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妹非要換親,送我當上侯夫人

第四十八章 沒聽說過這么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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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么能行?”顧靖暉道:“鳶兒本就不喜他們母子,若是知道此事,只怕日后會看輕兩個孩子。我就是看在他們面上,才覺處處為難。”

他之前也不在府中常住,回來了有空就去陪兩個孩子,哪里知道府里已經傳成這樣,而外面的事,也沒人敢說到他面上來。

他對他們就和在塞北差不多,偶爾覺得異樣,趙娘子說京城不像塞北民風開放,那些喜歡讀書吟詩的閨閣女子難免會看輕她,但清者自清,他也就沒當回事。

好一個清者自清。

現在是清白不了了。

顧靖暉嘆氣。

顧老夫人問:“鳶兒在你面前怎么說的?”

提起來這個,顧靖暉又忍不住嘆氣,道:“她說她并不是妒婦,不會攔著我納妾,但是趙娘子不行,她只會搞得后宅大亂。鳶兒還給我說了個姓秦的滅了姓崔的全家的故事。我大致是明白的。”

“姓秦的滅了姓崔的全家?”

顧老夫人瞇起眼睛仔細思索,想不起這么些年曾聽說過如此可怕的事。

而且鳶兒為何要說這么個故事?

“哦?”

顧老夫人突然想起秦鳶的父親姓秦,嫡母姓崔。

“不會的,不會的,”顧老夫人搖頭。

“你也覺得不會?”

顧靖暉松了口氣,道:“我覺得鳶兒是危言聳聽了。”

顧老夫人說:“你好好給我說說這個故事呢?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事兒。”

顧靖暉一噎,道:“這個故事……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只是隱約記得讀到過,不知道是那本書上記了。”

顧老夫人松了口氣,道:“我就說么,不會的,怎么,你的意思是說,是寫在書上的?鳶兒就是不一樣,她爹可是國子監的祭酒,整個國子監最有學問的人,鳶兒一說話,就文縐縐的,還能說書上的故事。”

這話題拉開的有十萬八千里了。

顧靖暉問:“那娘可有什么辦法?”

這一聲娘,他聽秦鳶叫了幾回,也就自然而然地叫了出來。

顧老夫人卻是一怔,看了他半晌道:“你如今倒是急了,以前不是還說干脆把人家納回來,給個名分,斷了外人的流言,讓他們母子在侯府常住著,只當是養自個的孩子了。”

顧靖暉漲紅著臉道:“娘,您不是打了兒子一頓了么。怎么還提?”

以前種種,現在再提,那簡直就是諷刺。

諷刺他有多么的愚蠢不通人事。

顧老夫人懶得理他,問:“鳶兒究竟怎么和你說的,你給娘好好說說。”

顧靖暉只好耐著性子復述一遍。

顧老夫人道:“這個故事究竟是個什么,你去想法子給我問問清楚,鳶兒這個孩子,做事穩重妥帖,又聰慧容忍,她到如今方說,一定思量過許久,你若是搞不清楚,以后怎么和她說話。”

顧靖暉呆住了。

那時,他想,在秦鳶面前他不像林子奇那般能吟詩說史,已然低了一頭,若是說自己不知,豈不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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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秦鳶的意思他也已經明白了,和他想得也差不多,就是要讓趙娘子帶著孩子出府。

到沒有想到老娘說的這一層。

“這些讀書人,就是不能好好說話,”顧靖暉忍不住抱怨。

他雖然也識字讀書,但也只是粗通大略。

他生來就是要上戰場的,能讀兵書、能寫折子,就夠了。

哪里有這些文人麻煩,說個話還要引經據典。

他家中只怕只有六弟能和秦鳶說的明白。

要不,去找找六弟?

他在胡思亂想,顧老夫人已經和容嬤嬤說上了:“風軒閣一直都是我們在親自照料,侯爺當時帶她們母子回來,怕她們受了旁人的委屈,都沒讓老六媳婦插手,現在趙娘子生病了,卻沒有人報上來,這是怎么回事?”

容嬤嬤道:“趙娘子既然生了心思,只怕已經答應了不少好處給這些丫鬟們。不如老奴找個借口將白雀喚來,問這蹄子究竟怎么回事,莫非是生了外心。”

顧老夫人點頭。

不一會兒,白雀到了,笑著在外面道:“容嬤嬤喚我來取什么好茶?”

“你隨我進去瞧瞧,侯爺新得的,老夫人讓你替趙娘子選了。”

白雀喜滋滋地道:“老夫人總是惦記著風軒閣,真是風軒閣的福氣。”

說著,跟著容嬤嬤進來,就對上了顧靖暉深邃如潭的雙眼,她的臉忍不住一紅,心也跟著激烈跳動起來。

看她這個樣子,容嬤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白雀在老夫人房內是個二等丫鬟,被指去跟著伺候趙娘子,沒想到也對侯爺動了心思。

就這么一打量,容嬤嬤已猜出了不少東西。

白雀裊裊娜娜地給顧老夫人和顧靖暉施了禮,聲音羞澀地道:“給老夫人請安,給侯爺請安。”

顧靖暉嗓子眼里含混地應了一聲。

顧老夫人則板著臉,厲聲道:“白雀,你在風軒閣伺候著趙娘子,怎么趙娘子病了這么大的事都不來回稟?”

白雀這才知事情已經敗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泣道:“求老夫人饒命,奴婢并非刻意隱瞞,只是趙娘子哭求奴婢說她不敢再興師動眾請郎中前來看病,她原本在塞北有個什么病痛,養個幾天就好了。奴婢一時糊涂,就沒有來叨擾老夫人。”

說著,還偷偷地去看顧靖暉的臉色。

顧靖暉面色鐵青,果然如趙娘子所說,還是惦記著她的。

白雀的心放了下來。

“你一個做奴婢的竟然替主子拿上了主意,”容嬤嬤怒聲訓斥,“如今當著老夫人和侯爺的面,你老實說清楚,趙娘子究竟怎么得的病,病了多久,為何不讓你請郎中。”

白雀聽這話頭,雖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以為容嬤嬤是在責怪自己伺候不力,便道:“奴婢也不知趙娘子怎么回事,只是這幾日總是對月長嘆,坐在窗前吹風,也不知有什么心事。”

“奴婢拿話開解,也是無用。趙娘子許是晚上吹了風,中了風寒,她求奴婢萬萬不許再請郎中來看病,只怕夫人不喜,侯爺知道了也生煩擾。”

說著對著顧靖暉磕了個頭,道:“兩位小主子為了趙娘子的身子,也成日沒個笑臉,若是侯爺得空,能去風軒閣瞧瞧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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