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眸光一緊,盯向顏華的眸光殺意更加的明顯。
然而,顏華再次輕飄飄丟過來的話語,卻是讓他一瞬錯愕。
“為了不做亡國的罪魁禍首,臣女可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的。”
“不論國師的話是真是假,我這國母的命格都會被落實,接下來會有無數人為了名正言順登上那個位置,而想方設法的想要得到我。”
“怎么樣?太子如今還覺得,臣女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嗎?”
話音落,顏華已經松開了太子的手腕,一雙湛湛黑眸抬起,直視著太子的眼睛。
太子被這話震到,久久沒法回神。
她什么意思?
她說這些究竟什么意思?
太子并不像他表面表現出來的那般沒用。
相反的,他很聰明,是所有皇子中最聰明的。
所以他們都死了,唯有他還活著。
但太子也知,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那個妖道的謀算,他心知肚明。
最近妖道蠱惑著父皇,不斷地給他下賜丹藥,還要看著他服下。
因此,他才成了如今模樣,且日夜不得安睡,毒氣怕是已經攻心了吧。
太醫們不敢給他診治,眼見著一天活得比一天絕望,他才一日比一日頹廢,暴戾。
可這小女娃卻跟他說了這么一番話,到底什么意思?
真的是他想的那樣?
沒有會錯意?
太子的眸子顫動得厲害,顯然很掙扎,不愿輕易上當。
顏華見此,再次開口:“太子殿下選擇信我,還有一線生機,起碼臣女可以解了丹毒,讓你可以壽終正寢,而非毒發活不過15歲。”
這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太子忽然抓住了顏華的肩膀,眼中滿是狼崽子的狠戾:“你這話可當真?如若騙我,你可知下場?”
顏華不慌不忙,絲毫不受太子的影響:“自然,騙你一個將死的太子,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
太子很想發怒,卻在壓抑著怒氣的時候忽然笑了。
“是啊,我不過將死的太子,的確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
說著,他松開了手,又瞥了一眼她的左臂:“你能治本殿,卻治不好它?”
太子指了指顏華的手臂。
顏華也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醫者不自醫,況且我這不過是骨折了而已,養夠了時日自然會痊愈。”
太子抿唇,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他本就不擅長跟人打交道。
以前處處都是偽裝,要像模像樣的完美模仿他的父皇,只為能夠活著。
裝出了一身臭毛病,現在要想甩開,反倒不會說話了。
顏華自然看出了他的窘迫,也沒想要安慰人。
“太子殿下若信臣女,就跟著臣女一并離開,我們也組建一支起義軍,卷土重來之時,便是你登上王位之日。”
太子的戒備再次回歸,上下打量顏華:“你的話,如何取信?”
顏華露出了一抹看好戲似的笑:“太子殿下難道還有更好的選擇?”
太子抿唇,眼神狠狠刮過顏華的臉,卻發覺自己的狠戾對上她,壓根發揮不出該有的作用。
這么小的小女娃,到底哪里來的這般氣度風華?
這養氣功夫可比他這個皇室子弟還要好?
一抹不可思議爬上了臉頰。
顏華卻問了他最后一個問題:“那些死士可信嗎?不可信臣女就替您解決一下?”
太子一頓:“你?”
他又上下打量了顏華一番:“你能解決他們?”
顏華挑眉:“太子不信?即便臣女單手,也能帶你安然離開。”
太子忽而笑了:“那些都是妖道的走狗,不過監視本殿的罷了,若你真能做到,跟你走又何妨?”
顏華也緩緩扯開了唇角:“一言為定。”
語畢,外面一聲鳥鳴,一把青銅劍從天而降。
顏華跳出馬車,單手接住了青銅劍,轉頭就抹了兩人的脖子。
顏華一動,君曦堯就帶人上前,加入了戰圈。
顏華一直圍繞在馬車四周,一邊殺人滅口,一邊護佑著馬車的安全,以免這些人殺了太子逃走。
有著顏華的護佑,死士們還真的沒有機會接近馬車。
顏華這邊人多勢眾,廝殺很快有了結果。
原本護衛在太子車架旁的死士們無一活口。
其中死得最悲催的,是被顏華一腳踢中了下巴,把毒囊咬破毒發身亡的那幾個。
他們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迫咬破毒囊而死。
這套路不對啊?
一般不是都要抓活的,然后他們抵死不從,咬破毒囊英勇就義嗎?
被毒死的死士們想不通,死不瞑目。
顏華卻連眼角風都不肯給他們。
她壓根就沒打算留活口。
一通廝殺下來,太子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的目光全程都在追隨著那道嬌小的身影,看得到她的殺伐果斷和干凈利落的殺人手法。
那樣的身手,如果真的想要對他不利,剛剛他同意她上車的下一瞬,怕是就已經被扭斷了脖子,死在車中了。
這時,太子才相信,對方真的不是要殺他,而是想要帶他走的。
如此,他倒是真的對她所說的,為他解毒來了興趣。
顏華殺完人,就跟君曦堯交代了兩句,說明了要帶著太子的原由。
君曦堯眸色一亮,欣然點頭。
只是在看到顏華鉆進了太子的馬車時,面色就臭了起來。
謝統領正在擦拭佩劍上的血,見此一幕嘴角隱隱掛笑。
看來他的想法很有可能會成真。
想想太子好像跟顏姑娘年紀相仿,頂多也就一兩歲的差距。
比起君曦堯來更相配呢。
呵呵。
一心想要吃瓜看熱鬧的謝統領,還特意前去做了車夫,堵了君曦堯想要上前的路。
君曦堯沒了機會靠近馬車,氣悶的轉身帶隊。
太子的馬車被護佑在了中間,跟禁衛軍們一起。
君曦堯的人在最外圍把禁衛軍圍得水泄不通,始終不給他們逃跑的機會。
哪怕剛才廝殺,也用不著全員都上,禁衛軍們依舊被圍著。
遠離了京都,眾人日夜兼程,再次回到了那片“魚米之鄉”。
到達這里,前面的路可做選擇的就廣了。
因為一路上他們走的很快,所以當他們到達這里,并補給了足夠多的糧草繼續前行后,京都才得了他們叛逃的消息。
皇帝震怒,國師同樣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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