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門

第六百零四章 過大年團圓樂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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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四夫人東挪西移的,總算擠出地方來安置二十三娘,不過崔燁這侄兒就真心擠不下了,尤其他大少爺出‘門’,帶的隨從多到幾乎是崔家四房所有下人的兩倍,崔四夫人就算想安排他住下,他大少爺也不愿委屈自已。。更新好快。

住到客棧去,雖是多‘花’些錢,至少比住在庶出伯父家中來的自在些,崔燁自小就是生活在一個使盡全力打壓庶出的環境里,現在嫡支敗落,祖母雖還在,但因崔家在她的帶領下,與海賊勾結,還被官兵逮個正著,雖然她沒被論罪,可是全族上下再也沒人把她一回事了。

都說崔家是名‘門’,是世家,可是別說他這一輩,就是他父親那一代,除了這位庶出伯父考上官職,就沒人考上一官半職了。

他祖母總是說,四伯父要不是靠裙帶關系,也做不了京官,大伯父他們和他爹一說起這個兄弟,也總是面帶鄙夷。

事實卻是,祖母嫡親的幾個兒子全因與海賊勾結而被論罪,這位四伯父卻只被降職,未被撤職查辦,也沒被判刑,現在他爹和其他幾位伯父,都流放去東北受罪,四伯父卻官復原職。

這是單靠裙帶關系做到的?若真如此,為何祖母當初不為大伯父他們也安排這樣的裙帶關系?

崔燁不敢深思,帶著仆從匆匆離去。

二十三娘發現他走掉時,還氣憤的跳腳罵個沒完。

崔四夫人撫額,老實說,她還真不知要怎么跟半大不小的姑娘家相處,“二十三娘,那是你兄長。就算他有什么不是,你做妹妹的,怎好背后罵人,還罵個沒完?”

不說還好,這一說可就捅了馬蜂窩了!

“我罵他怎么了?他要是在這兒,我還要揍他呢!他可是答應了我祖父,要讓我吃香喝辣享盡榮華富貴的。結果呢?把我送到殿下跟前。他就腳底抹油跑了,等到我成了殿下的人了,他又冒出來罵我不要臉。真是笑死人了!”

崔二十三娘手扠腰肢,沖著崔四夫人數落著崔燁,“明明他就是存了那個心的,怕被人揭穿。所以才早早避開了去,還以為所有人都是睜眼瞎看不出來呢!哼!我呸!還有臉來罵我。真是笑話。”

“本來殿下和我如膠似漆一刻也分不開的,他偏要來搞破壞,把殿下哄回京,然后又來笑我沒本事。沒能把人攏在手心里頭。”

崔四夫人聽得臉皮直發麻,這位姑娘也未免太豪放了吧?這就是紀州世家名‘門’崔府教養出來的小娘子?

稍晚,崔時明回府。得知崔燁帶著六叔的孫‘女’進京來,而且這個侄‘女’兒還與十一殿下遲遲滯留紀州有關。眼前忽然一片黑暗,再聽妻子說到這侄‘女’的言行舉止,崔郎中覺得臉皮子火辣辣的。

“這六叔是做什么的啊?怎么他家的孫‘女’會是這個樣子?”崔四夫人好奇的問。

“六叔?”崔郎中搖搖頭,他久不在老家,對這些族親實不怎么了解。

“反正我現在是把二十三娘拘在家里,你趕緊修書回老家,這件事咱們真不好管,也不能做主,可是真放任不管,咱們家可能就會被牽連進去。”

崔郎中搖搖頭,“崔燁敢這么做,怕是老太太在背后指使的,就算修書回去,她甩手不管,我們也拿她沒輒。”

“這可怎么是好啊!”崔四夫人愁得都快哭了,這就是個燙手山芋,揣著不放不行,扔出去也不行。

頭疼啊!

崔燁安置好后,第一件事就是讓人給十一皇子捎信去,接了差事的小廝跑去問客棧伙計,被那伙計好生嘲笑了一番。

“這位小爺,這還沒出宮開府的皇子都住在宮里啊!你要送信給十一皇子?那只能托人送,你可有相熟的‘侍’衛?這信要不要緊啊?請‘侍’衛遞消息,可能要一層傳一層的,且不說幾時能送到,這疏通關節的銀錢可要‘花’費不少啊!”

小廝傻眼,他一個月月錢才一兩銀子,伙計跟他說了這些廢話,就要了他一兩啊!得到的答案竟然還要‘花’更多錢?

哭喪著臉回去找管事求救,管事也懵了!當差辦事這么久,從沒要送信進宮去,他哪兒知道這規矩‘門’路啊!

只得拖著小廝去找主子商量。

崔燁這廂為了送消息給十一皇子而頭大不已,崔郎中這邊則為拘著二十三娘不讓她出‘門’而頭痛。

宮里的十一皇子日子卻過得極順心,一直提心吊膽怕皇帝會因他延誤差事責罰他,不想只回來那天,把他叫去問問話,之后既沒責罵也沒懲罰,讓他松了口氣。

十一皇子的歸來,和安王妃新生的兒子,都讓梅妃重新振作起來,三天兩頭的打發宮嬤嬤去安王府探望安王妃和小公子,又要盯著針宮局給十一皇子和新孫子裁新衣。

每到過年前,總會有不少人送禮進宮來,以前梅妃總是讓安王先挑完了,才把剩下的送去給十一皇子,現在不同了,所有的禮全盡著十一皇子來挑,要是以前,他還會客套一下,留些給七公主,現在,全都是他的了!

