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云領頭往新辦公室而去，燕緋鴻跟著她，第一次仔細地觀察到正在上班的客服部，是怎樣的“著火”、“救火”。
電話響個不停、電腦咨詢的提示聲，同時作響。
身為客服的她們，居然能做到一邊在電話回復對方，還能電腦打字，回復消息。
“她們可真是不容易！”
“呵，從身為老板的你身上聽到這句話，才真是奇怪！別的老板，恨不得員工一天二十小時像工作人一樣，滿負荷運轉。”
燕緋鴻歪頭沉思會說，“可能是因為，在我工作的時候，也是二十四小時運轉，一直都覺得能有休息時間不容易。”
說到這兒，她正好想起個問題。
“青云，客服部那邊若是忙不過來，就招人，千萬別讓她們加班，女生總歸是要有自己的生活才會有幸福感！”
走在前面的姬青云停下腳步頓住，別過頭來，上下大量著她。
“老板，我欣賞你的體貼，可我目測照你的經營思路下去，我們工作室應該會血虧。”
“再想辦法進行，總不能會被難倒，有問題解決就行！”
燕緋鴻的心靈雞湯，一點都沒有安慰到冷笑著雙手叉腰，鄙視著她的姬青云。
擺擺手，不作考慮，以后再說。
論起來，她雖然是公司老板，就是個掛名，一不涉及經營。
二是剛經燕緋鴻的手，確認下來公司的公關經理，兼運營負責人，直接向燕緋鴻匯報。
至于小助理的工作，照姬青云的話來說，叫兩不耽誤，不要小看她的能力。
燕緋鴻干笑一下，她這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往下跳，還給半截土埋上。
奈何自己選的路，爬都要爬著走完。
勾勾手指頭，拽住姬青云的風衣扣子，讓她不能再往前走一步。
“老板，忙著呢，放手！”
“不放！”
“快放手！”語氣是越來越咬牙切齒，“好好好，你的建議我保證作為第一條考慮，行了吧？”
“好，早這樣多好。多點同情心挺好。”
姬青云將自己敞開的風衣扣緊，再不讓燕緋鴻有摸到的機會。
姬青云的辦公室就在為她預留的休息室對面，和掙哥的辦公室、常用的會議室相隔最遠。
要不是知道是姬青云自己選的，燕緋鴻都會以為，人是被發配到角落處，被一致排擠。
隨著姬青云推開辦公室的門，寬敞“整潔”四十多平米的辦公室，出現在她眼前。
辦公室根本沒有她想象的整潔，亂成一堆。
正對的辦公桌上擺滿著成堆的紙質資料，有幾張還飛到地上。
地上放著現成的，封箱打著膠帶的紙箱。
她震驚地瞧著，上班第一天姬青云就準備好這么多資料過來，是有多看不他們工作室的運作情況。
需要這么都資料，才能開展工作，已經能想象未來是一版版的規章制度。
“姬青云，和你商量個事？公司的制度，可不可以少點，太多了也沒人能記得住。”
在外霸道的燕緋鴻，用著小貓一樣可愛的聲音，和姬青云有商有量。
姬青云沒有烏云轉晴，反而是腦門更黑，斜視著她，冷嘲熱諷。
“還不是怪某個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管！再說，這些資料，你看到的所有在辦公室的紙質東西，沒有一張屬于我，都是掙哥、秦非凡兩邊轉交給我。我一來就已經擺好了！”
姬青云的話，讓燕緋鴻倒是過意不去，心里將秦非凡、掙哥他們罵了個遍。
就不會珍惜人才？
上班第一天就這么猛，真將人氣跑了哪兒再找個未來的牛逼人物頂上，沒見她都客客氣氣的。
“哦，那慢慢處理，不著急！”
話一說完，門就被敲響，一個抱著上半身高資料的人走了進來，臉都遮擋得嚴嚴實實，一點看不見。
她剛才還在說讓姬青云不著急，現在馬上就有資料送過來，她的臉可真疼！
姬青云應該是熟悉了，對送資料的人理都沒理，等人一走，直接將門鎖上。
“談正事。”
燕緋鴻愣半晌才反應過來，是在和她說話，覺得今天對上姬青云，怎么就這么不在狀態。
