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門

第二百四十三章 避女禍

第二百四十三章避女禍

就快過年了,天候越來越冷,可蘭妃的景福殿里卻是溫暖如春,嬌美的蘭妃坐在美人榻上,看著英挺的兒子們告辭離去,心里頗感得意,耳邊卻傳來嚶嚶低泣,蘭妃把哭得滿臉淚水的小女兒摟到懷里,問:“你哥哥們是出去增長見聞的,你跟去做什么。”

“人家就是想跟嘛!”二公主嘟著小嘴,“人家阿昭就能去”

“你還記得人阿昭啊母妃還以為你都忘記人家了!”

“哪能啊~”二公主托著腮嘆氣道:“女兒可都還記得,阿昭和小路兩個,長得可漂亮啦!可惜……”被奸人所害。“不過阿昭因禍得福啦!您也看到昌平侯世子夫人送來的荷包,真是漂亮呢!要我就畫不出那么可愛的畫來。”

蘭妃還得忙著幫三個兒子打點行李及隨行侍候的人呢!沒時間聽她訴說范安陽的好,“來吧!你跟著母妃學著點,將來出了門子,總要為人妻、為人母,可不好萬事全交給侍候的人去打點……”

蘭妃這廂殷殷教著二公主,如何幫人打點行李,如何挑選侍候的人,皇后那邊也忙著同樣的事。

三公主不解的問:“父皇讓六皇兄他們去尋訪各地書院,為何九皇兄也要去”

“傻孩子,能有機會出去走走,那是你父皇給的大恩寵。”皇后摸著女兒耳邊的碎發,心里想的卻是皇帝與她說的話。

“富陽侯祖上是行伍起家,富陽侯與軍中將領來往頻繁,朕一直找不到缺口突破,虧得出了那事。總算能令他們兄弟離心,只是,朕對不住太傅。”

皇后避過這個問題,問:“那您打算怎么做”

“朕想重開武舉,廣羅可造之才,這江山是我楚氏的,可是在西北軍中。竟是只知富陽侯,不知有天子,太后當初若不逼著朕,把楊十一郎流放去西北,朕還找不到機會往西北軍中塞人。”

皇后靜靜的聽著,皇帝又道:“父皇曾言,太學雖是最高學府,但被把持在少數人手里,科舉一層層考上來的。有不少是只知死讀書的讀書人,遇事不知變通,處事不夠圓滑,若是可以,他希望能直接自各地書院挖掘人才,不拘是學生還是先生。只要能為國家做事。”

“朕打算讓皇兒們走訪各地書院,趁機……讓他們就近去各衛所走動走動。”

皇帝這是想要把五皇子個人的優勢,給化解于無形

楊妃育有三子。可太子之位只有一個。

皇后心道,富陽侯一家、楊妃、太后皆全心貫注在五皇子一人身上,相形之下,八皇子、十二皇子就被冷落了!有心人從中撩撥一二,兄弟們就得離心啦!只不過,皇帝樂見楊家離心,卻未必愿見自家兒子如此,皇后心思一閃而過并未停留。

現在回想起來,她自己做不得,但旁人能做。這人選……

“母后,您在想什么”

“母后在想,你也不小了。是時候學點規矩,整天瘋玩可不成。”

三公主笑嘻嘻的掏出個荷包,“這是二皇姐給我的,說是湖州如意繡莊的荷包。”

“真漂亮。”

“嗯,二皇姐說,這是昌平伯世子夫人特地挑的,是范太傅的長孫從湖州帶回來的,這個花樣啊9是范太傅家的孫女畫的呢!”

范安柏自湖州回京,自然帶了自家繡莊的產品回來當伴手禮,姑祖母家當然不能忘記送禮過去,他過府拜訪請安時,就特地把以范安陽畫作為圖稿的荷包、畫屏等擺放在最上頭。

見到那粉嫩底色,上繡可愛憨萌的小狗、小貓,與一般繡樣頗為不同,果引起昌平伯夫人的興致,拉著范安柏細細追問,得知小侄孫女在外祖家一番際遇,昌平伯夫人很是心疼,送節禮進宮時,便特地讓媳婦挑了以范安陽畫作為圖稿的荷包送給外孫女二公主,還多挑了幾個好讓她送人。

皇后瞧著那粉嫩的荷包也覺新奇,待知是范安陽所繪,不由驚奇,“不是說高燒成癡嗎還能作畫”

“母后,二皇姐說,阿昭如今不傻了呢!”三公主嘰嘰喳喳的與皇后道,可皇后一問她問題,她回不上來,急得直跳腳,見皇后笑,便扯過自己的女官,“珂珂,你說給母后聽。”

“殿下,娘娘逗你玩兒呢!”年約二十的女官安撫小主子。“您都聽說了的事,娘娘怎么會不知道呢”

“是嗎”三公主偏著頭,模樣甚是嬌憨,皇后把她摟到懷里,“是啊!阿昭是個有福的,真的是個有福的。”

皇后喃喃念叨,三公主看著手里的荷包也覺得,真是個有福的呢!不然怎么會遇貴人治好了傻病呢

“皇上的意思,”杜云啟皺著眉頭看著祖父,“可這安全嗎”

“陛下既有心派皇子們出外游歷,便會做好萬全的準備的。”杜相慢條斯理的道,“你們兄弟考過春試之后,就再去湖州吧j上說了你們便與范家兩兄弟既在書院待下了,便再多待個一兩年吧!”

