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妹非要換親,送我當上侯夫人

第九十五章 七公主福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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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午膳時分,秦鳶已經寫好了,攤放在案幾上晾干墨跡。

紅葉和翠茗都回來了,凈了手擺飯。

顧侯爺不在,兩人和秦鳶像往常一樣,將飯菜分了分,秦鳶道:“給沈長樂端些過去,就說賞給他的,什么也不用多說。”

沈長樂那樣的人,插上尾巴就能成大圣,實在是靈光的很。

紅葉點頭道:“好。”

秦鳶知道她想和沈長樂套近乎,笑了笑。

沒多久,紅葉回來了,一落座,就道:“小姐,小紅給我說,侯爺的義子讓她幫忙寫信,說要給侯爺送信。”

“哦?”

秦鳶揚眉,夾了塊菱形胭脂鵝脯,蘸了黃酒調就的調料,放入口中。

整齊細白的牙齒輕輕嚙咬,廚子做的極好,不用怎么費勁,就分開來了,濃厚的味道霎時溢滿唇舌。

“紅鵝催送酒,真是有味道,”秦鳶低聲贊了句。

翠茗接了紅葉的話,問:“他讓小紅寫些什么?”

紅葉道:“小紅說,他聽了小姐說的話,打算好好讀書,日后要考個進士,給小姐看看,說是答應了侯爺要入國子監讀書了。”

秦鳶慌忙咽下口中的鵝脯,又喝了口水,這才沒有被噎著。

感情程哥兒要入國子監考進士,她才是源頭呢。

紅葉道:“也不知道龐家有沒有讀書種子,不管怎樣,這事都是侯爺要想的了。”

秦鳶點頭道:“想上進總是好的。”

前世,龐程似乎是做了參將的,一直侍奉在顧侯爺身邊。

她還記得,自定北候塞北大捷之后,洪水旱災頻發,朝廷無力再戰,耶律氏也不敢再入中原,只是不斷在邊境擾民。

顧侯爺似乎再沒跨出京城一步,軍隊多年不戰,文官們多次上奏朝廷,說要壓制武將,軍餉不斷被削減,士兵們解甲歸田者十有五六。

不得不說,顧老夫人棄武從文的選擇是對的。

只不過,日后若是耶律氏來犯,再沒能拿得出手的大將和兵士了。

就連已經爬上丞相之位的林子奇都說,日后亡本朝的必是耶律氏。

但在朝堂上喊著壓制武將又喊的最歡。

活脫脫一個任我死后,洪水滔天。

秦鳶輕輕一笑,又夾了筷茄子,這茄子用野雞煨過,軟爛入味,著實下飯。

方才想的那些都離她太遠了,她一個深閨女子,好好把日子過好便是了,這朝局她洞若觀火,但卻毫無把手,有勁也使不上。

就不用操那份閑心了。

軍營賬中,金參將皺著眉頭,不錯眼地盯著溫潤如玉的齊王身側穿著靛藍色儒衫的年輕書生。

這書生雖不如齊王俊美,卻也相貌俊秀,只是有幾分脂粉氣,說話動作都像個女人,皮膚白凈柔膩,一雙鳳眼正盯著自家將軍,水汪汪的似含有諸多情意。

齊王好男風?

齊王的男寵又看上了將軍?

金參將本就魁梧,滿臉的絡腮胡子,像只大熊似的,不錯眼珠子盯著人,還真像是笨熊看上了獵物,那書生憤憤地瞪了過來,怒問:“你看什么看?”

金參將:“……”

還看都不能看了?看你娘里娘氣的行不行?

顧靖暉眉頭緊皺,銳利的眼神掃了眼金參將,又向齊王掃去,冷聲道:“軍營重地你帶旁人來做什么?”

還帶個脂粉氣的書生。

他這里可是大營。

齊王好脾氣地笑了笑,道:“這是七公主福蕓,三哥去塞北的時候,她才記事,這不是聽說我要來軍營看三哥,就非要跟著來。”

“是個女人?”

金參將震驚地沒有管住自個的嘴,驚呼出聲,趕忙又捂住了自個的嘴。

這可是公主唉。

顧靖暉的臉更黑了,不耐地道:“這是軍營,是婦孺們能來的地方嗎?是游玩觀賞的地方嗎?按道理,都不該讓伱進來的。”

福蕓公主連忙上前施了一禮,仰著一張玉面,輕聲道:“三哥,我小時候你還救過我的,你忘了嗎?我聽說齊王哥哥要來軍營,就鬧著來看看救命恩人了。若是有不妥之處,還請三哥見諒,齊王哥哥也是被我鬧的沒了法子,要怪你就怪我好了。”

顧靖暉早已避開,不敢受她的禮。

金參將則恨不得縮起來,藏在某處。

還三哥。

救命恩人。

這位七公主深得帝寵,和齊王殿下是一母同胞,都是先皇后所生。

真是麻煩。

聽福蕓公主說完,顧靖暉眼簾向上撩起,給了笑呤呤的齊王一個眼刀子,這才淡淡道:“這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臣已經記不起了,想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順手之舉罷了,怎當的起救命恩人,七公主也不必放在心上。公主金枝玉葉,身份尊貴,怎能踏入軍營之中?還是和你哥哥早些回去吧,這里不適合公主呆。”

齊王笑著道:“三哥,我真是因三嫂的事情才來找你的,福蕓她就是調皮,要跟著來看看,你當年在椒房殿旁的桃花池邊把她拽住,才免她掉入池中,當時春寒料峭,四周又沒有人,她一個小孩子,若是掉進去,豈不是沒命。這個救命恩人你當得起。”

顧靖暉疑惑地皺眉,只是想不起,他道:“這不過是碰見了順手的事,臣年少時經常出入宮中,七公主小的時候,臣也是見過幾次的,只是已經記不太清楚,沒想到長這么大了。”

福蕓公主的面上有了喜色。

齊王感嘆道:“是啊,都長這么大了。這小丫頭從小就知道是你救了他,一直惦記著,上次你帶兵歸朝,她還包了橫街大道旁的春風得意樓,就為了看你入城呢。”

顧靖暉的面色柔和下來,但依舊堅持道:“齊王殿下還是早些帶著七公主離去為好,這里實在是不適合你們多呆。”

金參將心中暗自點頭。

他們在塞北多年,才混了前程,實在不適合和皇子們來往過密。

何況新后所生的太子殿下身子孱弱,不少人都說太子殿下只怕不能永年。

顧侯爺不宜蹚渾水。

齊王無可奈何地道:“我這來都來了,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可該說的話還沒有說,豈不是白白擔了個名頭?”

福蕓公主也道:“三哥,我絕不惹事,只是坐坐就走,本來救命之恩就要當面致謝,就是說破天我也有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