“職業黑那邊的水軍公司，是一個叫石非的人，他的公司嗎？”
“你還知道他的名字，有過打交道？”
“沒有，聽其他人說起過。”
“是這個人。”
姬青云的肯定，至少能讓她確定一件事，水哥、岳昆沒有說謊，他們是真的不知道。
解除他們的懷疑，以后倒是可以正當往來。
“隋玄的事，你知道多少？他的公司你聽說過？”
“沒有，只是這次打聽的時候，第二次聽到他的名字，第一次是收集你的信息。”
姬青云細致地瞧著她，燕緋鴻對曾經的電影制作人上心地過分在意。
對方出手的理由，也讓人想不通，不過是懷疑，為什么就認定是從燕緋鴻手里流出來的照片。
聽說當晚劇組聚餐，基本人都在，燕緋鴻在現場為人出頭，潑過他們的酒而已，能因此恨上？
老板的問題就是自己的問題，姬青云嘆口氣，無奈地開口，“隋玄的事，我會通過家族公司打聽，也會持續關注，有風吹草動會通知你。”
“如果方便，你能不能告訴我.....算了。”
姬青云咽回去的話，燕緋鴻猜到是什么。
不過事關她上輩子的事，怎么都沒辦法解釋清楚，只能讓在意她的人，當成未知之謎來想。
“忙瘋了，還有件事忘說，票房統計出來，從上映持續到現在，票房二億元，作為偏文藝的電影來說，確實是不錯。”
姬青云說起票房的時候，咧著嘴，神色明顯激動，都想要上前抱住她，不過還是忍住了。
燕緋鴻也沒好到哪兒去，投資拍攝的第一部電影，按照二億票房來算。
作為制片人的他們，起碼分賬六千六百萬，再撇開二千萬劇組的成本。
還能有四千萬，作為新手的第一部電影來說，又拿獎又賺錢，跑贏圈內九成的電影。
上部電影失敗，砸下的口碑，經過這部，應該有回暖，保住她身為演員的事業。
出乎意料的太多！
“恭喜你！我今天更新你簡歷的時候，瞄到一眼，社交憑條上的關注度，已經超過一千五百萬的大關，想來應該昨晚得獎的助力。”
談起她昨晚的獲獎，姬青云是一清二楚，就像是人在現場和他們一起出席的，現場觀摩過一遍。
昨晚說服人的時候，姬青云應該是早就有想法，不過是之前扔出來的難題，等著燕緋鴻送上的臺階下來。
“謝謝！”這聲道謝，來得真誠，姬青云一出現就帶來不少好消息。
關注度的上升，在她的計算內。
“綜藝節目的邀約，我還是按照慣例給你拒絕？”
“嗯，就這樣處理！”作為演員，她知道參加綜藝，或許可以借助人氣，圈一波粉絲。
可作為演員的野心，又讓她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綜藝節目上的過度曝光，會讓身為演員的自己被逐漸殺死。
往后觀眾再看她演的角色，可能腦海里印象更深的反而是在綜藝里面的她，會產生違和感，出戲。
“代言的事，總不能再拒絕？我會聯系幾個快消品牌，勾一勾他們，反正正好他們的代言人也到期。”
燕緋鴻這次正式地不停大量著姬青云，第一次對未來姬青云能成為厲害人物有了深刻認知。
之前是模糊存在腦海里面的響亮名頭，光鮮事跡，真相處才知道。
未來能厲害的人，現在果然也是不差的。
可以當初挖到秦非凡的時候，好太多！
一上來，不過半天的事情，經姬青云的手處理的棘手事情，不下四件。
欣慰地拍拍姬青云的肩膀，“好好干，未來你的天地會非常廣闊！”
撂下一句話，她就離開了。
剩下姬青云覺得自己的老板果然是個怪人。
李婷婷正是聽到剛才自己承認是背叛過她，還要故意陷害燕緋鴻的話，恐懼到天塌下來一樣了無生趣的木然臉。
燕緋鴻有這樣一段話在手上，就算李婷婷放出再多故意黑的照片，也傷害不了燕緋鴻半分。
更別說，早就被手快的謝茶柏第一時間刪除格式化的相機，哪兒還找得到半照片留存。
燕緋鴻踏進工作室，對回頭看李婷婷喪家犬的凄慘樣子，沒有一點興趣。
李婷婷是要徹底消失在她世界里的一個人。
回憶起上輩子，她也想不起來，是哪天和李婷婷分開的。
總歸是，李婷婷看呆在她身邊無用，聽古老板的話，編了個理由調職。
