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門

第四百八十九章 營救 二

(貓撲)

自楚明心進門後,富陽侯遞了幾次帖子想見魯王,可都被婉拒了,理由五花八門,今兒說天寒地凍,魯王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受不得寒,病了,明日又道魯王新收了個小妾,沒空搭理人,再一日又說,魯王看了新排的戲碼感動的三日食不下咽,沒精神見人。

富陽侯看了氣極反笑,重重一拍桌,“這老匹夫,竟這樣戲弄於我?”

“父親請息怒。”世子恭敬道,“魯王素來不管事,眼下入冬了,他老人家不見客,也沒什麼。”

“哼!”富陽侯冷哼,“眼看著一年又將過去,往年咱們不好跟陛下提立太子的事,可現在懷王已有子嗣,請立他為太子,正好好時機,若待誠王或安王誕育子嗣……”

懷王的優勢就不再了!

要知道皇帝指派諸皇子入朝當差,誠王、安王都干的不錯,就是平王及九皇子他們,也都陸續領差辦事,獨獨懷王被落下了。

之前讓他把家里打理好再說,現在,懷王妃生了嫡長子,也把規矩立起來了,不再是側妃當家,皇帝卻還是壓著他。

“您別急著請立太子,還是先讓皇上松口,給懷王指派差事比較要緊。”世子提醒富陽侯。

富陽侯苦笑,“我知道,我急著要見魯王,就是想請他幫忙開這個口,可是你看看,他拒不見面倒也罷了!偏要弄出這些理由來唬弄人。”

其實真要說這事,太后是最恰當的人選,可惜,皇上那次親蕑hì譚鉅┨臘煙蟾諾攪耍衷誆桓以僂憂澳茄チ貌實哿耍”糾囪釷煥沙汕祝謊艉罘蛉宋慫鎰猶迕媯肭胩笙蚧實矍蟾鑾椋煥紗透魴橄問讒岬模笠惶崍送罰土謔植桓姨恕br/

“兒子覺得,這事您還是找魯王世子去談。興許機huì會大一點?”

是嗎?富陽侯點點頭。決定明日下朝,就找魯王世子。

而此時的肅州城,何知府才從外頭回府。何夫人正等著他,見他進門,忙拉著他低語。

“老爺,您可知春雨的娘家人竟是羌部首領的親信?”何夫人沉著臉問。

“這怎麼可能?春雨她可是蘇千戶的親戚啊!”何知府頓時白了臉。春雨的身份及來lì,他自然是知曉的。明面上是蘇千戶的遠房親戚,其實她就是羌人與大燕的混血兒。

“你別老是捻酸吃醋的,我都跟你說了,她就是個妾。越不過你去的,你別老揪著她不放。"

何夫人氣極,音量便有些不受控制的大起來。“老爺說的是,我跟個上不了臺面的妾過不去干麼?可若她的身份真沒問題。為何蘇千戶的夫人三番兩次的暗示我,她不是她家老爺的親戚,還讓我看緊那賤人,別讓那賤人有機huì纏上蘇千戶?”

何大人一聽臉都黑了,蘇千戶的夫人竟然這樣提醒自家老婆?這表示什麼?春雨那賤人竟跟蘇千戶也有一腿?

“還有啊!今兒去采買的管事說,市集上看到有人拿著畫像到處問人,聽說那畫像上的人就是羌部潛入肅州城的奸細,他一看才知不得了,您猜那人是誰?”

何大人幾乎要說不出話來了,妻子這樣問,就表示此人與春雨是有關xì的,前不久他才見過春雨的娘家人,不會就是那人吧?

何夫人給了他肯定的答案,“該死!”

“老爺,咱們該怎麼辦?”

何大人沉吟良久,方壓著妻子的手,“眼下咱們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您還想留著那賤人不成?”

“這個時候你就別急著吃醋成不,你想想,外頭正在查奸細,咱們就急急處置她,豈不是告訴旁人,咱們知道她與羌部奸細有關xì,才著急要除掉她?”

何夫人忍著氣,靜下心來,想了好半晌,才道,“老爺說的有理,那……”

“你記好,她是蘇千戶送我的,我們并不知她的底細,她的娘家人上門來,你是寬容大度的主母,所以打賞了些金銀表里,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了,記得了嗎?”

沒好氣的瞪了丈夫一眼,何夫人方才點頭應下,何大人心下大定,問起女兒來。

“還能如何,也不知她好好的怎麼就像著了魔似的。”好好的女兒忽然就非杜云尋不嫁,杜云尋話說的那麼難聽了,女兒卻還不清醒,叫何夫人怎不傷心?

何大人長嘆口氣,看看妻子那臘黃的臉,終究還是把外頭那些傳言咽了下去,他轉移妻子的注yì力,“每年都要施粥,今年沒聽你提起,可別是忘了?"

