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怎么知道的？”
比比東聲音里出乎意料地平靜，木哲甚至聽出了些許調侃。
出乎意料，被點破是神位繼承者，比比東竟然沒有絲毫波動，反而還著有興趣地調侃他怎么知道的。
木哲眉頭一挑，事情的發展并不如他所料。
不過這樣更有意思了。
“是殿下告訴我的。”
木哲也不按著來之前做的腹稿往下套了。
他雖然擅長在事情發生前就預估好事件的大致走向，但遇到徒生變化的情況，他也不缺隨機應變的能力。
“準確地說，是殿下身上的氣息告訴的我！”
木哲抬起頭，目光中帶著明亮的神采看向比比東。
“我身上的氣息？”
“何以見得？”
比比東妙目透露出了明顯的好奇之色。
雖然木哲不知道比比東最近因為什么，而不在乎自身神位繼承者暴露的事情。
但木哲知道，比比東肯定會對自身出現的情況感興趣。
“不知殿下自己發現沒有，殿下的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原來您的氣質是如天上的皓月般，清冷典雅，見之讓人不自覺自慚形穢。
但現在您的氣質卻墮落得像是道路邊的霓虹燈光，雖然光芒絢麗迷人，卻淪落為了凡塵，不再似月光那般純凈與高雅了。”
木哲毫不顧忌地評論著比比東的氣質變化。
木哲的形容很生動，比比東很輕松便理解了木哲的意思。
她卻是沒想到，木哲的觀察這么細致，僅兩次見面，就將她的變化說的如此明了。
連她自己都沒注意自己身上發生了這些變化。
不過這些就能證明她是神位繼承者，她怎么這么不信呢？
“僅憑氣質的變化，你就能斷定本皇是‘神位繼承者’？”
“木教員，你是覺得本皇是三歲小孩兒嗎！？”
比比東明顯不相信木哲是從她的氣質變化中推出的她是神位繼承者，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所以她后面一句話的聲音里已經有了明顯的怒意。
先是千尋疾，再是玉小剛，現在的比比東很是敏感，她現在最恨的就是男人騙她了。
“殿下自然不是三歲小孩兒，但殿下好像也錯估了在下所掌握的知識與能力。”
對于比比東的怒火，木哲卻是表現得渾不在意，沉著地朗聲說道。
事實上，木哲雖然是從前世的記憶中得知她是羅剎神位繼承者，但并不意味著他所說的從氣質變化中推斷就是唬她的。
掌握這么多知識后，木哲也確實有能力可以單從她的氣質變化，就能推斷出這些。
“氣質反應了一個人最本身的修養，是靈魂與意志的外顯。”
“氣質的變化也足以證明，殿下最近接觸了一些能在短時間內改變一個人靈魂的東西。”
“而據我所知‘神位考核’便是一種可以快速改變人靈魂氣息的方式。”
“所以我推斷殿下是有神位考核在身，這很難嗎？”
木哲雙手一攤，無奈地反問道。
“望氣術”在木哲的前世就有記載。
木哲雖然并不精通望氣術，但到了他這個精神境界，有些東西真的就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木哲無奈的樣子，似是無聲在跟她說：“伱就是個弱智”一樣。
比比東臉都有些紅了。
她剛才還那么信誓旦旦地發火，如今經木哲這么一解釋她確實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比比東城府也不弱，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起碼從外表上已經看不出什么了。
“如此到是本皇有些孤陋寡聞了。”
比比東語氣凝聲說道。
“不過，既然木教員這么了解神位考核，為什么還要向本皇詢問神位考核的事，是消遣本皇么？”
看不出來啊，這比比東還挺小心眼，剛吃了點癟就要找我麻煩。
看著高坐在教皇寶座上的比比東眼神不善地盯著他，木哲心里想到。
“并非如此，在下只是想提醒一下教皇殿下而已。”
比比東似不想理會木哲的解釋，漫不經心道：“提醒我？提醒我什么？”
“神位考核，雖然是成神的捷徑，但卻是有著極大弊端的捷徑。”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殿下的考核獎勵是不是有“神位親和度”這一項？”
木哲眼中閃著明亮的光芒，雖然是疑問，但他的語氣卻極為確定。
聽到木哲的話，比比東眼神逐漸聚集，再沒有剛才不在意的神態。
“有。”
比比東回答道，隨后她就反應了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是神位親和度就是神位考核的弊端？”
木哲點了點頭。
“神位考核名義上是神靈選擇繼承人，但實際上，僅有極少數的神靈是如此想的，大多數的神靈都是在挑選傀儡罷了！”
“真心挑選繼承人的神靈，是不會獎勵神位親和度這個東西的，繼承神位所需滿足的條件也并沒有這一條。”
“‘神位親和度’便是神位考核最大的謊言。”
“神位繼承更重要的是達成符合該神位所需要的特性和一定相關的信仰。”
“所以純粹的神位考核應該是神靈考核考核者的是否擁有符合該神位的特性，最后再設計一些任務，讓考核者做一些能宣揚他特性的事情，獲得一定的信仰，如此才能更好的繼承該神靈的神位。”
“這樣的神位考核才是沒有弊端的考核。”
“然而終究是有私心的神靈更多一些。”
“他們想要找的也不是繼承人，而是一個繼承自己神位的傀儡。”
“‘神位考核’在這些神靈的操控下變了方式。他們不再要求考核者去做什么傳播信仰的任務，也不需要考核者擁有該神位特性，他們只要求考核者天賦足夠高。”
“神位考核變成了他們挑選高質量傀儡的方式，他們假借任務獎勵的名頭，給傳承者賜予神位親和度，實際卻是以自身神力強行渲染考核者。”
“這樣，即使考核者本身不符合神位的繼承條件，在他的神力渲染下，考核者無論肉身還是靈魂都帶有了神靈的神力，成了神靈的替身，自然可以繼承神位。”
“不過那樣的神靈，卻只不過是上一個的神靈的傀儡而已！”
木哲此言一出，比比東再也壓制不住心底的暴虐。
教皇殿內的氣壓瞬間一頓，隨后便是狂風暴雨般的黑暗四溢開來。
“羅剎神！！！”
比比東此時聲音就像是地獄里最怨毒的女鬼一樣，嘶啞，刺耳！
在空蕩的殿里回蕩不絕。
原本被她深深壓制在身體里的墮落暴虐氣息，此時如開了閘的洪水般，濤濤不絕地彌漫開來。
甚至在比比東的體表凝出實質的黑氣。
此時比比東的容顏雖然未變，沒有出現各大影視劇里那種落俗的煙熏妝，但其眼神卻是蘊含著滔天的殺意。
瞳孔都變為了紅色，似是閃爍著滲人的紅光。
黑暗氣息向著木哲襲來，不見木哲有什么明顯的動作，但卻是有一股磅礴無匹的波動從木哲身上傳播開來。
大殿里的黑暗氣息被這股波動掃到，立即就像是遇到了烈陽的飄雪般快速融化消散。
原本變得昏暗陰沉的教皇殿在這股波動下終于是恢復了久違的光明和溫暖。
“嗯？領域？”
比比東的思緒一頓，渾身四溢的黑暗氣息也在她的思維停頓下，不再擴散。
今晚一更，想睡覺，不熬夜了，明天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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