杜云啟微詫,“讓我們回來考春試,不是打算讓我們兄弟入仕的嗎”

“不急,皇上另有打算。”

杜云啟也只能應諾,復又想到那懷孕的妻子……

“春試之后,她的胎也該坐穩了,正好跟著你一道兒。”

“是。”杜云啟暗松口氣,他就怕妻子與母親當年一樣,著了萬氏的道兒。不論是大萬氏或是小萬氏,他都不放心將妻兒留在她們觸手可及之處,而自己還不在旁護著。

祖孫兩又說了幾句族里的事,杜云啟便告辭出來,正好看到杜云尋迎面而來。“怎么來了”

“祖父找我來。”杜云尋語氣淡淡的,杜云啟忽地想到范安柏跟他說的事。“一會兒我去找你,有事跟你說。”

“知道了!”杜云尋頜首越過他進書房里去。

書房里頭,杜相頭疼的看著他,長房兩個孫子里,就這小孫子長得最肖似其祖母,也如他祖母一般,讓自己最感頭疼。

“坐。”待杜云尋坐下后。杜相便迫不及待的問,“祖父這些日子給你找的先生,你覺得如何”

這個孫子在繪畫上極有天份,這是每一個見過他畫作的畫師們跟他說的話,但是,直到目前為止,沒有人愿收他為弟子,原因無他,這小子長得雖好。可總板一副臉給人看,與人應對上,雖是行止有禮,可給人感覺不痛快!

讓人覺得不爽!

在京里能立足的畫師們,都頗有傲氣的,被個乳臭未干的少年郎這般陰陽怪氣的對待。老先生們覺得沒必要受這個氣,于是統一陣線,將杜云尋捧得高高的。然后沒有人想收他為徒。

“你姑祖母前兒送年禮來,提起一人,我才想起他來。”杜相捋須微笑。

“誰”

“就是追著你跑要收你為徒的云渡飛他師父。”

杜云尋一愣,“嚴池”阿昭新認的師父就是他。

“你知道他”杜相感到有點驚訝,隨即釋然,復常喜歡丹青,知道當朝大畫師不足為奇。

“嗯。”沒跟他祖父說起阿昭已拜在嚴池門下的事。

“云渡飛心術不正,但他師父卻是極好的,老夫當年外任梅州及湖州兩地時,與他結識。是個律己甚嚴的,京里的這些你不拜他們為師也好,省得好的沒學到。凈學會沽名釣譽了!”

杜云尋唯唯,杜相又針對春試的事與他細細交代了一番,這一講就足足花了一個時辰,待杜云尋出書房時,天色已暗。

他身邊一新來未留頭的小廝提著燈籠在前引路,快到他住處時,忽聽得有女子的嬌啼聲,他連忙扯住小廝,將小廝手里的燈吹熄,小廝喃喃不敢抱怨,被他拉到碎石步道邊的一棵大樹后頭。

來人越走越近,只聽走在前的女子頻頻輕聲叮嚀,“姑娘您走好,小心點,這里暗,路又滑,仔細葳了腳。”

后頭的女子嬌啼不斷,“為什么不鋪青石大磚啊為什么用碎石頭鋪路這石燈籠里也不點燈,哼!等我進了門啊!肯定要人好好修整這園子才行,哎喲!”

葳到腳了!

提燈的丫鬟急了,只得扶著自家小姐找了道旁的石椅坐下,自個兒快步往杜家二少爺的小院去,不一會兒就看到看門的婆子和杜云啟一起過來了。

“這是怎么回事”杜云啟看到妻子的表妹衣衫單薄的坐在路邊石椅,不由沉聲問道。

表姑娘主仆二人吶吶不成言,怎么跟表姐夫說,她是來堵他弟弟的呢

杜云啟不便去看她的腳傷,讓婆子們去備轎子來,好把她送回內院去。

表姑娘怯怯的抬頭想說句話,卻見向來溫和的表姐夫沉著臉,嚇得她話都不敢多說了,緊緊握住貼身丫鬟的手,不敢松開。

待轎子去遠了,杜云尋才從樹后現身,“大哥。”

“你回來啦祖父跟你說了什么拖到這么晚”他都翻完一本棋譜了他才回來。

“祖父跟我說了些春試的事,還有他老人家打算讓我拜嚴池為師。”

“嚴池阿昭的師父哎呀!那么一來,你豈不是要從師父降為師弟啦”杜云啟想到弟弟得躬身喚范安陽師姐就覺得好笑。

杜云尋自個兒倒沒想太多,他與范安陽也不算正式的師徒關系,畢竟沒有行拜師禮,只能說點撥下親戚家的孝罷了!再說事有先來后到,阿昭得嚴先生看重收入門下,是她的福氣,自個兒能否得嚴先生青眼,拜在他門下,還在未定之天呢!

“對了x頭我就讓你大嫂把她表妹送回去,快過年了,一個姑娘家怎好在旁人家過年。”

雖然是親戚,可是杜云啟的妻子又不是長輩,哪有留表妹在婆家過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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