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華要進組,秦舒雅自然要跟,郝教授是真的拿現在的小年輕沒轍。
這是真當去郊游了?
郝教授對著顏華發了一通脾氣,又對著秦舒雅發脾氣。
秦舒雅抓出一塊酒心巧克力來,看得顏華一瞪眼趕緊給搶了下來。
秦舒雅倔脾氣上來了,那是九頭牛都拉不住的。
她很直白的表示:“如果不讓我跟隊,那我就自己想辦法跟著進去。”
郝教授吹胡子瞪眼睛,就沒見過這么莽的小姑娘。
咋不上天呢?
直接威脅他?
郝教授不想答應,可看清楚秦舒雅眼中的認真,清楚的知道她是真的干得出來的。
郝教授深吸好幾口氣,才給了她一個搬運器材的活計。
秦舒雅得償所愿終于消停了。
郝教授:......
他有預感,這回的班子絕對不好帶。
正式開工的日子,果然就又遇上了麻煩。
水井處,多出了一幫人,人人手里拿著扁擔農具,攔住了郝教授一行人。
郝教授先讓小助理顏華上前交涉。
畢竟顏華長得人畜無害,年輕有朝氣,又是小姑娘,一看就沒什么威脅,反而好溝通一些。
顏華上前,對方果然沒有戒備地舉起手中的農具,但神色依舊不善。
顏華上前很客氣的詢問了幾句,也亮出了文物保護研究院的工作證明。
對方嚴陣以待的態度有所軟化,但依舊不允許眾人接近那口井。
不得不說,顏華這張臉的確很有欺騙性。
對方為首的老漢苦口婆心的勸道:“丫頭,這里不是你們能進的地方,進去就是一個死。”
顏華歪頭,滿眼的好奇:“哦?敢問老丈為什么這么說呢?”
老漢指了指那口井:“這并不是進入秦王墓的正途,這里面除了機關什么都沒有,那些盜墓賊來了才好呢,來的越多越好,解恨吶。”
顏華聽出了話外音:“您是說,這是專門給盜墓賊準備的陷阱?”
老漢點點頭:“這里本就是當年留下來的陷阱,秦王墓本就怕被盜封鎖嚴密,又怎么會特意留一道口子供人鉆進去大肆破壞呢?”
顏華忽然眨眨眼問道:“請問老丈可是這秦陵的守墓人。”
老丈愣了下,苦笑一聲搖搖頭:“咱可算不得守墓人,這里的守墓人姓秦,俺姓李,只是守墓一族的偏支。”
“當年秦家養出了野心,不愿再守著這不毛之地,導致秦王墓群被挖出了一部分。”
“秦王叔父親眷的墓被發掘了出來,但秦王墓卻封鎖嚴密,你們不是也束手無策,一直擱置了嗎?”
顏華點點頭:“里面的文物太過于珍貴,當時的技術無法完好無損的保存,也因為里面的水銀海危害過大,所以一直被擱置至今。”
“最近盜洞無數,有兩大盜洞挖掘出了兩個疑似墓門的缺口。”
“這水井處也出了人命,秦墓最近被盯上了,我們再坐以待斃,怕是秦墓真的就要被盜墓賊毀了。”
“不說其他,他們要是為了進墓把水銀海泄漏出來,就是一樁大麻煩。”
這些都是世人皆知的,曾經勘探出水銀海的時候,還造成過一陣子的恐慌。
所以顏華這么說十分直白,由國家緊急開采保護起來,總比一直被盜墓賊惦記要強。
為首老漢很是猶豫,顏華又說道:“只靠你們也攔不住那些盜墓賊,秦墓不能再添上無辜人的性命了。”
老漢終于幽幽一嘆:“你們想要開發秦王墓,我攔不住,但這水井還是放棄吧,這里就是個幌子,騙騙盜墓賊的玩意。”
顏華四下里看了兩眼,點點頭:“多謝老丈提點,我們只在周邊看看,尋一尋盜墓賊的蛛絲馬跡。”
老漢終于不再攔著,很好說話的坐到了井沿上,看著他們忙碌了起來。
顏華的交涉,郝教授很是滿意,守墓人這種事很常見,世代守墓的守墓人是值得尊重的。
要開采有守墓人的大幕,國家也不能蠻橫。
就像之前那部分秦陵的補救性開采,也是同當時的守墓人交涉過的。
郝教授當時還是個小年輕呢,沒有參與進來,所以對眼前自稱守墓人的幾人并不認識。
這次相識,發覺對方如此好說話,又得知人家不是正統的守墓人,才恍然悟了。
原本的守墓人應是秦家,他忍不住看向了隊伍中的秦舒雅。
不會那么巧吧?
秦舒雅面無表情,倒是讓郝教授看不透了。
不過想想也是,就算秦家曾是守墓人,這種事情也不可能會告訴給這么年輕的小姑娘。
想到秦家做那么大的生意又如何?
最后還不是覆滅了?
還是被半妖滅了全家那么慘烈,魂魄都被帶走,怕是真的是秦陵的秦家。
郝教授對這些小道消息不太精通,更不是常駐一地的天師。
這些消息還是他聽白眉天師念叨了幾句聽來的。
也是因為顏華身邊有個秦舒雅,才讓他上了心。
郝教授對秦舒雅說不上有敵意,但卻因為她的身份對她很是戒備。
他能夠從她身上感覺到不太一樣的波動。
那是除了元炁之外的一種波動。
她像天師,又不像天師。
今天經由那李老漢的幾句話提醒,還有他身上同樣特殊的波動,郝教授才開始懷疑秦舒雅祖上應該都是守墓人。
如今的滅族,怕就是當初背叛誓言的下場。
郝教授心情略復雜,幾次不動聲色的看秦舒雅,又去看顏華。
見兩人都沒事兒人一樣,郝教授暗暗翻了個白眼。
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呸呸,他才不是太監。
這小后輩可真讓人操心。
顏華進組的事情沒有告訴夏父夏母。
這事兒絕對得瞞得死死的。
顏華是以調查當初大墓坍塌的理由跟著郝教授出遠門的。
郝教授雖然不知道夏家父母,但夏家父母卻認識他。
有郝教授在,夏父夏母是放心的。
郝教授的威望不錯,而且顏華剛開始跟郝教授到了陜西,的確是為了追查張濟德而來。
郝教授這邊追查的部分結果,夏父夏母也知曉了。
當初的意外雖然不是真正的意外,的確如他們猜想,是人為的。
但這個人為,卻不是因為他們身份的暴露害了女兒遇險,而是湊巧受了牽連。
這讓夏父夏母暫時緩解了緊繃的神經,才有了顏華的這一次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