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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擲地有聲,十分干脆。
周圍人面面相覷。
抱著貓的亞瑟卻是保持著笑意。
“是因為您起誓了嗎?”
老者贊許地看了亞瑟一眼,點頭道。
“沒錯。
這關乎到數位貴族的榮譽,我無法坦然告知任何人——我能說的是,這張支票和當年的那張支票制作手法極為相似。
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應該是當年那兩個逃脫者又一次犯案了。
他們已經死了一個同伙,竟然還不知悔改!”
老者說著,就沖亞瑟一笑。
然后,不等眾人回答,老者就以拐杖撐起了身軀,緩慢向外走去。
“我要去繼續我的牌局了。”
“如果有興趣,可以一起來。”
站在走廊處的老者向亞瑟發出了邀請,但是亞瑟卻沒有直接答應——對方曾是老獅子金融顧問之一的身份,亞瑟是知道的。
哪怕退休了,也需要警惕。
甚至,正因為退休了,才更應該警惕。
“我不太擅長牌局。”
已經得到想知道一切的亞瑟這樣說著,就抬手示意迪科去攙扶老人。
就在見習警員攙扶著老人出門時,與安迪擦肩而過。
兩人點頭打著招呼,就繼續執行各自任務,安迪一刻都沒有停留,返回到了別墅中,就急匆匆地喊道。
“大火!”
“瓊迪斯家著大火了!”
“里面還有兩具尸體!”
一條條猜測被證實了,本就可以確定的答案,再次經過了驗證。
而在這個時候,一抹腳步聲傳入到了亞瑟耳中。
腳步聲從遠到近,步履極快,帶著某種焦急,直奔白鳥街44號而來。
帶著一抹微笑,亞瑟低頭看向了被他放在了身旁的‘安娜’。
“你說兇手來了?”
亞瑟輕聲詢問。
眾人的視線立刻看向了‘安娜’。
可惜,他們什么都聽不到,只能夠看到亞瑟對著恐怖人偶連連點頭的模樣,與此同時白鳥街44號外,響起了爭執。
“我是詹金老師的學徒!”
“我有權利進去!”
“你們讓我進去!”
“讓他進來!”
馬爾茨讓巡警們讓開了通道,一個身穿麻布衣、背帶褲的年輕人就直直闖了進來。
對方的打扮并不像是畫家的學徒,反而有點像是碼頭工人。
大廳內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這個年輕人,他們可沒有忘記亞瑟剛剛說的話。
而在眾人注視下,這位年輕人還在喊著。
“老師?”
“我的老師在哪里?”
叫喊中的年輕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馬爾茨已經繞到了自己的身后,并且掄起了手中的警棍。
當手中的警棍狠狠砸下,且年輕人倒地昏迷后,馬爾茨這才大喝道——
“艾隆,束手就擒吧!”
在場所有人中,馬爾茨和亞瑟的關系最為要好,自然是最為相信亞瑟的人。
因此,在聽到亞瑟和‘安娜’女士的對話后,直接就出手了。
而艾隆?
直接被打暈了。
等到這位年輕的畫家學徒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捆在了原地,粗布衣衫被麻繩勒破了不說,木訥的面容更因為疼痛而不斷抽搐著,馬爾茨已經留手了,要不是還需要對方認罪,這個時候對方早死了。
千萬別懷疑能從七年戰爭中活下來的人對人體要害的了解程度。
但就算這樣,這位學徒的聲音,卻依舊洪亮。
“放開我!放開我!”
“為什么抓我?”
艾隆大吼著。
“因為,你是兇手啊!”
亞瑟淡淡地說道。
艾隆一愣,他盯著亞瑟,木訥的面容滿是不解。
“什么兇手?”
“我沒有殺人!”
