不太靠譜的。

白越突然在簡禹背上掐了一下,簡禹這一刻與她心靈相通,心有靈犀。

簡禹劇烈地咳了起來,似乎剛才的傷一下子嚴重,白越慌了,連忙將他放在地上躺平。

“莫弈,莫弈你怎么了?”白越慌亂地搖著他:“是不是之前的內傷沒好,又被,又被……”

白越說不出話來,簡禹已經昏了過去,腦袋一歪,靠在白越腿邊。

黑衣人愣住了,不由道:“他之前受了什么傷?”

“我怎么知道?”白越睜大一雙淚光連連的眼睛看他:“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既然非要拆散我們,我們就是死,也要在一起。”

說著,白越便去拿簡禹落在地上的劍,那劍看起來輕巧,但拿起來才知道分量重,白越握著劍柄沒能保持住云淡風輕的表象,因為太重,拿了一半便垂了下去。

劍刃鋒利,白越瞬間緊張,差一點割傷自己的腿。

一只手穩穩地托住了白越的手腕,將劍慢慢放在地上。

“劍是你能亂動的么?”黑衣人語氣中有一點責怪,他不知何時便到了面前,簡禹還沒來得及動手,白越已經飛快地伸手過去,一把就拽掉了他臉上的面具。

黑衣人大驚失色,猛地往后退了兩步,第一個反應是雙手捂住了臉,第二個反應是立刻轉過了身去。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呵呵呵。”白越轉著手里的面具:“果然是你,我就猜是你。”

簡禹也在白越懷里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痛苦神色已經完全消失。

可以看出黑衣人一瞬間整個人都僵硬了,還沒想好說什么,突然聽見白越嘻嘻索索的,從懷里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團一團,啪的一聲丟了過來。

黑衣人武功絕世,白越只是隨便丟出,并不刻意在他手邊,他卻一伸袖子,那紙團便抓在了手中。

黑衣人將紙團打開,發出愕然的一聲。

那正是白越畫的他的模樣,就像是看著他畫的,惟妙惟肖。

簡禹扶著白越站起來,白越還沒來得及說責備的話,卻見他躬下身子,行了個禮。

簡禹道:“多謝前輩?”

白越一臉茫然,這是剛才被拍了一掌,拍壞腦袋了么?

大約是見自己的臉已經被白越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也沒有什么可躲著的意義了,黑衣人索性大大方方的走了過來。

他帶點笑意地看了簡禹一眼,頗為欣慰道:“孺子可教也。”: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