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媳

第三百七十五章 回程前夕(七)

的確如孫教諭夫人鄭氏所說,那陳縣令的夫人羅氏在她面前,的確只能算得上是小門小戶。

鄭家是皇商出身的,且發家史已經超過百年,鄭家組上在太祖y太宗打江山的時候,還出錢出力,幫助太祖太宗打下了如今這大明江山。

羅家發家是在正定,只可惜在正定也只能算是小門小戶,也算不上什么大戶人家。只不過是別家有個什么壽辰聚會什么的,會邀了她一起過去看罷了。

孫教諭夫人鄭氏見林氏一直朝著她這邊看過來,以為是林氏有什么話想要和她說,隨口就問了句。

“林老夫人,您一直望著我做什么?難不成是您老人家有什么話想要單獨和妾身說嗎?”

林氏聽鄭氏這樣說,馬上回道:“鄭夫人,哪里的事。我只不過瞧著鄭夫人的容貌,和我一位故人的容貌,有些相像罷了。不過我那位故人,已經離去多時了,如今我與他,已經不會再相見了。”

鄭氏聽林氏這么說,馬上就激起了她心中的好奇心,就多嘴問了句。

“林老夫人,您的那位故人,也是姓鄭嗎?您方才說,我的容貌與他很是相像,從小到大,眾人都說,我的容貌與我外祖父是最相像的。”

林氏在腦中回憶了半晌,方才答道:“是呀!我的那位故人,他也是姓鄭的,只不過這么多年了,我哪里還記得他原先長什么模樣只是看著鄭夫人,就想起來了而已。”

林氏哪里能告訴眼前的鄭氏,她自己就是和鄭氏的祖母,爭過鄭家老太爺。那個時候,鄭家剛剛搬遷到了正定,鄭家的宅子就在正定林家的對面,那次也是第一次,林氏見到了那時的鄭家老太爺,鄭遠山。

她與鄭遠山一見鐘情,后來愛得不能自拔。她想要嫁給鄭遠山,只可惜林家,沒一個人是同意她的。

他們都在說,鄭家是皇商出身,而她林氏,卻是東昌侯獨女,是候門嫡女。若是就這樣許給了一個商賈出身的人家,那她的后半生就這樣毀了。

可是誰能料到,雖然她未能嫁給皇商出身的鄭家,卻同樣是嫁給了商賈出身的顧家。所幸那時的顧老太爺,待她極好,她也為顧老太爺生下了兩個兒子。

聽著林氏的那番話,鄭氏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她細細端詳著面前的林氏,就道:“林老夫人,祖父曾經和妾身說過,他年輕的時候,宅子的隔壁,就是正定林家大姑娘的繡樓。

聽說那位姑娘,還是東昌侯府的獨女,只不過那時的東昌侯府不認她,是顧家老太爺把她帶到正定的。不知那位姑娘,可就是林老夫人”

一旁的馮老夫人聽著鄭氏這樣說,當即就想明白了。

她的那位老姐姐,林老夫人,雖說是東昌侯府的獨女,可如今的東昌侯不認她這位姐姐,但也不好得把她趕出侯府,就吩咐人把她這位姐姐,送到了正定的林家。

正定的林家和東昌侯府的林家,本就是一家。但東昌侯府不接納林氏,正定的林家,也不會給那林氏什么好臉色看,就把林氏放在了鄉下的田莊里,由著她自生自滅。

那個時候的顧家老太爺出門行商,遇到了山匪半路劫掠,是林氏把那個時候的顧家老太爺藏于自家地窖里,才換的了平安。

后來顧家老太爺為了報恩,就把那個時候的林氏,重新帶到了正定的林家,并囑托那個時候的林家老夫人,好生照顧林氏。林氏住進了正定林家的繡樓里,而那鄭家的宅子,就在林家的對面。