上輩子，她的眼睛是有多瞎，才沒看清楚潛藏在身邊的一條條毒蛇。
唯一不瞎的一次，看上的男人又是個清冷的工作狂，恨不得將時間都奉獻給工作，感情竅根本就沒有開過。
“燕緋鴻，你老瞧我做什么？”再是不在意別人眼光的謝茶柏，還是受不了她灼熱的目光，不自然地說道。
“你長得好看，就多看兩眼！剛才你怎么會知道那個男人是另外一個方向。”
短短一瞬間的分辨力，謝茶柏在那么著急的狀況下，都能反應過來，李婷婷是在做局。
“簡單，因為方位，李婷婷故意看的方向，想要到拍攝照片，需要專業長鏡頭相機，另一邊就不用，只用手機就行。”
“照你曾經提過的李婷婷的為人，想來她應該不會是舍得花大價錢找人來拍的。”
聽他說起來，頭頭是道，條理清楚到好像他也混過攝影圈一行。
燕緋鴻現在已經沒辦法用上輩子認識的片面認知，去判定謝茶柏。
他就像書，越翻越厚，像茶，越品越香醇。
燕緋鴻直接敲開掙哥的辦公室大門，“李婷婷的事，怎么沒處理？”
正在打電話的掙哥，酸澀地將電話掛斷，“多年情分，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人，狠不下心腸。”
事先想過的理由，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簡單。
“蕭紅袖來了嗎？唐紅妝那邊安排妥當了？”
“嗯，人來了，唐紅妝那邊我在協調，補拍完幾個鏡頭，明天就徹底是我們的人。”
“好！”燕緋鴻轉身離開，順帶將門帶上，掙哥的性子怎么看都不該是混娛樂圈的。
她強硬地一直要他在這條路上走，是合適的嗎？
撇開掙哥的問題，推門進入會議室。
謝茶柏已經和蕭紅袖聊上，平日里對她不過是客客氣氣點頭招呼的人。
現在正和謝茶柏你談得盡性，她開門進來，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
故意將門沒拉住，打在墻上。
咚一聲，兩人才看向笑著站在門口燕緋鴻。
“不好意思，手滑，沒拉住！”歉意一笑。
“紅袖，你們聊得如何？對女一號有興趣嗎？”
她的直白，開門見山，招引謝茶柏的不滿，皺著眉頭不贊同地望著她。
蕭紅袖似乎也沒意料到她會如此的莽撞，沒有寒暄，沒有拐彎抹角，一上來就直達目標。
“你應該知道我會出現，全是因為你曾經的提醒，至于出演網劇，和我的咖位相差太遠，我不會答應。”
“劇本沒辦法吸引你？還是你愿意一直在你團隊的控制下？”
燕緋鴻的話，讓蕭紅袖手一緊，下意識放松表情管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開頭已經成功一半，她安靜地退出去，剩下的能不能勸動蕭紅袖就是他的本事。
轉道去和才入職姬青云打招呼，巧合地在半道上撞見人。
“入職順利？”
“挺好的，掙哥帶我辦理的。燕老板，我可是一來就為你解決了件大事？”
“什么？”
“掙哥說，之前電影上映的時候，有股職業黑，你們沒查到人，讓我給找到了！”
“誰？”
“應該是你的老熟人，《秦淮八艷》制片人隋玄。”
忙活幾個月沒聽見的名字，突然再次耳聞，更是沒想到會在姬青云的嘴里說出來。
“知道原因嗎？”
“聽水軍公司內部的消息，好像是認為你是當初提供，電影導演秦導和女演員朱碧玉曖昧照片的人。因為那個導火索緋聞，讓隋玄損失巨大，公司資金鏈都出現問題。”
“原來如此！”她就說，隋玄像是消失一樣，沒有消息，應該是去處理公司的事情。
穩定之后才想著出手對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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