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一臉震驚的站在病房門口,他才下了飛機,就直接過來了。
站在他身邊的助理,手里還大包小裹的拎著行李箱,帶著一堆禮盒。
夏父每次出差,都不忘買一些當地的特產回來。
這次也不例外。
只是還不等他給妻女驚喜,就先被自家寶貝閨女手中那個眼熟的匣子給驚到了。
閨女這是專門給他準備的驚嚇嗎?
夏父忍不住仔細反省,看看自己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讓閨女很不高興的事情?
那匣子是隨便能碰的嗎?
這是要嚇死他啊?
夏父腦子里一片亂糟糟。
夏母復雜的眼神,來回在丈夫和閨女之間掃來掃去。
顏華在聽到夏父聲音的時候,心中就是一個“咯噔”。
眼前要是處理不好,絕對秒變修羅場啊。
因果這玩意,果然不是那么好沾染的。
顏華暗暗嘆了口氣,臉上卻揚起了驚喜的笑容:“爸爸!你怎么回來了?還順利嗎?”
她隨手將匣子放到了凳子上,起身就向夏父撲了過去。
夏父體會著閨女久違的活潑撒嬌,一顆七上八下的心都沒能落地。
可見那個匣子給了他多大的沖擊。
顏華給了夏父一個熊抱,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回家再說,媽媽的頭疼還要好幾天才能恢復呢。”
夏父的心落地了,注意力也轉移到了夏母身上。
顏華放開了夏父,招呼著夏父的助理幫忙一起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夏父趁著這么會兒的時間,已經走到了夏母身邊噓寒問暖獻殷勤去了。
顏華暗暗偷笑,沒忘記跑到隔壁去叫上秦舒雅一起出院。
秦舒雅的淤青如她所料,修煉兩天就痊愈了。
除了左手不敢用力,她現在已經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顏華幫她收拾了東西,轉頭再回夏母病房時,這邊也已經收拾妥當了。
顏華一把拿起了那個被夏父夏母隱晦盯著的匣子,眉眼彎彎的張羅著:“走吧,咱回家。”
回到夏家,顏華安排好秦舒雅的房間,就抱著匣子直接回了房間。
她放下匣子,好好洗了個澡,這才神清氣爽的換了身休閑裝直奔書房。
彼時,夏父已經安置好了夏母,哄著她睡熟了。
夏母雖然眼神始終很復雜,卻是很配合,不吵不鬧,對那匣子提都不提。
不過,夏母卻是跟夏父提前通了氣,將昨天母女間的那場談話講給了丈夫聽。
以至于顏華才進入書房,夏父看過來的目光比夏母還要復雜。
他是最不希望閨女的封禁解除的人。
剛剛在醫院,他就敏銳的察覺到寶貝閨女身上那遮掩不住的氣場。
宗師初級。
這一判定,配上那只很有故事的漆木匣子,夏父這心吶,簡直要慌成狗了。
他那復雜的目光中,隱晦著對穆錦秋這位昔日小師妹的不滿。
他以為是穆錦秋又搞了什么手段,把閨女封禁解掉,還偷偷收她為徒了。
那個時候的他,恨不能轉頭就殺向穆錦秋,新仇舊恨一起算。
如果說以前他還能看在師父的份兒上抹平那些恩怨,如今看到閨女都修煉到宗師級了,他炸了。
徹底炸了。
他跟媳婦細心呵護了24年如花似玉的小白菜,讓個白眼狼給拱了。
妻女是他觸碰不得的底限,妻子實力不比他低,可以陪他一起經歷大風大浪。
閨女可是他們一致打算護起來的寶。
夏父的怒火一浪高過一浪,要不是夏母剛才透了底,他一定會將這筆帳算到穆錦秋的頭上。
這就跟狼來了的故事一樣。
一個總是撒謊、不干好事兒的人,哪怕老實了一段時間,一旦類似的事情再發生,準保第一個會被懷疑。
何況穆錦秋還是個慣犯。
見閨女之前,夏父得知閨女是自學成才,那個心吶,跟夏母一樣的復雜。
一方面感嘆閨女可著他們優點生的,就是那么的優秀。
一方面想到閨女也要開始接觸這個世界的陰暗面,又是心疼,又是擔心。
尤其閨女的修為竄的太快,夏父分析可能跟封禁之后厚積薄發有關。
本身封禁閨女的天賦,就需要極為龐大的元炁支撐。
當年他可是跟妻子一起合力,兩人幾乎透支全部元炁才完成了封印。
那些元炁在封禁著閨女天賦的同時,何嘗不是一種保護?
保護了閨女20年,那些元炁除了耗損掉的,怕是都已經被閨女同化了。
所以,她這修為,應該就是被同化掉的元炁直接被她吸收的結果。
夏父腦子里轉動著一堆堆的想法,壓得他一顆心沉甸甸的,見到閨女后竟然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顏華仿佛感覺不到夏父的尷尬和復雜,也好似看不到他那糾結得英俊五官。
坐在夏父的對面,顏華就開誠布公的先交底。
說辭與跟夏母坦白時別無二致。
然后,她提了自己對爸媽的本事都很感興趣,媽媽現在身體還需要將養,所以她先研究起了摸金校尉。
夏父:
夏父那叫一個無言以對。
憋了半天,他才生硬的勸道:“閨女啊,咱就只學點兒天師基礎,只掌握《天師手札》里的內容就已經很厲害了,別學那些偏門了好不好?”
顏華很是堅決的搖頭,再搖頭,然后以夏淺淺式孺慕的目光看著夏父:“爸媽會的,我也要會,我也想站到爸媽的高度。不,我想超越爸媽的高度。”
“前半生,是你們一直在保護著我,后半生,由我來保護你們。”
很孩子氣的憧憬,卻把夏父眼淚都給感動出來了。
可感動歸感動,他還是害怕孩子學雜了,心氣兒就不一樣了。
無論摸金一門還是相師一脈的本事,都很容易引人入歧途。
就算閨女抗住了那些誘惑,也保不齊將來萬一被人察覺了她的本事,想要利用她做點兒什么。
人這一生,會有很多次選擇,也會有很多次的身不由己。
本事越大,風險越高。
夏父的憂慮,讓他聽到閨女想兩門都入,內心就是無比拒絕的。
可奈何自家閨女就是他們夫妻的克星。
夏父的堅決反對沒能持續太久,就被閨女又是撒嬌賣萌,又是織彩虹屁,又是扮可憐博同情的一頓騷操作,給搞得暈頭轉向蒙圈找不著北了。
顏華嘴角微勾:“吶,您可是答應了哈,那就從今天開始由您親手教我!”
夏父:“啊?”
夏父的內心OS: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怎么就答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