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才是皇太孫

第五十五章 處置

朱允熥有些恍惚,才剛到巳時,也就是九點,還在守靈的他就被張福生提醒要去中軍都督府。

下意識的給朱樉這些沒有大事不準上朝的藩王們告個別,就匆匆朝著中軍都督府而去。

“我還不是皇太孫、還不是皇儲,現在就這么忙了?”一邊走,朱允熥一邊納悶,“不是要讓我提前適應工作狂的模式吧?”

老朱知道打天下有多難,所以憂患意識也重,他可以說是歷史上最勤政的皇帝,甚至沒有之一。

前幾年,大明不只是有早朝,還有午朝和晚朝。他也曾在八天的時間里處理了近一千兩百份奏章,他不只是偶爾如此,是數十年如一日的保持著工作狂的樣子。

對自己狠,對手底下的官員也狠。當初太子朱標在世的時候,老朱也一次次的提醒要勤政。

想著這些,朱允熥不寒而栗,自己的好日子可能也到頭了。

中軍都督府的氣氛無比凝重,雖然此前已經來過一次了,也知道發生了什么。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如何處置江夏侯,今天就能知道答案了。

看到朱允熥坐在主位,一眾勛貴立刻行禮。

“都平身吧。”朱允熥平靜開口,說道,“這事我也不想讓那些文官知道,自古就該文武涇渭分明。這些年文官武官都互相看不順眼,你們聰明點,這事讓他們知道了,你們也不好過。”

一眾勛貴自然連忙附和,他們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文官那邊不是一點消息都不知道,知道這些勛貴那邊肯定出了大事,但是不知道是周驥做出如此無君無父的大不敬之事。

朱允熥開口,說道,“將江夏侯帶過來吧。”

當老態龍鐘、須發皆白的江夏侯步履蹣跚的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時,不少人心里一跳。

徐輝祖、李景隆這些晚輩很難將這個憔悴不堪、行將就木的老人和當初那個意氣風發、豪爽不羈的江夏侯聯系在一起。

傅友德、郭英等老戰友更是心里悲涼,老哥哥落的如此下場、難以善終,實在凄慘。

“罪臣周德興,參見皇孫殿下!”

朱允熥開口,說道,“江夏侯,你是有罪,罪在教子無方、放縱其行不法之事。只是念在你勞苦功高的份上,起來說話。”

周德興沒有起身,哭喊著說道,“罪臣不敢!”

朱允熥也沒有勉強,直接說道,“將那畜生帶上來。”

當周驥再次被拖上來的時候,周德興心里最后的一點僥幸都沒了。

此前郭鎮去傳召的時候,周德興當場就暈過去了。醒來后就想過各種可能,自己全族被誅殺,祖先墳塋被毀。

要是能夠見到那畜生,他肯定是當場宰了。

可是心里也是抱著最后的僥幸,萬一是被屈打成招呢?萬一是有人污蔑,只是陛下有意株連呢?

只是如今看到周驥這個畜生雖然憔悴不堪,但是身上沒有半點用刑的痕跡,周德興最后一點的僥幸也沒了。

周驥這兩天惶惶不可終日,在看到周德興的瞬間似乎找到了最后一點曙光,“爹,救我!”

周驥跪爬著朝著周德興而去,“爹,救我!你最得陛下信任,你肯定能救我對不對?”

生了這么個兒子,早些年又各種放縱。如今看來不只是害了他,更是害了全家、全族!

“還不拿下!”朱允熥冷哼一聲,呵斥道,“一個個的木頭人啊!”

郭鎮和王德立刻上前,直接將周驥拿下拖到一邊。耿璿等人心里暗自惋惜,動作快點就好了!

朱允熥也不廢話,說道,“江夏侯,那畜生所犯何事你也清楚。罪狀、口證、人證俱有,你可要親自過目?”

周德興閉著眼睛,認命一般,“殿下恩寬,臣無需查看。罪臣知道,那畜生絕無冤枉!”

