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被葬入了帝陵,還是與皇帝合葬。
而他卻成了帝陵的守墓人,還娶妻生子打算世世代代守護下去。
不說他是否是為了孝忠秦王才如此做。
就當他是為了他心愛的女人。
然而他的這個做法......,你品,你細品。
以顏華的心性,別說是如今兩人早已生死別離。
就算是那位將軍如今健在,她怕是也會直接出手拆了這對CP。
被動拆了幾對CP后,顏華現在對拆CP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大概是順手成自然,自然成習慣?
未免真的打擊玉漱,再讓她受了強刺激后黑化,顏華并未多此一舉。
早已生死相隔,不如留個好念想吧。
顏華的欲言又止,讓玉漱以為她還在擔心她的身體。
玉漱很是溫婉的微微勾唇。
曾經,她再也無法露出笑容,是蒙毅將軍教會了她如何再笑。
她轉身從棺槨里抽出了一卷畫卷。
那是她的畫像,是她唯一珍視的一副。
因為這是她唯一一幅在笑的畫,也是她見到他的美好回憶。
玉漱小心翼翼地展開了畫卷,癡癡地看著。
顏華就在她的身邊,也隨她看起來那幅畫。
畫面并未氧化,隨著她的身側,所以被保護的很好。
畫中人美得不似人間凡女,尤其那一笑,完美的詮釋了什么叫做傾城傾國之姿。
玉漱偷偷看了一眼顏華,發覺她的眼中只有贊賞之色,并無貪婪侵占之意。
然而她再轉眸看向了那邊的眾人時,他們都是一副癡漢模樣,讓玉漱很是抵觸排斥。
這讓她更加親近顏華,并大方的將手中畫相贈。
顏華推辭,玉漱很是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若汝所述為真,這便是吾之謝禮。”
“一謝汝喚醒之恩,二謝汝搭脈之情,三謝汝以善待吾,一份薄禮,不成敬意。”
玉漱很是堅持的等著顏華接畫。
顏華見她滿眼認真,也就不再推辭,鄭重地雙手將畫接過,很是珍視的小心收起。
見她如此,玉漱面上沉靜,眼中卻流露出了歡喜之意。
顏華見她這個神情,忽然又看了秦舒雅一眼。
她是終于明白秦舒雅和玉漱為何會成為好友的了。
這兩人很像。
不,應該說玉漱很像她才遇到的秦舒雅那會兒。
兩人都是內心感情豐富,但都不善表達的類型。
只是兩人也有很明顯的不同。
秦舒雅是因為先天的天眼造成的感情缺失。
玉漱就是真的不善表達了。
因為成了和親公主,要去給人為妃。
因為被舍棄,要為自己高貴的身份付出應有的代價。
因為她并不愛那個男人,自己卻沒有選擇的權利。
她郁郁寡歡,臉上再沒了喜怒哀樂。
兩個乍然看去有些相似的女孩子相遇,一個還覺得另一個的面容與自己心中的英雄有著幾分相似。
好感由此而生,一位神助力自然而然get到手。
然而如今這個神助力卻偏向于顏華,大概是她看起來更加可靠的關系吧。
玉漱一眼看見顏華的時候,就覺得她十分的順眼,很合她的眼緣。
加上自己不善言辭,但對方好像能夠看透她的心思似的,又很健談。
很多她想問就卻從問起的東西,她都會很貼心的當成談資講與她聽,玉漱時長聽得入了迷。
有些顏華不太知道的東西,會不動聲色的引個話頭,這時玉漱就會開口給她講解。
說起其他的她也許接不上話。
但講起大秦一統六國和有關秦國的事情,她都記得分明,可以娓娓道來。
聽古人講古,可比后世各種講史各種分析要更令人信服得多。
而且很多當時的細枝末節,早已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唯有那個時候的古人才記得,才知曉究竟是怎么回事。
顏華走著走著,忽然為了一個讓后面眾人都呼吸一窒的問題:“始皇帝薨世之前,還在大肆建造阿房宮,可惜致死都未能建成,始皇帝在世時,真的有阿房女這么一位民女存在嗎?”
玉漱也被問得一愣,而后微微失神后說道:“你們認為她是否存在呢?”
顏華好似也在思考,后緩緩搖頭。
玉漱以為她要說不信,卻聽她說:“不知道,也許他年輕的時候真的遇到過那樣一位姑娘,在最美好的年華見識到了她的美,從此放在了心上,成了他的白月光朱砂痣。”
“也許,并不存在這么一個人,只是他想讓別人相信是真實的,然而真正去追查卻又查不到,正因查不到,才更像真的。”
“由此可以中和一下他過重的戾氣,為后世留下他其實也有柔情一面的記載。”
顏華如此說,讓玉漱對她刮目相看。
她等她說完,才緩緩點頭:“聽趙公公說,秦王年少時,卻有如此一段佳話,聽聞當時秦王打算金屋藏嬌,只可惜紅顏命薄......,唉。”
玉漱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
想來也并非后世影視劇中那般凄美吧。
顏華沒有繼續追問,她這種單身狗不適合狗糧味的八卦。
郝教授在一旁沖著顏華使勁兒使眼色,顏華就當沒看見。
郝教授當即自動腦補到了什么,忽然收住了所有表情,板起了臉,變得一本正經了起來。
只是他也沒閑著,見到后面那群不省心的一點兒眼色都沒有,索性找到了由頭,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訓得眾人安靜如雞,全都垂頭不敢再造次了。
郝教授這邊訓開了就有點兒收不住,就連玉漱都側目看了他好幾眼。
玉漱與顏華緩緩說話間,腦中的記憶也逐漸充盈了起來。
很多不想回想,被她回避隱去的記憶,此時一點點翻涌了上來。
玉漱的臉色又逐漸蒼白了下去,最后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顏華看出她的問題,聲音變得舒緩,緩緩替她疏導情緒。
又過了片刻,玉漱的情緒有所好轉,她很感激的看向了顏華,顏華擺手笑笑:“人之常情,換作是誰被關在此地兩千多年,都會經歷這樣一個過程,只是我有一點不解,這么久的時間,你一直沉睡,此時蘇醒過來,不會餓嗎?”
顏華的話音才落,玉漱的肚子就適時的叫了起來。
玉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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