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妹非要換親,送我當上侯夫人

第三百零八章 筵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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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媳婦沒作聲,只皺眉看向錢大,等他發話。

最終錢大耐不住白雀的祈求,道:“那就再去前院看看,不過,侯爺肯定有事在忙,屆時女兒可不要失了禮數,多想想爹娘的不易。”

白雀低垂粉頸,啞聲道:“我知道的。”

不巧,三人遠遠就被攔在了書房門外,守門的小廝笑道:“叔,嬸兒,白雀姐姐,今日不巧,侯爺在忙,不能打擾,若是有什么要緊的話可以讓我轉述給侯爺。”

白雀定親之事,眾人都已知曉。

小廝自然瞧得出他們是來請安謝恩的。

但也清楚白雀被侯爺攆出府的事,所以也不說破,免得為難。

錢大暗暗松了口氣,好聲好氣地道:“既然如此,待會兒你就說我和你嬸子帶著白雀來謝恩了。”

說完,轉身對白雀商量:“女兒,既然侯爺不便,你就在外面磕幾個頭再走吧,也是謝過恩了。”

失落的白雀含著兩包眼淚對著門緩緩磕了三個頭。

小廝道:“等侯爺閑下來,我就立刻把話帶到。”

錢大道:“好,你叔和嬸子都在府里當差,有什么話不能直接尋侯爺說。只是你白雀姐姐定了親事,又放了契,以后也沒機會來府里,就惦記著來請安謝恩,也是全了主仆一場的情分。”

小廝點頭,道:“叔,白雀姐姐成親那日,若是我不當差,就去喝喜酒。”

白雀怏怏不樂跟著爹娘離開前院,正打算拐到小路上,從角門出府,迎面碰上顧十六急匆匆往這邊趕。

“十六,你忙什么呢?”

錢大見到了就喊住說話。

顧十六早就瞧見了三人的模樣,也猜著他們來是為何,并不多問,只笑道:“方才被夫人找了去,侯爺之前因戚小哥的事,說要重新點算一下老兵,夫人問這事辦得如何了。”

“哦?”

錢大站住了,一臉驚詫,問:“夫人還要管這些?”

顧十六清了清嗓子,道:“叔是知道的,侯爺愛重夫人,將整個府里的事情都交給夫人了。”

聞言,白雀的臉就是一白,眼眶發紅。

錢大媳婦贊道:“夫人安頓了戚小哥,后來又說給戚小哥的瞎眼老娘治眼睛,我們都說侯府寬仁,真心看重我們這些人。”

顧十六笑道:“可不是么,侯爺說疏忽了那些跟著上沙場的老兵和家人,要重新點算一下,這陣子事情多,也沒顧得上,夫人今天不知為何想起了,剛喚我過去問了些話。”

看顧十六急匆匆的樣子,錢大夫婦也不好多聊,趕忙道了別。

錢大邊走邊說,“聽顧十六話里話外的意思,侯爺這是要給大家發些錢糧?咱們這樣的就罷了,也不缺什么,就戚小哥那樣的安頓好了,誰看在眼里不愿為侯爺賣命?不得不說夫人宅心仁厚,為人賢良,家有賢妻禍事少啊,任誰不得說夫人好。”

錢大媳婦看了眼低垂著頭不說話的白雀。

“嗐,如今這府里不知多少人在夸夫人,老夫人提起也是贊不絕口,侯爺又對她一心愛重,唉,那個姓趙的毒婦也不撒泡尿照照,她有那點能和夫人比的,好好的日子不過,得隴望蜀的不安生,差點害了我們白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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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快速擺了擺手,道:“過去的事了,還提它作什么,也怪咱們女兒心眼子太活絡,被有心人三言兩語就勾動了心思。若是讓我遇到姓趙的賤婆娘,一定不讓她好過,個狗東西,差點就哄得我女兒成了罪人。”

錢大喝止住錢大媳婦往下說,自個卻忍不住罵了起來。

白雀抬起頭來,回頭幽怨地望了眼書房的方向,嘆了口氣,扭回頭來低聲道:“爹娘都別說了,這讓外人聽到又是話柄,我已知道錯了,日后會好好安心過日子。”

得知趙氏竟然帶著兩個婆子投毒,白雀后怕不已。

差一點,她就成了趙氏的幫兇。

趙氏可以一走了之,她可是府里的家生子,是侯府的家奴,一大家子都靠著府里過活。

而且,趙氏這么狠毒,就算她幫著趙氏成了事,只怕也落不得好。

錢大也嘆氣,語重心長地道:“夫人美若天仙,侯爺一心愛重,眼里只怕瞧不上旁人,就算日后想要納妾,也沒你什么事了,說來說去,還是你沒有那個運道,你斷了癡念,好好和趙家小子過日子才是正經。”

“嗯,”白雀應了下來:“紫荷說的對,當初我聽了趙氏的鬼話,把她排擠了出去,就注定要成趙氏手下的棋子,好虧抽身的早,不然只怕要做下傻事,連累父母了。我今兒來不過是想見見侯爺罷了,以后絕不會再讓父母擔心。”

顧侯爺是她年少時就放在心里的明月,但明月卻從未照耀過她。

就這樣算了罷。

不然,還能如何呢?

白雀之事,猶如輕風吹池水,連漣漪都沒泛起半點就消停了。

秦鳶和顧侯爺都未曾放在心上。

筵宴這天,秦鳶起了個大早對鏡梳妝。

鏡中顧靖暉斜斜靠著羅漢床的床欄,漆黑如墨的長發散亂地披散下來,白色的中衣領口未敞,眼簾半睜半閉,說不盡的風流寫意,惹得墨竹等一干在屋內伺候的小丫鬟們面色微紅,不敢直視。

可偏偏此人毫無覺察,只一個勁地念叨:“夫人梳大妝怎么要這么久?”

秦鳶趕他:“侯爺怎么今晨不去習武?”

顧靖暉懨懨道:“一想到今日要和那幫臭漢子應酬一天,我就不想動彈了。”

秦鳶笑了笑,還未說話,翠茗從外面進來,手中端著托盤,盛著各色花朵,道:“夫人,這是花匠特特送來簪發的,紅棉和紅葉挑了許久,不知得用不得用。”

顧靖暉斜斜看了過去,道:“夫人用完了,剩下的簪在我的冠帽上。”

秦鳶不方便扭頭,對著鏡子問:“怎么突然想起來要簪花?”

顧靖暉哼了一聲,道:“皇上讓我主持京察事宜,我就學學那些文人雅士才好打交道,他們不都愛戴進賢冠么,又喜歡簪花作詩,我怎么也得修飾一二,才不給老丈人丟臉。”

秦鳶:“……”

忍了又忍方道:“侯爺美豐儀,少有人及,侯爺如此打扮,不擔心客人們自慚形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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