艾隆大聲說道。
“伱等待了許久,終于等到了機會——一個讓詹金和自己妻子自相殘殺的機會,為此在詹金以‘失蹤被綁架抬高自己身價’的計劃這段時間里,你貼心的讓詹金的妻子與瓊迪斯相識,并且不小心泄露給了詹金。
如同你預料的那樣,詹金憤怒了,他離開了躲藏的地點。
他第一次來到他的新家。
他讓你離開后,準備和他的妻子談一談。
然后,瓊迪斯來了。
詹金被激怒了,他殺了他的妻子,接著翻窗逃走——但是,在他雙腳落地的時候,你就襲擊了他。
就如同你襲擊了瓊迪斯和他的車夫一樣。
白鳥區的巡警令你無法正常進出,所以,你殺了瓊迪斯的車夫,偽裝成他的模樣,將三人的尸體帶離了白鳥區,返回到了迪瓊斯的住所,偽裝成兩人相互搏殺的模樣,然后又恰到好處的點燃了那里——為了讓一切都順利,你在干掉詹金后,又重新爬窗進入到了這里,在詹金妻子尸體上噴了茉莉花的香水,并且將香水放到了盥洗室內。
因為,你知道那里有瓊迪斯的刮胡刀。”
沒理會艾隆的大喊大叫,亞瑟緩緩地說道。
對面的艾隆卻是笑了。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了復仇。”
“為了給你父親報仇——當初在燕堡的假支票案中……”
亞瑟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艾隆的表情。
目光如炬、察言觀色閃爍中。
亞瑟把握到了那一抹憤怒。
不過,艾隆卻還在抵抗。
“你有什么證據?”
“我是‘靈媒’,一般情況下是不講證據的,因為我無法讓亡靈和你們親口訴說——但你為了紀念,或者說是致敬你的父親,將一張與當年一般無二的支票用在了‘銀額馬場’。
因為,你看到了當年的那位專家出現在白鳥街,進入了費里曼的家。
在那一刻,你就有了這個決定。
當然,證據還有很多!
只要派人去燕堡細細調查一番,就能夠發現詹金夫妻留下的線索,當年他們是逃亡離開的燕堡,即使改頭換面,也必然留下很多線索——你猜他為什么拒絕了伯爵大人的邀請,反而選擇更加極端的方式來提高自己身價?
不就是擔心被人發現,卻又不甘心嗎?
好了,我相信馬爾茨警長會給與你一個美妙的回憶。”
亞瑟說著就準備結束談話了。
看著起身的亞瑟,年輕的畫家學徒突然開口道。
“沒想到,我竟然會因為一張支票露出了破綻……這也是父親對我的斥責吧?畢竟,為了復仇,我已經開始濫殺無辜了。”
年輕的畫家癱坐在那,一臉苦笑,聲音中滿是不甘,卻沒有一絲絲的懊悔。
如果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么做。
亞瑟卻搖了搖頭。
“不!
你的破綻是沒有預料到詹金會來找我!
狡猾的詹金應該是本能有著懷疑,才會在昨天去找我——他承諾我只要幫他查清楚真相,白鳥街44號和他的東西就全部當做酬勞給我。”
抱著潘德拉貢的亞瑟一臉認真地說道。
“沒錯,我可以作證。”
馬爾茨在一旁立刻點頭。
什么叫做伙伴?
有著默契的,才是伙伴。
年輕的畫家學徒這時仿佛才回過神般,他抬起頭愣愣的看著眼前男人數秒后,張嘴問道。
“你究竟是誰?”
“亞瑟.克雷多斯,一個‘靈媒’。”
說著,亞瑟抱著潘德拉貢就向外走去。
陽光照射在那黑色的身影上,令黑色越發深邃,但也帶起了一抹金色——是張著嘴,沖著太陽打哈欠的潘德拉貢。
亞瑟抬手就將手指放進了潘德拉貢的嘴里。
立刻,正在打哈欠的小貓咪一臉懵逼。
發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主人瘋了?
但亞瑟卻是笑嘻嘻的,用只有他和潘德拉貢的聲音道。
“潘,你也喜歡新房子?”
“喵?”
潘德拉貢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己的主人。
亞瑟輕笑出聲,但馬上的,他眼中就泛起了冷意。
因為,亞瑟感覺有人在看著他。
而且——
死亡直覺開始閃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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