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根結原來在這里第七十七章根結原來在這里:、、、、、、、、、、、、、、、、、、、、、、、、、最新網址:ppxs
走了幾步,秦鳶頓住,問:“你先去打聽打聽,侯爺今日出去和誰喝了酒?”
若是正經邀約,這不早不晚的,就有些奇怪。
翠茗應了一聲就去了。
秦鳶站在門外觀花,等了會兒,翠茗回道:“侯爺去了桑家瓦子聽書,后來遇見了齊王殿下,兩人喝了幾杯。”
去了桑家瓦子聽書?
秦鳶抿唇一笑,知道顧侯爺尋她為了何故了。
她這位夫君,頗有點好顏面,絕不當她面承認不知,總私下里四處打聽盤問。
卻又總是藏頭不藏尾的。
翠茗見她抿唇微笑,問:“夫人這是笑什么?”
“沒什么。”
秦鳶緩緩搖頭,道:“走吧,瞧瞧侯爺說些什么。”
兩人一路分花拂柳到了正房,守在外面的小丫鬟悄聲道:“夫人,侯爺一回來就說頭疼,鬧著要見夫人,這會子已經躺下了。”
秦鳶的眼皮子就是一跳。
顧侯爺這是打定主意要呆在正房安歇了。
秦鳶點頭,道:“你在外面好生伺候著,我進去瞧瞧,待會兒讓人把解酒湯送來。”
小丫鬟打起簾子,秦鳶走了進去,一入內室,就聞見屋子里一股子酒味,翠茗趕緊就要熏香。
秦鳶道:“不忙。”
她走了幾步,就見顧侯爺外裳靴子都沒脫,就那么大刺刺地躺在紅紗帳中,玉冠已經去了,墨發披散如云,襯得俊峭玉白的側顏如同雕就,不免心中暗嘆:“真是一副好皮囊。”
偏偏這人還是個在邊境浴血奮戰吹沙子多年的武將。
秦鳶放柔了聲音,喚他:“侯爺,侯爺?”
帳中人沒有動彈。
秦鳶緩步上前,小聲道:“怎么不脫了外裳就睡?”
她坐在床邊伸手要幫顧靖暉脫靴子,剛剛扶起一只腳來,人就被抱住拽入帳中。
秦鳶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就聽見顧靖暉在她耳邊道:“你今兒在家里做什么呢?是不是偷偷罵我呢?”
翠茗捂著嘴巴,悄悄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有他們兩個。
耳朵眼被他的熱氣撲打著,還不時襲來濃濃的酒氣。
她輕哼了一聲,道:“侯爺又沒有做錯什么事,我為何要偷偷罵你?”
“哼,口是心非。”
顧靖暉抱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熱氣從他的胸膛和手臂傳到了她的身上。
秦鳶有些難耐,正想著說個什么好脫身。
只聽顧靖暉又道:“為何又不叫我夫君了?有你這樣的主子,就有紅葉那樣的奴才,讓她喚你夫人,她就陽奉陰違,你呢?”
秦鳶聽出了幾分不滿,笑道:“夫君這是從哪里吃了酒來?紅葉才入府,還沒有喊習慣,喊多了就好了。”
顧靖暉問:“是嗎?”
說著將秦鳶的身子往上提了提,和他臉對臉。
秦鳶正正對上他晦澀難明的眼神,呆了一呆,柔聲道:“這點小事,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顧靖暉嘆氣:“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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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鳶看著他的喉結滾動,忍不住笑道:“夫君這是做什么?這是在外面聽了什么回來逮我的不是么?”
顧靖暉放了手,躺平了身子,道:“你們這些文人清流,總是拐著彎的罵我這樣的武夫,有什么又從不直說,只埋在心里,要是忍不住了,就暗中示意,我若還猜不著心思,只怕就在心里暗暗罵我是個蠢才。”
秦鳶“噗呲”笑出了聲。
她竟然聽出了幽怨之意。
這可真是奇了。
顧靖暉不悅地道:“還笑,就這么好笑么?”
秦鳶笑道:“夫君雖然是個武夫不假,行事卻也不像個武夫,不然怎么不當面不與我說明白,直接問我呢?”
顧靖暉:“……”
他閉上了眼睛,不出聲了。
顯然是想讓秦鳶當他是酒醉之語,之后就再也不提。
秦鳶卻不依不饒地道:“夫君生氣是因為關云長夜看《春秋》之說么?那不過是我父親聽了些閑言碎語,有些擔心我罷了,我坦蕩說破,也是免得夫君日后知道心中有了隔閡。父親他終究不好和你說這些,所以只好如此了。你也體諒些他罷。”
“關云長替嫂子守夜,看書一夜明節,我,我,我也并未和趙娘子有什么瓜葛。”
顧靖暉委屈地道。
秦鳶輕聲安撫,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
顧靖暉有些激動,又轉過臉來對著秦鳶。
秦鳶垂下眼簾,長而卷曲的睫毛擋住了她眼神中的慧黠。
藥她都下了,他兩能不干凈么。
趙娘子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可能會讓一心系在顧靖暉身上的新婦五內俱焚,張皇失措,做出糊涂事來。
而她從沒將這些話放在心上。
別說沒成事,就是成事了,她也有法子應對。
一切只看值得不值得。
現在的顧侯爺在她眼中還是很值得的。
“連我娘都差點不相信我了,你為何相信我?”
顧靖暉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
秦鳶笑道:“我看夫君只是內宅之事不通,整日琢磨打仗行軍,卻不是那種沾花惹草之人,我說破我父親的隱示,其實也不過是想勸諫夫君罷了。”
顧靖暉問:“勸諫什么?”
秦鳶正色道:“關老爺做事規矩拿捏的分明妥當,為后人稱贊。曹操試他,只因曹操不信他,只怕曹操自個也做不到,但是關老爺做到了,不僅做到,還讓旁人無處下嘴。所謂瓜田李下,眾口鑠金,夫君何不以關老爺為楷模行事?日后在朝堂上也少些詬病,御史臺的那些人可不是閑的。”
武將本就尊重關云長,聞言,顧靖暉有些失神,半日方道:“鳶兒果然才華過人,你弟弟沒說錯。”
“哦?”
秦鳶有些奇怪。
秦恒那個小子,竟然還在背后夸她了?
顧靖暉道:“就昨日,我和岳父、妹夫、小舅子一起吃酒,他們說的,說你才華好,是舉人之才呢。”
秦鳶窺了眼他的神色,見他正定定地望著自己,便笑道:“不過是些玩笑話罷了,我父親是國子監祭酒,我也近水樓臺先得月,比平常人家女兒多讀了幾本書。”
顧靖暉嘆氣道:“妹夫還說我有什么直接問你便好,你讀書讀的多。”
秦鳶明白了,顧靖暉諸般心緒不平,試探來去,根結原來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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