馮老夫人也是聽說過的,那個時候的鄭家老太爺,對林氏也有情,只不過是顧家老太爺對林氏先一步有恩,而后才和那鄭家老太爺有情的。

馮老夫人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林氏,見她閉口不言,繼續捧著手中的茶盞喝著,就替她回道。

“孫教諭夫人,我這老姐姐的確是出自正定的林家,可那個時候,你外祖父鄭老太爺已經搬離了正定,那個時候你口中所說的繡樓,說不定就是正定林家那個姑娘的,不會是你面前的林老夫人的。”

馮老安人說這話之前,已經提前和林氏交換了眼神,得了林氏的示意,她才敢這樣說下去。

不然若林氏自己沒有同意,她就跑出去說了這一通,日后林氏拿著她怪罪起來,那可就不好辦了。

鄭氏聽了馮老安人的解釋,但卻不怎么相信,她還是想著,想要親自問了問林氏再說。

她頓了頓,又問道:“林老夫人,您與我祖父,到底相不相識”

這回馮老夫人還想為林氏說幾句話,卻被林氏自己給搶先了一步。

“孫教諭夫人,你說的的確屬實,我與你祖父鄭家老太爺是相識,不過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這些事情我已記不清楚了,我相信你祖父,鄭老太爺,也記不清了吧”

林氏不愿提起那些個往事,就想著這樣把事情給搪塞過去了。

既然林老夫人不愿意提起,那么她相信,那么眼前的這位鄭夫人,只怕也不應該再提起了。

鄭氏抬眸往著馮老夫人那邊看了一眼,見馮老夫人正不停地朝著她眨著眼,像是在示意著什么。

鄭氏懂了馮老夫人的意思,先是向著林氏又福了一禮,隨后才緩緩道:“林老夫人,是妾身唐突了,若是妾身由哪里說錯了,還請林老夫人見諒。”

林氏見眼前的鄭氏不再追究,既要拉著身邊伺候的春霞的手,往著屋外走去。“二弟妹,我身子多有不適,但孫教諭的夫人還在這里,還請你多陪陪孫教諭的夫人,我先回去歇息了。”

林氏話音剛落,就由身邊的春霞攙著,就出了馮老夫人的后罩房。

馮老夫人看了一眼林氏離開的背影,這才繼續對著面前的孫教諭夫人解釋道:“孫教諭夫人,林老夫人這些日子身子總是不適,若是有哪里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孫教諭夫人莫要見怪。”

聽著馮老夫人這樣說,孫教諭夫人就朝著屋外看了一眼,見伺候的丫頭在前面攙著,林老夫人緊緊地跟在后面。

“馮老夫人,您不用說,我也知道。林老夫人和我祖父,鐵定是相識的,只是既然林老夫人不愿提起,那我也就不再提起了。畢竟這些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我若是總提起,對我也不大好。”

這個時候,屋外突然有丫鬟過來回稟道,說是三姑娘過來了,想要給馮老夫人請安。

馮老夫人聽伺候的丫鬟說顧玉棠過來了,馬上就讓丫鬟把顧玉棠給請了進來。

顧玉棠進來后,朝著坐在軟榻上頭的馮老夫人福了一禮,隨后細細打量了一番屋里,沒看見林氏,以為林氏沒過來,就對著馮老夫人問了幾句。

“馮祖母,不知我祖母方才給過來了”

“棠姐兒,你祖母方才還早這里陪著我們說著話,后來我見她乏了,就讓春霞送著她下去休息了。”

馮老夫人一面說著,一面又讓丫鬟搬了繡凳過來,擺在了孫教諭夫人身旁。

顧玉棠坐在了繡凳上,朝著孫教諭的夫人行禮問安,隨后才接著道:“馮祖母,敢問這位夫人是什么人”

還沒等馮老夫人開口幫顧玉棠介紹,這邊的孫教諭夫人,已經自己開口,幫著馮老夫人介紹了。

“三姑娘,我是朋普縣教諭的夫人鄭氏,三姑娘可以叫我孫教諭夫人,或是鄭夫人。”

