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遠了,保安還在感嘆著:“這未來當家人的氣勢可真了不得,比董事長還滲人!”
“唉呀媽呀,我這表現得也不知道行不行事?我得去問問隔壁老王!”
說著,保安急忙向著隔壁撒丫子跑去。
車里,顏華剛掛斷灰發男生的電話,讓他處理一下地下停車場那兩個小嘍啰。
她現在心情不佳,擔心弄出人命,還是假手他人處理好了。
將夏母和秦舒雅一并送到了穆醫生那,穆醫生被這陣仗嚇了一跳。
得知有人想要綁架夏母,不知給她用了什么迷藥,有沒有副作用?
穆醫生反而鎮定了下來,有條不紊的安排檢查項目,為夏母做檢查。
秦舒雅是清醒的,也是被打暈的,一身都是皮外傷,問題不大,只是需要將養。
夏母這邊就麻煩了許多。
全面的檢查做下來,夏母都沒有清醒的跡象,顯然迷藥的用量不小。
檢測結果出來之后,穆醫生松了口氣:“沒什么大礙,讓她自己睡醒就可以了,這種迷藥的副作用是有的,醒來后你母親會頭疼欲裂,頭腦昏沉,全身無力,可能還會精神恍惚。”
“但這些都只是暫時的,大約一周到半個月的時間,這些副作用會徹底消失,期間不要用任何藥物,靜養即可。”
顏華點點頭,謝過穆醫生。
顏華沒有急著帶夏母回家,家里未必就比在醫院安全。
看著夏母靜靜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柔弱的樣子,她的眸色越來越深。
秦舒雅在隔壁躺著,她全身都像散架了一樣,一身的淤青都是棍棒打出來的。
剛剛做過檢查,她的左手臂骨有一處輕微的骨裂傷,全身多處軟骨挫傷,好在沒有骨折的地方,后頸被劈了一下,只是有點兒腫,也沒大問題。
當時十幾人圍著她一人亂棍猛砸,她能把自己護到這種程度,沒有骨折沒有被打到頭,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她是生生被耗盡了元炁,耗盡了一身力氣,脫力了才被一手刀砍暈的。
秦家人可不敢讓人直接弄死她,要她死也得是特殊的方法,才不會連累到他們。
比如那支冥器畫筆,再比如上次倉庫的布置。
也正因如此,那些人還算手下留情了,她也才受了點“輕傷”。
秦舒雅想去隔壁,想跟好友道歉。
事情全因秦家而起,好友因為認識了自己才遭了連累,如今連伯母也受了牽連。
秦舒雅十分過意不去,躺在病床上胡思亂想,怎么都無法安眠。
顏華靜靜陪著夏母,白無常見沒他什么事兒了,已經溜了。
灰發男生倆人還在忙碌著后續,也沒有過來。
天色漸漸黑沉了下來,顏華算著時間,給夏父打了電話。
夏父忙了通宵,還沒睡。
乍然接到了寶貝閨女的電話,他還有些詫異。
大概是太了解閨女了,所以這種突發情況讓他潛意識里感覺可能是出事了。
接通了顏華的電話,幾句問候的話,夏父已經聽出了閨女語氣的不對勁。
那壓制不住的殺氣騰騰,相隔半個地球,他都能感覺到了。
夏父凝重了神情,聲音也嚴肅低沉了許多:“淺淺吶,發生什么事兒了?跟爸說說。”
顏華沉默了片刻,先給夏父打了個預防針:“我跟您說,您心里有個數就好,不用著急,這邊我都已經解決了。未來將會發生的一切不好的事情,我也能夠解決。”
再頓了頓:“爸您答應我,我再告訴您。”
夏父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但閨女的話卻讓他心中泛起陣陣不好的預感,事情可能比他預料的還糟糕。
夏父身上的氣息數變,深吸口氣,揉了揉太陽穴,這才再次開口應承:“好,爸爸答應你,告訴爸爸,究竟發生什么事兒了?”
顏華抿了抿唇,將夏母差點兒被綁架的事情簡略說了。
她現在這個時候說這件事,自然不是為了讓夏父緊張的,而是為了讓夏父也提早提防,注意一下個人安全。
夏父靜靜聽完,中途沒有插話,好像怕自己插嘴,閨女被打岔會表達不完整。
等到顏華把要說的說完,夏父看似依舊平靜,電話里傳來的氣息都沒變。
只有站在他對面準備遞文件的助理才清楚,此時的夏父是多么的可怕,那雙眼睛簡直能吃人了。
助理被駭得不輕,兩股戰戰,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站在那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助理生怕自己一動會被注意,他并不想直面BOSS那么可怕的眼神。
而坐在那里的夏父一張臉繃得像石頭一樣,好不容易壓下聲音中的戾氣,想著不要嚇到閨女,這才開口:“爸爸都知道了,爸爸這邊今天就能處理好,晚上就訂機票回去。”
顏華:“不,爸爸,您在國外相對來說能安全一些,秦家不會追到國外去找您。”
“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后如果我解決不了,再請您回來坐鎮好不好?”
顏華聲音略低,但卻很是堅定。
秦家這次可算是觸了她在這個世界的底線了。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鳳有虛頸,犯者必亡。
秦家,留不得了。
顏華并不打算直接動手殺人,即便這里死魂滿街都是,但也還是個法治社會。
天師本事再大,也不能把一身的能耐用在普通人身上。
有悖天理倫常的事情,她不會做。
只是除掉個秦家,并不需要那么簡單粗暴,她還可以更簡單粗暴一點兒。
比如瓦解掉秦家的根基,把他們都送給煤老板去挖煤,或者丟到大街上去要飯。
這種身份上的一落千丈,身體精神雙折磨的生不如死,可比一刀結果了他們更解氣。
也更能讓那群愚蠢的家伙好好明白明白,什么叫太歲頭上動土,什么叫半夜公墓蹦迪?
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她就幫他們一把。
顏華瞇著眸子,腦中轉過無數折磨人卻不死的辦法,可見是真生氣了。
夏父那邊沉默了良久,不知為什么,他總有種閨女殺氣騰騰磨刀霍霍的錯覺。
夏父從閨女的語氣中聽出了堅定和執拗,想要反對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他說不出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種無形的氣場所阻擋,又像是擔心自己反對后,閨女會想要在他回返前盡快動手,倉促之下再出危險。
就是這種復雜的形容不出的感覺,把他難為住,糾結死了。
夏父所有未出口的話語,最后都化作了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