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里頭,姜知明正收拾著回侯府的行李。
陶氏已經喊人遞了消息下來,說讓姜知明盡快回去,姜華榮的婚事在及,若是他這個做哥哥的人不在場,那姜華榮嫁到了婆家,是要遭婆家的人瞧不起的。
姜知明雖和顧玉棠約好,要送著她回澄江,可為著姜華榮的婚事,不得不先她們一步,離了朋普。他提早回去,也能和陶氏商量商量和顧玉棠的婚事,探探陶氏的口風。
姜知明一邊收拾著書案上頭擺著的那些個字畫,一邊對著身旁的石頭吩咐道。
“石頭,待我和阿良回侯府后,顧家姑娘身邊,就由你護著了。府里有那個沐小郡主在,那個沐小郡主已經恨上了顧家姑娘,我擔心我走后,沒人護著顧家姑娘,顧家姑娘遭了她的欺負。”
姜知明此次回侯府,并不打算帶上石頭。顧玉棠身邊沒人護著,他實在是不放心,就打算把石頭留下來,讓他在暗中護著顧玉棠,不讓顧玉棠受了別人的算計和欺負。
“公子叮囑的這些,石頭都記在了心里。待公子回侯府后,石頭一定暗中護著顧家姑娘,不會讓旁人欺負了她的。”石頭話罷,抬頭望了眼前的姜知明一眼,卻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看著石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姜知明以為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對他說,就道:“有什么話就直說,不要藏著掖著了。”
聽著自家公子這樣說,石頭才敢道。
“公子,其實說句大膽的話,你該帶著顧家姑娘回侯府的。
石頭已經聽阿良說了,忠勤伯爵府原家二姑娘一直鐘情公子,前些日子太太上街的時候,那原大夫人拉著太太說了好一會話,說的就是公子與那原家二姑娘的婚事。”
石頭口中說的這件事,姜知明也是知道是。那忠勤伯爵府原家的二姑娘與他是一同長大的,和他有些交情,后來不知怎么,就喜歡上了他,鐵了心要嫁進侯府來。
可惜陶氏瞧不上忠勤伯爵原家,原家是落魄的世家,空有著祖上留下來的恩封,里頭的東西,早沒了。
原家大夫人上門來說了幾次,陶氏就是不肯松口,陶氏不答應,便是原家有心,也成不了事。
后來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原家大夫人三天兩頭在府門前蹲點,若是瞧見了定武侯府的馬車,或是瞧見了陶氏出門,都會上來閑聊幾句,每次說的都是原家二姑娘與姜知明的婚事。
姜知明心里頭只裝著顧玉棠一人,哪里還容得下什么原家二姑娘且他與那原家二姑娘,這許多年都沒了交際,他怎么知道她如今長得是美是丑的
姜知明繼續整理著手中的衣物,一邊回道:“我與那原家二姑娘素無瓜葛,想來母親也不會違了我的意思,定下我與那原家二姑娘的婚事的。”
瞧著姜知明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石頭趕忙來了一句。
“公子,石頭聽侯府里頭傳話下來那丫頭的意思,那原家二姑娘說了,此生非公子不嫁,即便是嫁到了侯府做妾,她也是要嫁給公子的!
原家怎么說都是伯爵府,她們家的姑娘嫁到侯府為妾,那么公子的正頭夫人,一定要是名門之女,否則是壓不住那原家二姑娘是。”
原家二姑娘對姜知明癡情已久,為了能夠嫁到侯府,就算嫁給姜知明為妾,也不是什么大驚小怪的事情。
可他姜知明此生只愿娶一個女人,那便是顧玉棠,他的心中已經被顧玉棠裝滿了,哪里還容得下其他人
他不愿辜負那原家二姑娘的一片癡心,又想著母親應該允諾了他和顧玉棠的婚事,他只能盡快回府,與母親商量這諸多事情了。
“石頭,不管母親同不同意我娶顧玉棠,我都會娶她回來。我心底里只裝了她一個人,再容不下其他人了,至于那個原家二姑娘,待我回侯府之后,和她好好解釋一番。絕了她想要嫁入侯府的心。”
見自家哥兒都這么說了,石頭也不好得再說什么,就退了出去,留了姜知明一人在屋里收拾東西。
堂屋,臨睡之前,林氏特地吩咐梁嬤嬤把顧玉棠請了過來,打算和她說幾句體己話。
顧玉棠坐在林氏身旁的金絲軟枕上,一邊剝著小廚房送過來的沙糖桔,一邊聽著林氏的教誨。
“棠姐兒,我可是聽說了,那姜家哥兒要回侯府去了,你怎么不想著去見見他,說上幾句體己話”
林氏屏退了屋里伺候的丫鬟,只留下了顧玉棠帶過來的阿華和她身邊伺候的梁嬤嬤。
見顧玉棠剝著手中的橘子,半晌沒有回林氏的話。阿華看著心中著急,生怕顧玉棠把林氏給惹怒了,忙替她說了幾句。
“老夫人,姑娘前幾日吃多了瓜子,傷了嗓子,這才沒有回老夫人的話。這些日子姜家公子沒有過來找姑娘,姑娘也沒過去找姜家公子,兩人這樣僵了已經有幾日了。”
聽著阿華為顧玉棠說了這許多,林氏的臉上逐漸難看起來。
“傻丫頭,他沒過來找你,你就不能過去找他嗎?你可知道,前些日子那姜家哥兒來我這邊找你,說每次去東廂,想見你,都叫你以各種借口給推了。想著你會過來我這邊用晚飯,就過來了,卻沒有找到你,垂頭喪氣著就走了出去。”
沒等顧玉棠說話,阿華馬上解釋道:“老夫人,沒有的事。不過前些日子姑娘不大愿意見姜家公子,就沒見了那姜家公子幾天罷了,想來應該沒什么事的。”
“怎么可能沒有事阿華,你身為姑娘身邊貼身伺候的,怎么也不勸著點姑娘棠姐兒這樣一次二次閉門不見那姜家哥兒,遲早是要生了隔閡的。”
林氏似乎有些惱怒,一巴掌拍在了高幾上頭。
梁嬤嬤見狀,一邊順著林氏的氣,一邊為顧玉棠說幾句。
“老夫人別生氣了,三姑娘畢竟還是個孩子,哪里懂得了那許多小孩子不懂事,置氣不見是常有的事,您老人家就別往著里頭摻和了。”
梁嬤嬤一邊說著,一邊對著顧玉棠使了幾個眼神。
顧玉棠得了梁嬤嬤示意,趕忙為自己解釋了幾句,回道。
“祖母,這些日子不是我故意閉門不見知明的。我只是想故意冷他幾天,想叫他念著我的好罷了。若是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都能夠見面,那彼此之間遲早有一日是會生了嫌隙的。
我不愿和他生了嫌隙,就只有這個法子了,沒讓知明擔心,倒是讓您老人家跟著擔心,是孫女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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