這次出宮,讓他初嘗之樂,回宮之后,沒了崔二十三娘那個潑辣小娘子,卻有溫柔似水、嬌俏可人等不同類型的美貌宮‘女’任他挑,每天都有不同的美‘女’承歡,讓他忘了今夕是何夕。

他的這番荒唐行為,自然是早就傳進帝后耳中,皇帝皺著眉頭,‘交’代了御膳房給十一皇子熬些補湯,皇后這邊卻是派了宮嬤嬤,去給被十一皇子收用的宮‘女’們灌‘藥’。

宮里其他嬪妃樂得看戲,自有人把這事捅到梅妃跟前去,梅妃氣惱不己,可是皇后身為后宮之主,又是十一皇子的嫡母,這么做并沒錯。但梅妃才死了個兒子,而這個兒子身后只留下一子,她不免要擔心,僅剩的這個小兒子,萬一那天步上他哥的后塵,可怎么辦呢?他還沒成親呢!

梅妃一狀告到皇帝那兒去,把皇帝都氣樂了!

“安王過世已有幾個月了。小九、小十的婚事。皇后和蘭妃都在相看著,你就什么事都不做嗎?”

“他哥才死啊!皇上您怎么能讓皇后她們就‘操’辦起九殿下他們的婚事?”

“不過十個月的孝期,你現在不打算。要等到什么時候?”

梅妃吶吶的道:“至少也得等個三年吧?”

皇帝氣極反笑,“我倒不知老七何時成了他們兄弟的老子了!要兄弟們替他守孝三年?”

梅妃自知失言,連忙跪下請罪,不過皇上沒閑心聽她哭訴安王死得冤枉。拂袖而去。

這一幕,范安柏因在御書房為皇帝擬稿。所以目睹全程,回頭就賣給他妹婿聽了。

杜云尋正在畫室作畫,嚴池打算年后重新開畫展,上次畫展臨時變調。變成了拍賣會,雖然他們的畫作都賣得了高價,但畢竟和嚴池原本的打算相去甚遠。所以他老人家打算來年再開次畫展。

“安王其實死的一點都不冤枉,誰讓他娘和外祖、岳丈先起心動念。要行刺懷王,能怪楊家反擊嗎?也不想想,富陽侯多寶貝這個外孫子啊!”范安柏語帶嘲諷的道。

杜云尋低頭挑筆,頭也沒抬的道:“也沒多寶貝吧!不然,怎么容得下孫‘女’逃婚打他的臉啊?懷王也是個好‘性’的,竟然沒有跟楊家吵起來,僅僅是少往來而已。”

“他能怎么辦?他那正妃也是他外祖的外孫‘女’啊!要真的鬧翻了,跟正妃這邊要怎么相處?”范安柏搖搖頭,起身走到杜云尋的座位旁,低頭觀看他正在畫的山水畫。

“你這是用水墨的筆法,卻是用油畫來表現?”

“只是試試而已,筆法還不熟練,還得再練練。”杜云尋瞇眼看畫。

范安柏道,“你可別整天只顧著作畫,旁的事也得管管。”

杜云尋不解的抬頭,范安柏冷哼,“聽說你娘的陪房們監守自盜,跟你繼母串通,把你娘的嫁妝‘弄’走了。”

“嗯。”

“你就扔給我妹去管?”范安柏不悅的問。

原來大舅子是不高興他把事情扔給老婆去管?“阿昭說等她理清楚了再說,反正,祖父和父親都已經知道了,我家那個三弟直接說,他娘的嫁妝他全都不要。”

范安柏怔了下,才笑出聲來,“他倒乖覺,反正他娘的嫁妝也不多,多出來的都是來路不明的,索‘性’全舍了不要,你祖父他們反倒會因此高看他一眼,將來分給他的那一份,自然是不會薄待他。”

杜云尋冷笑,“他那個妹妹卻不這么想,阿昭還以為她是在難過她娘的情況,結果人家是在心疼那些到手又飛了的頭面和珠寶。”

范安柏覺得這妹婿最近有些尖酸了,不過想想,他的遭遇,也就釋然了,不過還是得提醒他一下,省得尖酸過頭就惹人厭了。

杜云尋被念叨到臉微紅,他也知道最近自己有些過了,乖乖挨訓后,恭送大舅兄離去,然后回房去找老婆求安慰。

范安陽才不理他咧!她忙死了!年關近,本來事情就多如牛‘毛’,又添上要清理兩位婆婆的嫁妝,要把所有的東西好好的歸回原位,說來簡單,做起來可卻真費神啊!

偏偏師父年后又想要再開畫展,真是……還有那個拍賣樓,范安陽想到就覺頭皮發麻。

杜云尋回房時,范安陽還沒回房,小念念抱著紅紅在他們屋里的大炕上睡覺。

“怎么睡在這兒?”

“念念小姐來找二少‘奶’‘奶’,二少‘奶’‘奶’本來說很快就回來的,念念小姐就說在這兒等,可等到現在,二少‘奶’‘奶’都還沒回來。”杜云尋聽了點點頭,讓人陪著小念念,自己則去找范安陽。q68680dsuaahhh27748189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