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刺耳的警報拉起,規模不大的私人基地一片騷動。
神情麻木的普通幸存者正頂著烈陽做苦力,用長時間超負荷的重體力勞動換取一點食物。
這樣的工人在工地隨處可見,僅有一兩個人有資格坐在陰涼處乘涼喝冰水。
毋庸置疑,這絕對是異能者或者異能者帶來的親人。
當眾人聽到基地響起警報聲,第一反應就是喪尸闖入基地了。
“鬧什么鬧?鬧什么鬧!”
躺在躺椅上午睡的監工聽到動靜,起身甩了普通工人兩鞭子,用武力威脅鎮壓。
“你們慌什么?誰敢逃,我就崩了誰!”
監工一開始也慌張,下一秒無線耳機就傳來消息,打消了他的擔心。
不是喪尸,只是三條來尋仇的畜牲!
這座私人基地有什么底蘊,監工也知道。
異獸蟒蛇坐鎮,普通喪尸連靠近都不敢,那些進化速度緩慢的異獸能成什么氣候?
多少異獸打上門都沒事,最后也只是給異獸蟒蛇送菜。
哼,還省了他們出去找異獸的功夫。
正當監工信心滿滿的時候,遠處傳來建筑坍塌的巨大動靜,地上的砂礫也隨之顫了顫。
“你還想逃?”
青龍偃月刀三兄妹以品字陣型攔住試圖逃跑的異獸蟒蛇,憤怒的雙眸幾乎噴火。
這條蟒蛇腹部比其他部位腫脹得多,青龍從它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上,撕碎它!”
異獸蟒蛇眼神冷冰中帶著幾絲慌張。
它們對危險的能力比人類更敏銳,青龍三犬給它極其危險的感覺,一打一都夠嗆,更被說人家還不要臉拉了仨。
青龍率先發動攻擊,泛著金屬色的冰冷利爪直奔異獸蟒蛇面門而來。
異獸蟒蛇拖著臃腫碩大的身軀閃避,速度快得與體型嚴重不符。
你們為什么攻擊我?
異獸蟒蛇看似躲得輕松,實則驚險至極。
閃避的功夫,它從墻面游爬上二層小樓的屋頂,居高臨下地質問青龍三犬。
它的腹部鱗片又平又寬,有極強附著力,借助這些優勢它能輕而易舉在地面、樹枝、墻面乃至天花板游動。
這個高度讓它有了點兒安全感。
青龍死死盯著異獸蟒蛇低吠。
你吃了我的戰友,你說為什么?
異獸蟒蛇腹中還鼓著,根據它身上氣息判斷,最近一次進食應該有一兩個小時了。
戰友?
異獸蟒蛇不太理解這個詞匯。
這是人類創造的,它作為骨子里泛著兇性的蟒蛇自然不知。
不知道,但從三犬反應也能推測出來“戰友”指的是誰。
你說我的食物?你來跟我搶食物?
刀妹子聽到這話氣炸了。
大哥,跟野性未退的畜牲說什么,撕了就行!
異獸蟒蛇卻振振有詞地反駁。
它們是獵物,我吃它們是應該的,不然我要餓死——你們也是美味的食物!
蟒蛇和狗就不是一個種族的。
后者對于前者而言就是食譜上的食物。
它敬畏青龍三犬的實力,但后者要來搶它的食物,它也不會乖乖交出來。
當然——若是守不住,它也只能懨懨認輸。
但它無法理解三犬為了食物來殺它,簡直是莫名其妙。
一言不合就動手。
只見青龍一躍數米高,鋼爪直襲異獸蟒蛇腦袋。
刀妹子大喊道,“打蛇打七寸啊!”
青龍嗤了一聲。
它又不知道蟒蛇的七寸在哪里。
將它渾身都拍成肉醬,打不打七寸也無所謂了。
異獸蟒蛇游走閃避,粗壯的身軀靈活纏繞上青龍的脖子和身體,用力收攏,試圖讓它窒息。
普通蟒蛇無毒也不咬人,但異獸化后的蟒蛇不僅會咬還有毒。
它纏繞困住青龍,同時張口露出沁著些許紫色的毒牙。
青龍用力量跟異獸蟒蛇正面懟,張口發動小型颶風將其旋轉拋出。
偃月凝出冰刃。
數百道冰刃噗噗扎向半空的異獸蟒蛇。
異獸蟒蛇還未回過神,一片陰影又遮住它頭頂的陽光。
刀妹子發力躍到半空截殺異獸蟒蛇,巨大的狗爪狠狠甩向異獸蟒蛇的腦袋,將它打進底下,再半空發力追趕。
它用前爪按著異獸蟒蛇的腦袋,近距離來了一發火焰射線。
異獸蟒蛇的異能不僅能吞噬異獸能量進化自身,還能一定限度吞噬其他異獸的異能攻擊。
可它進化并不完全,吞噬程度有限。
刀妹子的火焰射線居然溢出來了,將它蛇皮燒得滾燙,部分地方一片焦黑。
“我嗅到了熟肉的香味。”
刀妹子舔了一下,將流出的口水(ˉ﹃ˉ)吸了回去。
青龍嫌惡地道,“這東西不能吃,戰友被它吸收了長肉,我們吃了它……”
不就相當于間接吃了戰友?
刀妹子一下子沒了胃口,但口腔還是不爭氣地分泌涎水。
幾秒交鋒剛結束,基地異能者也趕到助陣,紛紛躲在掩蔽物后邊兒射擊。
子彈對青龍三犬根本不起作用。
“我們是來替戰友報仇的,不想涉及無辜,只要這條長蟲的命,你們有多遠滾多遠!”
回應它的是迎面而來的子彈。
刀妹子危險地瞇上眼。
偃月凝出的冰刃直接洞穿其中一名異能者的心臟。
“他們身上也有氣味,不算無辜。”
這些異能者殺光了,剩下的普通人帶回XX基地賺一筆貢獻點。
刀妹子低低笑道,“行,那就殺光了!”
混戰爆發,幾乎是一面倒的殺戮。
青龍果真實現自己的諾言,用利爪將異獸蟒蛇撕碎,蟒蛇肉和蟒蛇皮撒了一地。
偃月和刀妹子干脆利落殺了幾只出頭鳥。
其他異能者見實力差距這么懸殊,嚇得沒了戰意。
裴葉幾人驅車趕來,正巧看到青龍趴在一片廢墟上,大腦袋向下伸。
沒多一會兒,它叼出一團小小的蜷縮著的狗崽。
異獸蟒蛇無法一次性吃掉所有食物,一天吃一只,慢慢消化吸收。
故而,地下室還關押著七只奄奄一息的狗狗。
青龍舔舐其中一只,又將虛弱的狗崽放在它身邊。
低頭垂著雙耳,憂郁的眸子真憂郁了。
抱歉,來得太晚了。
明明兩只狗子什么都沒說,只是目光相對,向瑞君幾個卻有種被塞了正宗狗糧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