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啟軒一雙眸子劇烈的波動著，內里的激動全然掩飾不住。
他現在也不想掩飾。
“這，你什么時候想到的？可行性有多高？”
顏華淡淡看著他的眸光，讓他冷靜了幾分，但依舊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蕩。
要是這個計劃真的能夠順利施行，那他帶頭喊的那些口號都將成真。
它再不會只是空口白牙的口號，而是即將實現的未來。
殷啟軒的激動和顏華的冷靜，在此時對比鮮明。
殷啟軒再一次看到了自己與她的差距。
她如果真的要替代他，真的易如反掌。
但這個想法再次劃過心尖時，他的想法卻不一樣了。
或者說，顏華給他看到了更深遠的東西，擴寬了他的眼界。
他的鼠目寸光被拉遠，心境也隨之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沒有男人能夠拒絕權利的誘惑。
掌控一處小小的天堂區域，成為巨人腳下隨時可被碾死的螻蟻，與掌控整個星球，成為巨人眼中的龐然大物。
這么簡單的選擇，根本不用考慮，傻子都知道怎么選擇。
之前那些計較，被殷啟軒盡數拋卻。
哪怕將來還需要考慮，那也是成事之后。
他最近在網課上學過一句話，叫“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
之后的權利之爭，也要等到江山盡握手中的時候在考慮。
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先忌憚著盟友的實力而搞內訌，那是蠢人才會做的事情。
巨大的利益面前，殷啟軒對顏華的占有欲變得更強，但卻不再是喜歡與否，而是利用居多。
他以為自己的心思掩藏的很好，卻不知他哪怕再狡詐，在顏華的眼中也不過黃口小兒罷了。
她也心知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世界男主的本性。
當初利用世界女主的時候就是這個死樣子，她對此早就心中有數了。
所以在殷啟軒接下來的各種示好，各種小心維持關系的時候，她都一副淡然無視的姿態。
她只做自己該做的，跟他也一直就是單純的合作關系，多談一句其他的余地不沒有。
殷啟軒為此吃癟無數，卻愈發激發出了他的征服欲和殺心。
要是無法歸攏到自己手心里，他就打算事成之后除了她這個心頭大患。
對此，顏華只送了他兩個字：呵呵。
三個月后，天國母艦D區某條走廊上。
貝琪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孩，一雙眸子瞪得老大。
她尤其在她背后一對赤紅的羽翼上留意了好幾眼，確定那對羽翼難分真假。
她實在太震驚了，脫口叫出了女孩的名字：“呂瑤，你這”
不等她話說完，顏華俏皮的眨眨眼，做了個“噓”的動作。
貝琪這才如夢初醒，趕緊調整自己的表情。
她恢復了高傲左右看了一眼，發覺這里恰巧是兩段監控的盲點，這才松了口氣，轉身煞有其事的說道：“你跟我來。”
顏華的一雙眸子微微一彎，跟在了貝琪身后。
只是貝琪不知道的，是顏華的身影在監控中極其模糊，模糊到根本分不清她究竟是誰，或許是瞧著她像誰的都有。
也正是這個，她潛入天國卻都沒被任何一只赤天使發覺不對頭。
貝琪將人領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到了自己的絕對領域，她這才卸下偽裝，急切的拉著顏華坐在沙發上。
“呂瑤，你是怎么上來的？還有，這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會變成了我的同類？”
貝琪仔細分辨了半天，依舊沒有察覺她究竟是怎么偽裝的？
她的身上有著真實的赤天使獨有的味道。
她那對翅膀也并非擺設，而是鮮活的。
她能夠感覺到那對翅膀上獨有的赤天使的波動。
這，這怎么可能？
雖然人類是可以羽化成為天使的，但那樣的幾率微乎其微。
難道她就是那萬中無一的意外？
貝琪一臉懵逼，眼神卻很急切的想要顏華給她個答案。
顏華卻俏皮的勾起了唇角，忽然開口問了句：“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她上個世界直播，不少玩梗。
看著貝琪這么可愛的表情，忍不住就飆出了一句來。
貝琪卻沒反應過來，雖然小朋友這個稱呼有點兒跟她不搭，但她還是很認真的點點頭。
她現在的確滿腦子都是疑問。
顏華被她這副單純好騙的模樣逗笑了。
她指了指自己：“難道我變成了你的同類，你不開心嗎？”
貝琪的雙眼一亮，狠狠點頭：“開心，當然開心了，瑤瑤，你真的羽化了嗎？”
說到羽化這個詞，她忍不住看向了顏華身后漂亮的赤色大翅膀。
顏華很嘚瑟的動了動翅膀，那翅膀伸縮有度，再次印證了那不是擺設。
貝琪這下子徹底相信了，眼中的喜悅滿滿溢了出來。
“太好了，太好了，瑤瑤，沒想到你真的羽化了，我們是同類了呢。”
“話說你是怎么辦到的？難道是我留下的血，讓你進化的時候出現了異變？”
貝琪一眼就能看出顏華身上的變化，那與普通赤天使完全不同的一股波動，還有她總會讓人不經意間就忘掉她的存在那種感覺。
種種的異常，讓她熟悉又陌生，最后抓住了熟悉的那部分。
那是異變進化體身上都有的。
所以，貝琪認定了她應該是進化的時候用了她的血，而產生了特殊的進化結果。
顏華搖搖頭：“這個說來話長，不過我的翅膀不夠強壯，只能短時間內飛翔，時間不能太久。”
這下子貝琪更加認定她是進化時發生異變了。
只有這種情況，才會出現不完全羽化，導致翅膀出問題。
就像新生的赤天使在翅膀羽翼豐滿，第一次翱翔天空的時候。
那些不健康的幼崽，會在這個過程中摔死。
因為他們的翅膀不夠強壯，甚至畸形殘缺。
第一次試飛就是淘汰掉殘次幼崽的一道坎，不能成功翱翔天際的赤天使，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羽化的例子極少，而且她的恩人羽化后翅膀并無殘缺。
她能飛，只是不能持續時間太長，這是進化不完全沒錯，這種特例與幼崽又有不同。
她們只需要經受敵人鮮血的澆灌，就會慢慢趨于完美，甚至超越一般的赤天使的血脈天資。
想到這，貝琪的笑容重新浮現，這并不算什么大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