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根在湯藥里攪來攪去的攪屎棍,柯云安用盡全部的力氣,用盡全部的心神,全部的意志,才忍出嘔吐的沖動。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沒再多說什么了。
藥草本來就是天地所生,這根攪屎棍……對了應該是藥棍子日受風霜夜經雨露,更有靈氣,也更接地氣,攪出來的湯藥療效也才更好。不用問,他都能想到答案。
也難怪言大師的煉丹造詣另辟奚徑,種種奇思妙想連那些來自圣宗的丹道大師都欽佩不已,甚至私下里還要向他請教,這樣的丹理玄機,他柯云安又怎能明白,既然不明白的,那就什么都不要多說了。
再說了,反正這湯藥又不是他喝,言大師愛怎么攪怎么攪,愛用什么攪就用什么攪,由他去吧……嗯,這才是主要原因。
不多時,一罐子熱氣騰騰的藥汁就熬好了,只是那花花綠綠的顏色,那粘粘糊糊的模樣,再加上那熬了這么久都揮之不去的酸臭,怎么那么像……算了,還是別想了,再想的話柯院史是真要吐出來了。
“院正大人,這湯藥的味道可能不太好,不過良藥苦口利于病,你就忍一忍吧,來,張嘴。”言大師端起燙藥,像哄小孩一樣的對申正行說道。
申正行驚恐的看著言大師,也不知道該不該張嘴。不過不管他該不該張嘴,想不想張嘴,都是張不開的,要能張開他早就吐了。
“我怎么忘了院正大人身中劇毒,張不了嘴。”言大師重重拍了下額頭說道。
“我來吧。”柯云安伸手便要托住申正行的下巴。
“不用麻煩了,你就算掰開他的下巴,他也咽不下去,還是我來吧。”言大師說著左手一伸,捏住申正行的下巴往下一拉。
“喀!”院正大人下巴脫臼,嘴張得老大老大。
柯云安暗暗抹了把額頭,不愧是丹道大師啊,看看別人言大師這動作,多嫻熟,多輕松,一看就知道沒少練。不過,是不是太暴力了一點,這可是院正大人啊,你就不怕他恢復過來以后跟你沒完。
柯云安并不知道,這算什么暴力啊,更暴力的還在后面呢。
言大師左手拉開院正大人的下巴,右手馬上就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一根粗大的竹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進院正大人的嘴里,然后端起藥汁就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隨著藥罐子里藥汁的不斷減少,申正行的兩只眼睛像蛤蟆一樣鼓了起來,一個勁的翻著白眼,老臉也憋得通紅。
“呼……”柯云安冷汁直流,擦都擦不過來了。
暴力,真是太暴力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不知道,言大師的醫道手段竟是如此的暴力,他也不怕把院正大人活活憋死。
等等,這場景,怎么有點眼熟呢,似乎,很早、很早、很早以前,曾經見過同樣的情景,可惜太過久遠,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終于,一罐子藥汁全灌了下去,當言大師拔出竹筒順手一拍幫他合上下巴的時候,院正大人已經四肢攤直跟死魚一樣了,那雙翻得黑眼珠都快看不見的白眼里,更是寫滿了驚恐,寫滿了悲哀。
太可怕了,這位丹道大師的醫術真是太可怕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情愿就這樣不死不活的躺上一輩子,都不愿意受這份活罪。
活罪?顯然,院正大人還是小看了言大師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