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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嘴硬不說話,顏華雙眼虛瞇,忽然想到了初見季玄羽的時候,她曾說過的一個名字。
“你是九嬰的人?”
那黑衣人全身一震,有著一瞬的不可置信,但很快就被痛苦所取代。
他扭曲著一張臉,想要盡量不露破綻,卻不知那一瞬的變化,已經落入顏華的眼底,也確定了她的想法。
果然是啊。
九嬰究竟是個什么組織?
她涉世未深,很多江湖門派都不識得。
尤其是這個九嬰。
除了那一次看到季玄羽與之周旋,差點兒丟了小命之外,就再也沒有直面過了。
然而,她以為的沒有直面,卻只是一廂情愿嗎?
想著三年前京城結契大典上,那些不懷好意圍攏向她的人。
還有眼前這個親手調包了神物其貌不揚的人。
原來,九嬰早就盯上了她,只是她還不自知罷了。
所以,那個反叛者2號,目前身在九嬰內部嗎?
顏華眸光流轉間,已經在腦中過了不下八十種審問的辦法。
顏華覺得這種事情不能嚇到自家老哥的碎片,于是讓顏煜幫忙把風。
她只一句:“我懷疑這里還有他的同黨,未免審問的時候來人殺人滅口,弟弟幫我盯著些四周可好?”就這么輕松的拿下了顏煜,降低了他的黏人程度。
顏煜在外仔細留意著周遭的風吹草動,顏華隔著一塊大石頭,開始了她的審問。
全程,石頭后面都只有說話的聲音,沒有一聲慘叫。
顏煜也就沒有留意姐姐是怎么逼問的。
殊不知,此時那黑衣人恨不能從來都沒有活在這個世上過。
這特么的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兒。
他被封了啞穴,根本喊叫不出。
而審問他的魔女,只靠言語詢問,讓他或是點頭或是搖頭,他不給反應,就是懷疑人生的無盡痛苦。
黑衣人只想要個痛快,為了解脫,在神志不清的時候,自己究竟回應了什么,回應了多少,他都記不清了。
他不知道被拷問了多久,但卻感覺好像被痛苦折磨了大半輩子之久。
甚至于在這一次審問之后,他的腦子都有些不太靈光,渾渾噩噩間,已然忘記瀟灑恣意殺人放火時的自己,只記得那卑微弱小像是螻蟻隨時都能被碾死時的彷徨。
顏華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就直接一把把人丟在了大石后,便走了出去,帶著顏煜直接離開,壓根沒有再管那黑衣人死活的想法。
就連顏煜也不知道那黑衣人是死是活。
他只看到了姐姐安然無恙,一顆心就平靜得很,其他人的死活,又與他何干?
要不是姐姐要他救世,他才不會離開那么安逸的崖底呢。
顏煜對此依舊耿耿于懷,郁氣偶爾還會閃現,但因為顏華就在身邊,他收斂了許多。
顏華走遍了這一處山脈的周遭,尋找補救的辦法。
花了十多天的時間,她才勉強改變了龍脈支流的走向。
這一改十分精妙。
原本戾氣十足的龍脈支流被生生斷開,她這一改,卻有種淺灘之龍重歸大海的轉勢回旋。
而那被凸顯的鳳脈支流,又因龍脈的峰回路轉,成了隔岸觀火的陪襯。
要起勢的鳳頭,成了抬頭仰望頭頂游龍意氣風發之勢。
一場無形的危機就此被化解。
顏華舒了口氣,要激活這條龍脈,還差最后一步。
她看向了顏煜。
顏煜抿唇上前,祭出降災神物,祥瑞之光照耀龍脈支流,紫氣微閃間,支流被激活,此地原本匯聚的煞氣悉數被神物吸納干凈,且在陰陽魚轉動間,全部匯聚到了正中那顆龍珠之中。
顏華見此,眉頭微促,總覺得這并非好事。
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這里其實是在搞事。
但具體會怎么應驗,眼下還是個未知數。
降災神物如此神秘的外掛,在原世界信息卡中提及都是一道光,根本就不具體。
就連誰真正是它的主人都很神秘。
只是這降災神物亦正亦邪。
顏華擔心的也是這一點。
如果它吸納了過多的煞氣,死氣,邪氣,會不會陰陽逆轉,變成邪物?
顏華忽然有種茅塞頓開之感。
是了!
她知道那種不好的感覺應驗在哪了。
如果真的會變成那般,那老哥的碎片怕是會瞬間黑化,無法逆轉的吧?
真要有那一天,她該如何化解?
這是個送命題啊?!
顏華嘆了口氣,很好,她大概知道最新走向中,自己的定位了,也猜到了后續的主線支線任務大概都是些什么了。
只要完成了這一些,她大概也該功成身退了吧?
顏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這一次進入世界,她明顯感覺到了任務的繁瑣復雜和背后隱藏著的巨大危險。
一失足她怕就會粉身碎骨。
這一次前來的反叛者2號,給她的感覺很危險。
跟以往的反叛者相比,這一個更加陰狠詭譎,偏又狡猾的不肯自己露面。
她全然在她的算計之中,她在明,反叛者在暗。
如她之前料想的一樣。
不,可能還更糟糕。
這貨應該擁有之前那個反叛者造勢改變進程的后續,并在他的基礎上進一步的陰她。
就如這一次的算計,她當時只要晚一步追出去,現在應該已經涼了。
就算她有替身卡,也不是這么浪費的。
顏華眸色深沉,帶著虛弱的顏煜在深山中藏匿了三天。
等到顏煜恢復過來之后,又小心的問明那些煞氣是否對他有影響?
在得到了顏煜很肯定的“沒有”兩個字,顏華提著的心才放松了幾分。
小心駛得萬年船,顏華如此謹慎小心的避免顏煜遭暗算,換來了顏煜很是開心滿足的一笑。
而這一次的反哺回饋之后,顏煜的功力已經達到了一種深不可測的程度。
顏煜想要將姐姐給他的功力還回去,被顏華推拒:“有你保護姐姐呢,不過二十年功力又算什么?”
顏煜靦腆的訥訥半晌,也沒說出一個理由來說服姐姐接受,也就干脆閉了嘴。
說實話,擁有姐姐二十年的功力,感覺著那功力入體時,他整個人都是飄的。
很開心,說不出口的開心。
現如今姐姐回絕了他,他也不覺得有什么了。
姐姐說得對,有他護著她呢,姐姐想要依賴他,他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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