“沒忘。”何夫人深吸口氣,與丈夫說起施粥贈冬衣的事情來。

用過晚飯後,何大人便起身去與幕僚議事,何夫人卻是讓人去盯牢春雨。

天未亮,西北大營就有一隊人馬冒著大雪出營,這動jìng引起羌部潛藏在肅州城的探子注yì,不過,西北大營每隔十日就要例行巡防各衛所,因此他們看這些人出營的方向,與之前并無不同,便將之丟開了。

“那些南蠻子怎麼會有秦統領的畫像?”說話的漢子臉色有點蒼白,在市集上看到他們統領的臉被畫在一張紙上,可把他嚇得不輕。

“老周你膽子也太小了吧?那個姓蘇的南蠻子帶著人獻給首領,彭蠻子肯定是知道了,秦統領之前去找過他,現在他帶著人跑了,大燕的人要找他,自然就查到秦統領身上了唄!”說話的壯漢,足比前者高一個頭,呵呵笑著端了熱羊雜湯給那個老周。

老周接過羊雜湯,喝了一大口,讓熱呼呼的湯汁暖和了胃,他才舒服的吁口氣。“喂,老龐,秦統領上那兒去了?”

“去收拾善後了。”老龐給自己舀了一碗湯,淡定的道。“可惜了春雨那小蹄子。”

老周皺皺鼻子,“那蘇蠻子家的人呢?”

“那家子哪用得著咱們收拾啊?蘇蠻子去了咱們那兒,大燕的皇帝饒得過他家的人?”

老周搖搖頭,“不好,這人心不好,不能留。”

“留不留,是咱們管得著的啊?喝你的湯唄!”

他們口中的秦統領卻沒回來,直到三天後,才看到了他的頭顱被吊在城門外,老龐和老周四下打聽,方知秦統領去行刺何知府,被官兵逮個正著,就地正法。

“這麼說,春雨那小蹄子沒死?”

“大概吧!”老龐想了下讓老周幫著收拾,連夜挪了窩。

他們才一走,就有一隊官兵到來,他們撲了個空,便將此地翻了個底朝天,將他們來不及帶走的金銀財寶全搜刮一空,臨走還放了把火,把此處燒成了白地。

衛放和趙褚也跟著發了筆小財,趙褚拿來孝敬岳父大人時,忍不住把逮到那去知府行刺之人的事說給嚴池和杜云尋聽。

“……你們不知道,何大人被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們就當著他的面,把人殺了?”

“是啊!那人可是要去行刺他的,我們拿下他,可是救了何大人一家子的命哪!復常你放心,有這救命之恩在,他們家是再也不敢逼著你娶他家女兒了!嘿嘿!”

他們本來就已經不敢了啊!杜云尋心道。“師姐夫,有這麼個救命大恩在,你可要小心,那何家要以女報恩,把女兒嫁給你羅!”

趙褚的笑聲像被人掐住了,攸地停住,不過片刻,他又笑起來,“嘿嘿,沒事,你放心,那位何家千金討厭武夫,說武將最是粗俗,配不上她。要不然他家也不會把庶女許給彭家為妾了!”

嚴池搖搖頭,交代他們都要小心,一個是女婿,一個是徒弟兼徒弟夫婿,他疼女兒,也疼女徒兒,可不想讓她們因為何家那個不知羞的丫頭傷心。

杜云尋和趙褚鄭重應下,侍候老人家歇下,才一起出來。

“你也是的,那天彭將軍問你話,你竟把功推給單家那小家伙。”論親疏當是杜云尋與他夫妻親,單玨城雖也是嚴池徒弟,可他的侄孫跟趙褚夫妻差得可不只一層。

以趙褚的立場,單玨城的侄孫出頭露臉,還不如杜云尋得臉好。

杜云尋卻搖頭,“這事本就是他的功勞,咱們是他長輩,可不好占了他的功勞不是?再說,要是真得了彭將軍青眼,他要把我留在西北大營怎麼辦?”

“呃……”他沒想到這一點。

“阿昭久在南邊生活,回了京尚不知適應了沒,要是我被留在西北,她若跟著來,就算她受得住,我可舍不得她吃苦。”

“嘖,好,好,好,就你會心疼人,真是。”真是夠了,欺負人啊!趙褚沒好氣的瞪他。“不知彭小將軍他們此行可還順利?”

“就算沒把人救回來,好歹也得啃下羌部一口,至少知道肅州城里,有羌部的探子在,這已是很大的收獲了。”

“這算什麼收獲啊?城里有探子,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有啥好意外的?”

杜云尋淡笑,“知道有,和確實逮到人,可是有所不同的,至少在皇上眼里,可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趙褚想了想,不得不同意杜云尋,就像知道富陽侯疑似與羌部勾結,和拿到了切確的證據,能證明此事,是有很大的差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