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挺羨慕你們的。”赤暉看了一眼遠處練劍的衛凌空,他的目光在衛凌空手上的傷口處停留了許久。
“此間事了,我就可以去冥都了。”葉千秋緩緩開口。
“那希望你們在這里的事情能夠早日完成。”赤暉也跟著笑了笑。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岳靈鳶捧著一只小蟲子從遠處走來:“葉姐姐,我得到消息了。”
赤暉跟葉千秋的目光同時落在那小蟲子的身上,灰色的小蟲子,在九幽這種地方顯得格外的不起眼。
可就是這只不起眼的小蟲子,帶來了讓葉千秋十分激動的消息。
千嵐找到了。
血月之下的戰場,戰斗已經進入尾聲。三個人,硬生生的將近百的追兵全部磨死。白衣的青年,早就失了一聲的風雅,白色的裘衣,沾滿了鮮血。
不過,比他更狼藉的,是他身邊的兩個女修士。
腰間掛著葫蘆的女修士,身上的衣服連顏色都看不出來了。她已經脫力的坐在地上,看著周圍的場景發呆。
至于另一個女修士,雖然沒直接坐下,也幾乎站不穩了。扶著旁邊的巨石才勉強站得穩身子。
“終于結束了。”坐在地上的女修長吁一口氣:“早知道來這個地方這么拼命,你們就算請我來我都不來了。我們天心谷的修煉,也不用這么拼命啊!”
“董道友,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事,你這般想法,難怪到現在才筑基的修為。”扶著巨石的女修士回道。
“葉道友,你剛剛用的術法真厲害,是你們天穹派的不傳之秘么?”白衣修士問道。
“這是……”扶著巨石的女修士話只說了一半,然后迅速的改口:“這的確是不傳之秘,這種術法,只有拼命的時候才能用。”
千嵐說完,就順著巨石坐了下來。她也累壞了。
如果葉千秋在這里的話,一定會吃驚到張大嘴巴,因為眼前的千嵐,已經不是當初她大婚的時候的修為了。
當時千嵐的修為,勉強算得上虛丹中期。可是現在,千嵐身上的光華,隱隱是結丹的癥狀。
可以想象,就這短短的時間,葉千嵐的提升多么的恐怖。
與千嵐一日千里的變化不同,站在三人最頂端的燕風雅的提升,就有點可憐了。仙門大比的時候燕風雅跟衛凌空還五五開的,現在卻已經落了衛凌空一個大境界。
元嬰巔峰的修為,如果沒有衛凌空這個同輩的修士,燕風雅也該問鼎了。
“我們得先離開。”燕風雅長呼一口氣,才伸手打算拉起坐在地上的兩個同伴:“不換個地方,他們的同伴找來,我們還是危險。”
千嵐想了想,想借著燕風雅的手站起來。然而,她不僅沒成功站起來,還將燕風雅拉趴了下去。
“抱歉。”只留下這一句話,燕風雅就昏了過去。
還清醒的兩個人,只能認命了。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一個人扛著燕風雅一個胳膊,拼了命的往戰場外面走去……
葉千秋一行人跟著岳靈鳶的蟲子,緊趕慢趕才趕到這個戰場。然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狼藉嚇到了。
葉千秋目光飛快的在戰場上掃了一眼,原本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這里確實有千嵐戰斗的痕跡,而且戰斗奇跡慘烈,但是千嵐沒有死,這里沒有千嵐的尸體。
而且,按照之前救下來的那個女修士的說法,這里也沒有看到燕風雅和董心月的尸體。所以,葉千秋的心還能稍微平靜一下。
“千秋,這邊有拖拽的痕跡。”衛凌空出聲。
順著衛凌空指著的方向,葉千秋也看到了拖拽的痕跡。幾個人甚至都不用對視,不約而同的往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那道痕跡很長,也十分凌亂,時不時還停頓下來。
看來,帶走千嵐的人,體力也快到極限了。順著痕跡,眾人追到了一條渾濁的小河。在河邊失去了線索。
“千秋。”衛凌空緩緩走到葉千秋的身后,看著對著河水發呆的葉千秋,他有點心疼。
“我們做正事。”葉千秋看著小河,飛快的收拾自己的心情。過了好一會,她才將所有的情緒影藏起來。
渾濁的小河,在血月的映照下,泛起一抹紅色。四人并排坐在河邊,商量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葉姐姐,你有什么話,就跟我說吧。”岳靈鳶坐在葉千秋的身邊,語氣輕快。
葉千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根樹枝遞給她:“這個樹枝,是從一個佛修的手里得到的,據說這東西能夠引路,你就用這東西回五方吧。”
岳靈鳶接過樹枝,一臉茫然。她還沒聽過,有什么人會用樹枝指路的。
接下來,葉千秋就將目光放在了赤暉的身上:“接下來,還請你帶我們去冥都了。”
“這本來就是我的想法,如果你真能幫助我們,我可以代表整個冥都,奉你們為上賓。”
顯然,對于這件事情,赤暉比葉千秋要激動得多。
“到時候,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們能幫我找人了。”葉千秋回道:“我想在九幽之地,找到兩個人。”
走了兩座城池,葉千秋也明白九幽到底有多大了。雖然跟五方之地比起來,九幽挺小。但是在這九座城池中間找人,簡直比登天還難。
“如果你真有辦法,找人這些小事完全可以幫你。”赤暉再次承諾。
“葉姐姐,你來這邊是要找人的啊。葉千嵐么?”
葉千秋搖了搖頭:“是我們的師尊。”
“那葉千嵐呢?”衛凌空跟岳靈鳶同時問道。
葉千秋的臉色有些難看,卻還是接著開口:“如今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的路,也只能希望她能走好了。”
葉千秋看了一眼血色的天空:“這大概就是她的修行,她的命吧。”
四個人就這樣在河邊分開,葉千秋和衛凌空跟著赤暉逆流而上,紀靈鳶站在河邊沉默了一會,然后順著河流往下游走去。
血族居住的冥都,位于血河邊上。葉千秋在墨衣的敘述中聽過血河,不過,對這條河流,葉千秋一直將信將疑。
可看到這條河之后,葉千秋深深的覺得,這條河與其稱為河流,不如稱它是一條巖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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