周驥本來還想哭求,做事的時候他膽大包天,仗著自己是勛貴、仗著自己的父親和皇帝是發小。沒有他不敢想的、沒有他不敢做的,皇帝還能殺了他不成?

可是如今他不敢了,他現在只是奢求著還能有條活路。

早有錦衣衛眼疾手快,捏住周驥的嘴巴、一塊布就塞了進去。

有錦衣衛想要接手押住周驥的職責,郭鎮和王德不約而同的瞪著錦衣衛:搶表現呢!

周驥還在掙扎、嗚咽著,可是沒人在乎他了。

朱允熥開口,說道,“既然江夏侯沒有不服,案情也明了。如此無君無父、大不敬之人,凌遲可重了?”

周驥掙扎的更厲害了,周德興身子一抖,隨即說道,“殿下英明,罪臣領罪!”

朱允熥揮了揮手,周驥這是被錦衣衛拖下去了。

朱允熥環視一圈堂前一眾勛貴,說道,“這些年勛貴多有不法之事,念在你們功勞份上,好多事情朝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如果你們就因此肆意妄為,就別怪朝廷法度森嚴!”

勛貴們立刻跪下,這時候誰還能反駁呢,乖乖聽訓才對!

朱允熥看著周德興,說道,“你本是老家人,和陛下自小相熟相知,這些年功勞無數。本該是頤養天年之日,只是你教子無方、縱子跋扈,這也是你咎由自取。”

周德興跪俯在地,“罪臣知罪!”

朱允熥嘆了口氣,說道,“那畜生所做之事,凌遲也難消我心頭之恨。只是皇祖父念在往日情分,不毀你家先塋神道碑。”

聽到朱允熥的話,不少勛貴都愣住了。按照他們的猜測,周驥被凌遲都不用懷疑。江夏侯,那肯定也是要被殺的。

可是不推掉江夏侯家的先塋神道碑,那真的算是網開一面了,不擾周家祖先安寧,這也是最后的體面。畢竟周驥所作之事,推掉了先塋神道碑也是大家能理解的。

“你該死!”朱允熥繼續說道,“我本來是想誅殺你滿門,夷你三族。皇祖父攔住了,只是你不死不行!”

周德興猛地抬起頭,眼里流露出一絲期盼,“罪臣罪該萬死!臣領死!”

朱允熥要是將周德興全族都給夷族,勛貴們也挑不出來理,誰讓那畜生在太子守靈期間如此大不敬呢。沒有被夷族,這也算恩寬。

朱允熥繼續說道,“皇祖父的意思是廢爵、收回公田,你可有不服?”

周德興早就有了這些覺悟,連忙喊道,“臣領罪,并無不服!”

“那好!”朱允熥繼續開口,說道,“你們父子二人驚擾我父安寧,百死難恕。你回去自裁,收尸回老家以侯禮安葬。”

周德興渾濁的淚水流出,高聲喊道,“臣叩謝皇恩!”

一眾勛貴都緊張起來了,江夏侯父子被處死,他們一點都不意外。要是沒被誅殺,那才是怪事。

朱允熥看了一圈勛貴,說道,“這事,你們嘴巴都給我嚴一點。那畜生所犯之事,文官要是知道半點、在朝堂彈劾,我決不輕饒!”

朱允熥隨即說道,“你還有二子,次子發配廣西,領百戶。幼子發配荊州,領所鎮撫。其他家眷,各自跟著發配過去。”

所鎮撫,從六品。

周德興臉上不敢露出笑容,高聲喊道,“罪臣叩謝皇恩!”

活了,周德興用不著滿府被誅,這令不少人意外!

要知道前兩年韓國公李善長全府上下七十多人都被殺了,唯獨留下長子李琪。

不是其他原因,單純的就是李琪是駙馬,不過還是被遷徙至江浦。

世襲韓國公自然被取消,李琪的兩個兒子、老朱的兩個外孫,也僅僅只是留守中衛正四品的指揮僉事,和旗手衛從五品的衛鎮撫。

朱允熥嘆了口氣,說道,“要不是陛下顧念你的往日功勞,我勢必殺你全家!走吧,看看他見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