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知道那一刻就快要到來了,顏華的心反而越發的平靜。
顏華原本以為郝教授比自己的修為深厚,她都看出來了的問題,他應該早就看出端倪了。
可惜的是,她用眼神暗示了郝教授好幾次,對方都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
這讓顏華很是無語,但轉念基本就想明白了。
她能夠看透,大概是因為相師入門的關系。
也就是說,那個陷阱除了像相師這種專門吃這碗飯的,就是對天師五術有一定研究的,才能發現那一處的不同。
臨近上課的最后一分鐘,顏華拿出了手機,給秦舒雅發了一條信息:“我這邊暫時遇上了一點兒小麻煩,不用緊張,別過來,你自己小心。”
消息發出去,顏華順帶著點了一下酆都APP,進入天師聯盟備注了一下眼下的狀況。
恰巧,這個時候上課的鈴聲響了,郝教授即將走上大講臺,一眾領導們也即將各自找位置旁聽。
顏華再次站了起來:“教授。”
郝教授腳下的步子一頓,正在向陷阱那邊靠近的眾領導也止住了步子,詫異的看向了門邊第一排站起的顏華。
顏華很是淡定的開口:“報告,我想請假。”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領導們紛紛停步轉身,怒目瞪視起了顏華。
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請來了這位大拿,怎么會有個這么不懂事的學生當面要打他們的臉呢?
然而顏華卻是一臉緊張的不時瞟向陷阱的方向。
郝教授一開始也是一臉的憤怒,但見這不識好歹的小相師迫不及待想要逃離的模樣,讓他不由一頓。
不對!
那邊肯定有什么不對。
相師可是最能趨吉避兇的一群沒擔當的膽小鬼了。
此時這副急著逃命的模樣,定然是那邊有什么極大的威脅。
郝教授不由看向了那個方向,有所防備的情況下,他雖然沒看到陷阱布置,但那若有似無已經快要消散的妖氣,他卻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郝教授頓時小眼睛一瞪:“不好,有埋伏!”
說著,他已經翻手一把粉末撒了出去,整個大教室里頓時“噗通”軟倒聲響成一片。
除了顏華和郝教授之外,其他人全都昏睡了過去,倒地不起。
就在郝教授出手的剎那,顏華也跟著出手了。
她猛然扯下了本子上三張紙,快速的向著陷阱的方向丟了出去。
在那邊猛然傳來爆炸聲時,三層光罩籠罩了上去,將爆破和毒煙一并扣在了其中。
這防御光罩并不牢固,畫在紙上威力小了許多。
只是為了搶時間,顏華才提前做了準備,畫了這么三張。
三張威力并不大的紙符甩出,顏華緊接著憑空畫符,一氣呵成畫了一張大大的符文甩了過去。
一聲爆炸之后,緊接著是三層光罩,一層層如毛玻璃般碎裂開來,那聲音極其形象。
就在最后一層碎裂開來時,顏華的這一道光芒凝實得多的光罩將將成型。
此時爆炸的威力已經被三次阻攔衰竭大半,最后那點兒余威帶著濃郁的紫煙遭遇這層強力光罩時,被抵消殆盡,并向著原路反彈而回。
顏華凝神看著自己甩出的光罩,發覺光罩上有腐蝕的聲響,不大,但卻很是清晰。
這毒性比她預料的更厲害,雖然不致命,但絕對可以讓普通人脫幾層皮的。
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絕望的掙扎,才是牽扯住她,不,還要再加個郝教授最好的辦法。
他們能夠丟下這么多的無辜生靈不管不顧么?
就算能,對方的后手也會逼著他們回頭救人。
顏華早就察覺到了,對此沒有絲毫的吃驚,反而在千鈞一發之際看到了郝教授出手,讓她再無顧忌,成功攔截住了那爆炸和毒煙,讓她緊繃的神經稍微松懈了幾分。
郝教授本以為出手來不及了,但還是掏出了符紙正在灌注元炁。
等他的符紙甩出去的時候,顏華這邊的大光罩都已經鋪設了過去。
所以郝教授的防御符甩出去時,那耀目的光芒在顏華的光罩之下,直接籠罩在了所有倒地的師生身上。
郝教授這才滿眼詫異的扭頭看向了顏華。
就見她一臉緊張,好似不知所措的看著那片毒煙,時不時的還要看上他一眼。
郝教授:......
顏華將演技發揮到底,一臉慌張好似將郝教授當成了主心骨的樣子問道:“教授,這可要怎么辦?”
郝教授還算穩得住,他擺手讓這個膽小的小相師安靜,隨后一臉凝重的仔細看向了那盤旋在房頂上的毒煙。
“不好,這毒氣有腐蝕性,你那防御符怕是支撐不了太久。”
郝教授一沉吟,咬牙從口袋里又掏出了兩張紙符,看那樣子,怕是將今天設局的半妖給恨上了。
至于這個恨上的理由?
看那肉疼的樣子就很明顯了。
顏華忍不住抿唇,想要笑場,卻死死憋住了。
目前的情況,已經算是最好的局面了。
她才這么想著,郝教授的兩張防御符又再次投射了出去。
這兩張防御符,與下面的兩張位置各不相同,形成了一個小四象陣。
小陣起,四道紙符的光芒暴增,將防御光罩增厚,擴大,抬高至一人高的高度。
也就堪堪在頭頂的位置。
這個時候,郝教授才呼出一口氣,鎮定的拿出了手機,撥打120急救。
然而撥打了號碼后,電話卻打不出去。
郝教授這才發覺,不知什么時候起,手機信號竟然被屏蔽了。
郝教授眉頭緊皺,不好的預感越發的強烈。
他正想著怎么把這么多人先弄出去再說,或者想辦法將毒煙給引導出去。
就在這時,一道靈光劃過他的腦海,郝教授陡然轉頭,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顏華:“小相師,你可懂撒豆成兵?”
顏華撓撓頭:“紙人兒行么?”
郝教授的眼睛“唰”的亮了:“行,太行了!”
顏華再次尷尬的撓撓頭:“我,我沒有黃符紙,那個太貴了。”
她弱弱提起了自己的筆記本:“我都是在這上面畫的。”
郝教授這才留意到,那本子上還有淡淡的元炁光芒在流轉。
“那是......,凈化符!?”
“你竟然能在普通的紙上畫出凈化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