孫教諭夫人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又拉過了顧玉棠的手,把自己手上帶著的一枚金鑲玉的玉佩,褪了下來,戴在了顧玉棠的手上。

“第一次見三姑娘,身上沒帶著其他物甚,這支金鑲玉兒鐲子,還是我當年陪嫁到孫家的鐲子,如今我就把這個鐲子,贈與三姑娘了。”

顧玉棠笑著接納了鄭氏強塞到她手里的那枚金鑲玉的鐲子,隨后道:“孫教諭夫人,這枚鐲子既然是你的陪嫁之物,那我可不能要你的。這樣貴重的東西,玉棠愧不敢當!還是請孫教諭夫人收回去吧!”

顧玉棠說著,就要把方才孫教諭夫人戴在她手上的那枚鐲子褪下來,還到孫教諭夫人的手上。

“夫人,這樣貴重的物甚,還是請您收回去吧!棠兒實在是不敢收下!”

孫教諭夫人并沒有接下顧玉棠遞過來的手鐲,而是又把那枚金鑲玉的手鐲,重新戴到了顧玉棠的手上,拍了拍顧玉棠的手背,就回道。

“三姑娘,這樣的鐲子,戴到我的手上,實在是糟蹋這枚鐲子了,還是請三姑娘收下吧!戴在三姑娘的手上,比戴在我的手上,要好得多。”

馮老夫人在一旁瞧著顧玉棠還是不肯收下這鐲子的模樣,趕忙附和了孫教諭夫人一句。

“棠姐兒,既然是孫教諭夫人讓你收下的,你既老老實實地收下吧!這枚鐲子,若是你不平日里不舍得戴出來的話,就細細地收起來,做你壓箱底的嫁妝。”

顧玉棠收下那枚鐲子后,并沒有繼續待在自己的手腕上,而是腿了下來,交給了身旁的阿華,讓阿華仔細收起來。

顧玉棠繼續坐在孫教諭夫人身旁的繡凳上,細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孫教諭夫人鄭氏,鄭氏生的樣貌極好,很是出挑。

就算是把她放在人堆里頭,她也能第一眼認出面前的鄭氏。

“聽說三姑娘已經許了人家,若是三姑娘還沒許了人家,我可是要把三姑娘說給我家二郎的。

我家二郎馬上就要下場了,這些日子他爹一直在給她物色媳婦呢。只可惜我家二郎眼光太高,挑來挑去,也挑不出個合適的。我這些日子就是在為著他的婚事奔波著。”

看著鄭氏這副模樣,顧玉棠想著,她們家二郎,應該不會差到什么地步吧

顧玉棠淡淡地笑了笑,就回道。

“孫教諭夫人,這姻緣呀,可是最急不得的事情了。孫家二公子如今還未嫁娶,說明還沒有遇到合適孫家二公子的,若是遇到了合適的人選,那成親嫁娶,也不過就是幾天的事。”

聽著顧玉棠這樣說,那孫教諭夫人才覺得放心下來。

“三姑娘說的在理,原先是我們把二郎逼得太緊了,給她挑了那么多好的,就沒一個中意的。如今我們想要給他自己挑,看看它親自挑出來的,到底有多出挑”

顧玉棠沒在后罩房用午飯,而是去了大廚房用午飯,顧玉棠過去的時候,只見陳縣令的夫人羅氏拉扯著兩個小娃娃,在大廚房里頭和丫鬟婆子們吃起了酒席。

“那位夫人是干什么來的怎么拉扯著兩個小娃娃,還在屋里吃著酒席”顧玉棠拉過了大廚房伺候的管事,就問了句。

那管事婆子還沒有來得及回了顧玉棠的話,就備那羅夫人又拉了過去,看了一眼那羅夫人,喝得滿臉通紅,拉扯著管事婆子,就開始耍起了酒瘋。

“來來,張媽媽,咱們再喝點!”

還沒等管事婆子張口喝酒,那羅夫人就把酒全部撒在了那管事婆子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