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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洛斯的老城區比想象中的還要破爛、狹窄。
高低不平的屋頂,坑坑洼洼的路面,整體來說,要比鐸特區的騾子街還差上不止一倍,至少在騾子街,亞瑟還能夠感受到一絲體面。
而在老城區?
所有的街道都是一個感覺——
破落!
那是一種經歷過輝煌,然后徹底落寞后,又被真正意義上砸碎的破落感。
甚至可以說是……
支離破碎!
在‘七年戰爭’開始前,南洛斯的老城區是除去夏爾區外最為富庶的地區,而且,人口是最多的那個區。
但是隨著‘七年戰爭’開始,老城區的大量男人被抽調,一切就都變了。
尤其是隨著那位南洛斯老伯爵戰場失利,老城區不得不再次抽調大量男人后,頹勢變得不可阻擋。
在那七年中,南洛斯老城區的每家每戶,至少會有兩個男人上戰場。
有的時候更會出現全家男人一起上戰場的情況。
而在戰爭結束后,能夠回到南洛斯的人?
不到三成。
所以,為了讓南洛斯保持以往的繁榮,那位老伯爵開始大量接受戰爭之后無家可去的人。
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但也是絕對被人詬病的事情。
大量外來者的涌入,自然和原住民有了沖突。
特別是在缺少男人的老城區,這種沖突尤為常見。
為此,那位老伯爵又成立了新城區。
新城區的出現,原本是為了安頓外來人,但是更好的居住條件,也吸引著老城區的人。
接著,滿是工廠的鐸特區出現了。
那里的吸引力更大。
也因此,老城區被吸干了最后一點兒活力。
留在老城區的人除去上了年紀的老人外,就是無可奈何的家庭,還有那些特殊情況的人。
雖然要比其他地方略好一點兒,但是那種暮氣沉沉的感覺,卻令瑪琳達皺眉。
“在今年‘慶夏日’的時候,我曾來過這里。
當時,還有要遠比現在富有生機。”
這位女士說道。
“冬天了,天太冷,生機可都藏起來了。”
亞瑟這樣說著,就立起了自己的手杖。
瑪琳達看到亞瑟的架勢,就知道亞瑟想要干什么了。
手杖定位!
當你迷路時,可以立起自己的手杖!
杖頭會指引你前往心中所想的方向!
在南洛斯、內灣不少菜鳥探險愛好者很喜歡這么干。
而最終的結果?
有錢有權的繼續進行自己的探險生活。
沒錢沒權的變為了最純粹的肥料,滋養著大自然與告知他們探險好處的人。
當然了,幸存者偏差的存在事實上,讓手杖定位法在某種程度上風靡。
幸運的人,都是值得羨慕的,不是嗎?
不過,這里面并不包括瑪琳達。
這位女士看著亞瑟的模樣,不由一捂額頭,做出了十分后悔的模樣,
“后悔了?
桀桀桀,晚了!”
亞瑟看著瑪琳達怪笑著,隨后松開了手掌。
隨著手掌的松開,那根雕刻著潘德拉貢貓頭的手杖直直向著一個方向倒下——當然了,并不是全部倒下。
在手杖即將完全觸碰地面的時候,亞瑟就拿住了手杖。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手杖滾落到污水之中。
瑪琳達瞥了一眼。
“你這樣可是會讓‘準確率’大大降低的!”
這位女士說著,就徑直邁步。
“‘準確率’?
你真的相信那種東西?
無法百分之百,哪怕是百分之九十九,也是不準確的——就好似遲到的正義。”
亞瑟聳著肩,跟了上去。
“正義遲到了,還能夠稱之為正義?
如果正義可以遲到,那么復仇就是合情合理。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血債,必須血償!”
瑪琳達一皺眉,隨后,就是一聲冷哼。
顯然,以這位女士的性格,注定不會認可這種說辭。
而亞瑟?
在一旁輕輕鼓掌。
不過,嘴里卻是說道。
“你錯了。”
“嗯?”
瑪琳達看向了亞瑟,目光中泛起了好奇。
以她對亞瑟的了解,自然知道亞瑟不是什么‘和善’的人,別人惹了他,想要安然度日,那就是想也不要想的。
因此,瑪琳達有點期待亞瑟的看法了。
“血債,必須要血償!
而且,要——
斬草除根!”
亞瑟笑瞇瞇地說道。
瑪琳達湛藍色的雙眼中浮現了亮光,她贊同著亞瑟的說法,當然了,這是心里贊同,實際上的?
這位女士故作不屑,直接反問道。
“呵,斬草除根,說起來很容易,但是做起來會很難的。
最簡單的,當你面對一個孩童時,你會怎么辦?”
“簡單啊,給他一把刀子和一塊糖。”
亞瑟笑了起來。
刀子和糖?
哪怕是以瑪琳達的聰慧,都在一時間沒有回過神。
而亞瑟的話語則是繼續著——
“給他刀和糖,是讓他選。
他選了刀,證明他有殺心,此子斷不可留!
他選了糖,證明他有城府,此子斷不可留!
如果都選了,證明他極富貪欲,此子斷不可留!
如果都不選,證明他一身反骨,此子斷不可留!”
瑪琳達一怔。
隨后,這位女士看向了亞瑟,給出了評價。
“殺人就殺人,還找這么多借口。
你真是陰險而又虛偽的家伙!”
對此,亞瑟還是笑著。
“我陰險虛偽?
如果我陰險的話,我就假裝離開,易容換裝的回來,一進門就大聲哭喊‘晚了!晚了!我還是晚了一步!’
接著,我假裝震驚的發現他,欣喜若狂就準備帶他離開。
如果他有弟弟妹妹的話,一定會從我不知道的密室、暗道里出來。
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全處理掉他們。
然后?
當然是再次易容換裝回來,悲傷至極的為好友收斂尸體、入土為安,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明明是傍晚,但是昏暗的光芒照耀在亞瑟微笑的面容上,卻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那位剛剛送亞瑟和瑪琳達前來的車夫,原本還打算捎帶一個回程的,但是聽到亞瑟的話語后,想也不想調轉車頭,揚起馬鞭,徑直就跑了。
車夫被嚇到了。
估計得做噩夢的那種。
而瑪琳達卻是認真地思考著。
隨后,竟然相當認可地點了點頭。
“好辦法!”
瑪琳達說著,就又好奇的問道——
“那要是虛偽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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