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凌空話音落下來的一瞬,葉千秋對嘯云的壓制也到了極限。
然后一道流光從葉千秋的手心里竄出,最后懸在了雷鳴、電閃兩柄劍的上方,沒錯,就在這兩柄劍的上方,一絲兒也不多。
葉千秋尷尬了。
衛凌空卻吃驚了。
“千秋,你還藏了一柄劍?”吃驚之后,衛凌空的眼神里帶上了歡喜:“千秋是給我準備的劍么?”
嘯云是一柄薄劍,更傾向于女人使用。葉千秋先前給衛凌空鍛造的那柄劍,其實就是以嘯云為模板的。
葉千秋還沒來得及解釋,嘯云已經動了。
在嘯云懸掛兩柄劍上方的時候,雷鳴、電閃兩柄劍就開始顫抖,而后,兩柄劍都不用人拔,直接躥了起來。
緊接著,整個劍陵都顫動了,三柄劍滿世界亂飛的同時間,被雷鳴、電閃壓制的其他劍,也都不安分了。
腳下的劍山,開始崩毀。原本黯淡無光的靈劍們,也開始綻放自己的光澤。各種各樣的顏色,閃得葉千秋的眼睛疼。
而衛凌空,更是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適應了好一會,葉千秋十分擔憂的看向遠方。也許在別人的眼里,三柄劍在滿世界亂飛,可是葉千秋能看出來,這可不是三柄劍滿世界亂飛,這分明是雷鳴、電閃兩柄劍在追殺嘯云嘛!
葉千秋怎么可能不擔心嘯云呢?
衛凌空的認知崩塌了,他跟著師尊,在劍陵里待了好多年,幾乎對劍陵里的事情了如指掌,可是,眼前的場景,他從來都沒見過。
“千秋?”這段時間,衛凌空已經養成了有事不懂問千秋的習慣了,只要有不明白的事情,衛凌空第一個問的人永遠都是葉千秋。
葉千秋呵呵一笑,表示她能理解眼前這場景出現的原因。
玄天閣送進來的劍,基本上都是主人一生最后的佩劍。送進來的原因,也幾乎都是原主人已經死了。
原主人死了,那些劍還沒來得及選擇新的主人,于是就被當成想要給主人殉葬的劍,被供奉在這里了。
本來,這種被供奉的劍,肯定不會安分,哪怕誘惑,也要誘惑新的主人帶走自己。奈何這劍山頂上有兩個大佬,大佬不離開,它們連得瑟一下都不敢。
這不,大佬走了,剩下的劍,能不活絡起來么?
“千秋?”衛凌空只等到了“呵呵”兩個字,自己的疑問還沒有解惑啊。
“這里的劍,大部分是被自愿給主人殉葬的。”葉千秋一句話概括了這件事的原因。
確實,劍比人專一許多。腳踏兩條船什么的,很少見。但是,在一任主人去世之后,再次擇主,也十分正常。
畢竟保存的好的劍,存在個幾千幾萬年都不成問題,修士少有能活得這么久的。
葉千秋的說法比較別扭,不過衛凌空還是明白了葉千秋的意思。明白這一點之后,衛凌空有點不好意思。明明一門派都是劍修,卻沒有一個人能猜透這些劍的想法,反而讓葉千秋一個不是劍修的修士猜透了。
葉千秋現在顧不上衛凌空的心思,她的注意力一直在嘯云的身上。
葉千秋比誰都清楚,嘯云是什么。嘯云可是一柄神劍,哪怕自己不是劍修,嘯云神劍本身的威勢,就足以讓一般的劍退避三舍。
可是,現在的場景,卻大大出乎了葉千秋的預料。因為,天上的追逐,并不是三劍一起遨游,而是后面的兩柄劍在追殺嘯云。
嘯云作為風屬性神劍,速度比流光還快。可是,那兩柄劍卻幾乎能追上嘯云。在葉千秋看來,天空中就只有三條光線四處亂飛。
葉千秋捏了一把汗,三條光線,最先露出真身的,也正是屬于嘯云的那條白線。
露出真身之后,嘯云猛地沖向葉千秋,而后直接躲進葉千秋的體內。在云上天宮的時候,嘯云的力量被抽取了大半,這么長時間,也沒能恢復。
追著嘯云的兩柄劍最后停在了葉千秋的面前,鋒銳的光芒,讓葉千秋汗毛都豎了起來。她雖然比不上衛凌空有什么劍修的直覺,但是作為一個死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人,葉千秋對死亡的直覺也相當靈敏。
這兩柄劍,絕對想殺了自己把嘯云剖出來。
葉千秋想哭,這種殺機明顯是嘯云招來的,可是她沒辦法,只能受著。兩柄劍在葉千秋跟衛凌空身邊轉圈,之前周圍閃著各種光芒的劍現在都收斂光芒宛若之前那些光芒沒存在過一般。
壓力,葉千秋感受到了壓力。難怪之前劍山上的劍都在裝死,這種壓力下,那些劍要不裝死只有一個解釋,它們想挑釁這兩柄劍。
“你們祖師的劍,脾氣真大。”葉千秋朝衛凌空傳音。
衛凌空沒發表任何評論,畢竟他還從來沒見過雷鳴、電閃兩柄劍這么活潑的時候,以前進來衛凌空還從沒見過這兩柄劍挪窩呢。
“前輩,晚輩多有得罪,還請前輩見諒!”葉千秋是個人精,這種情況下果斷認慫。這種沒有主人就能肆意行動的劍,說句前輩應該也不過分。
本來在葉千秋身邊轉悠的劍,終于停了下來,而后轉到了衛凌空的面前。
葉千秋連忙拽了一下衛凌空的衣袖:“快,趕緊認慫。”
雖然自己之前沒得罪這兩柄劍,可是葉千秋讓認慫,衛凌空也果斷認慫:“弟子多有得罪,還請祖師見諒!”
衛凌空道歉之后,兩柄劍猛地退了開來,而后一柄劍化作一條狼,一柄劍化作一頭羊。明顯天敵的兩種生物,居然十分奇怪的站到了一處。
而后,狼張嘴,從里面傳出了聲音:“此地是劍神寂滅之地,爾等速速退下。”
狼的聲音十分低沉,帶著一絲敵意。不過它聲音剛剛落下,又一道尖細的聲音又傳了出來:“玄天閣的弟子,就是主人的傳人,來寂滅之地明顯不算打擾。”
羊的聲音尖細,又熱情,它已經走到衛凌空的身邊:“我記得你,你小時候,經常來這里。”
“什么?這小子就是當時特別磨人的那個小孩?”低沉的聲音開始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