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工業革命

六百一十三章 東林黨坑工業派?

中年幕僚說到這里便停下了,因為接下來的工業派會是什么結局,已經昭然若是了。

這件事讓葉初春想到了宋朝,想到了宋朝在開國之初,就立下的養士制度。

后世人大多詬病大宋給每年冊封了那么多的權知官員,不做任何事情,只要掛上一個權知的名頭就可以領俸銀。

也就是大宋的這個養士制度,才讓大宋出現了冗官的惡果,拖垮了整個大宋的國庫。

葉初春每次聽到一些清談讀書人譏諷這件事,心里都會淡淡一笑。

大宋數百年誕生了那么多的讀書人菁英,怎么會看不到這一點。

為什么還要立下這樣的制度,就在于養士兩個字。

大宋朝廷確實每年因為冗官,花費了大量的銀子,但這樣也避免了讀書人因為不滿,前去投靠金國、遼國、西夏。

那些北方的韃子趁著中原大亂,曾經多次統一了北方,但韃子們最大的助力全都是漢人讀書人。

不論是氐族人苻堅,還是鮮卑人拓跋圭,最終輔佐他們統一北方的王猛崔浩全是漢人讀書人。

用那么點銀子,收買了天下士子的人心,不去北方投靠那些蠻夷。

畢竟以蠻夷的武力,再加上‘得一人而興邦’的漢人讀書人,對于北宋的危害更大。

現在的工業派就是翻版的大宋,唯一不同的是,大宋拿出大量的官位來養讀書人。

工業派現在只做到了培養大批精通蠻夷學說的讀書人,卻沒有大量的官位。

最后造成的結果只有一個,有了思想有生活窘困的讀書人,逐漸對工業派離心離德。

葉初春擺了擺手,示意中年幕僚可以離開了。

不過在他離開以前,葉初春把手里的玉扳指交給了中年幕僚。

就是這么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頓時讓中年幕僚鄭重作揖。

只是一個小小的玉扳指,中間幕僚就明白了葉初春的意思。

以葉初春中樞重臣的位置,沒看上十萬兩白銀。

只要把這件事辦成了,這十萬兩白銀就是他和那些幕僚們的了。

葉初春這一次借助風輿碾壓工業派,真正想要得到的只有一樣。

東林黨七君子。

中年幕僚本來就對工業派宣揚的蠻夷學說極其厭惡,哪有八股文這樣的圣人學說,可以讓大明千秋萬代的興旺下去。

現在又有了十萬兩白銀作為賞賜,對于這件事拿出畢生所學了。

半個月以后。

工業派修建的新式學堂門口,火熱了沒有多長時間,逐漸又冷清了下來。

只因為一件事。

就算是從工業派最好的學堂里學有所成,照樣不會八股文。

不會八股文這樣的圣人學說就參加不了科舉,即便是參加了科舉,也不會被科舉所錄用。

學習工業學說看似是占了免費吃住的便宜,其實損失大了,因為這就是一條斷頭路。

沒有任何當官的希望。

本來能讓自家孩子學到學識,還不要苦哈哈的擠出糧食供養自家孩子,對老百姓的吸引力很大。

自從東林黨傳出去不能參加科舉,不能做官的風聲,尤其是配合私塾先生們的大力鼓吹。

老百姓無疑是把自己家的孩子送上了斷頭路,做父母的再苦再難,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走上斷頭路。

在東林黨不停的抹黑下,已經不是眼睛睜的看著了,而是把親手把孩子推上了斷頭路。

東林黨和鄉野私塾先生的通力配合下,很快就把工業學說的這股熱風給吹涼了。

工人會館內。

朱舜正在處理這段時間以來積壓了一些公文,工廠主一個個急得焦頭爛額,焦急的站在會首公舍的門口。

要不是有鐵塔漢子這個魁梧的不像話的壯漢,在這里攔著不讓他們進去。

工廠主早就跑進去了,讓朱舜拿個主意了。

工業學堂、學院、學社每年能夠畢業多少學子,可是關系著他們的蒸汽工廠能不能大規模擴張。

自從三大工業中心成立以后,重工業中心打造工業機械的能力一天一個樣,終于可以讓他們放開手腳的擴張蒸汽工廠了。

相對應的,朱舜也把工學人才的培養徹底給完善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東林黨突然插了一杠子,讓火熱的工業學說變的冷冷清清。

工廠主準備大規模擴張蒸汽工廠,準備把輕工業中心和重工業中心里的區域塞滿。

就在他們斗志滿滿的時候,突然傳出來這么一個噩耗,哪能不焦急萬分。

畢竟以工業學堂現在這么點兒學子,根本不夠三大工業中心的工廠主們平分的。

別說是平分了,塞牙縫都不夠。

畢竟,不僅工廠主的供蒸汽工廠稀缺大量擅長維修的工業學子。

就連各個機械制造局、洗煤廠、煉鋼廠等等地方。

也是稀缺擅長維修的工業學子,同時也稀缺從京師大學堂和八大學院畢業的文士學子。

擔任各個機械局和煉鋼廠的研究員,對軍工機械、煉鋼等等方面進行研究。

這個缺口極其巨大,在工業派的教育體系收到嚴重打擊,受到東林黨的惡意抹黑,已經都不是缺口了。

徹底讓這些工廠主們斷絕了大規模擴張的計劃。

朱舜處理完手里的最后一份公文,放下了手里的硬毫毛筆,揉了揉太陽穴問道:“長庚兄,東林黨對于工業學說的污蔑,波及到哪里了。”

坐在旁邊得宋應星,扶了扶鼻梁上的西洋眼鏡,溫文爾雅的笑道:“今天以前,徹底抹黑了順天府和天津府兩個府。”

“葉初春等東林黨人派出去的名士,已經前往永平府、延慶州、保安州等北直隸北方其他的州府了。”

工業派學說遭到了這么沉痛的打擊,可以說是已經到了危機存亡的時刻,宋應星居然是笑的出來。

不僅是宋應星笑了,朱舜聽到已經快要漫延到北直隸整個北方的噩耗,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回過頭來,朱舜看了一眼木門外走來走去的人影,平淡的說了一句:“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