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事辦成了就行第三百九十九章事辦成了就行←→::mayiwsk
麓川的事情只是一些小小的意外,對于大局根本不會造成什么影響,自然也就不需要因為這件事情牽扯太多的精力。
西南那邊的事情自然需要重視,可是對于大一統王朝來說,西南的一系列事情暫時還不是關注的焦點。
而安南或者高麗等等,那就等到騰出手來了再說,只是一味的開疆拓土可不是朱允熥的目標。
就像蒙古人那樣可不好,他們是一度打到了歐洲不假,可是最終的結果是沒有徹底的將一些疆域給控制住。
甚至分裂出來了四大汗國等等,這也是和一些‘正統’沒有什么關系,它們的存在并沒有讓蒙古更加強盛。
開疆拓土自然是功績,可是朱允熥看重的不只是打下來疆域,而是要在打下來之后治理好,要能夠給中央王朝更多的補充等等。
不只是朱允熥對于西南的一些事情不太放在心上,文武百官看似也沒有特別在意這些。
五軍都督府那邊會安排好軍事方面的一些事情,兵部或者戶部等只需要準備好調令或者輜重等也就行了,這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
朱允熥來到了開平王府,常升倒是看起來還是很正常,而常森看起來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朱允熥也不好說重話,笑著問道,“三舅,這是埋怨我讓你回老家,都不愿給外甥打個招呼了?”
常森連忙解釋說道,“陛下言重了,實在是臣做的事情太難以啟齒,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陛下。”
這些也是常森的心里話,讓他回鄉守著老家,他也不覺得這就是發配之類的。真的要是論罪,他應該是要和大哥常茂一樣被流放到邊陲之地。
而現在是回到老家去看守祖業,這可以說是最為輕的處罰了。只是沒個仕途而已,并不影響他當一個安逸舒適的富家翁。
朱允熥就笑著說道,“三舅也別多想,也是我安排的不周到。只是如今有些法度,我雖為天子,只是也不能一味縱容宗室外戚。”
常森連忙開口,“陛下就是罰的再重臣也都認了,是臣辦砸了差事,怨不得其他人。”
在這件事情上常森也不覺得有什么怨言,確實是他失察了。要不是朱允熥的照顧,他肯定少不了一個瀆職、失察的責任。
這一次倒楣的也不只是他一個,包括此前被朱允熥比較看好的傅忠基本上也就是結束了仕途,這一點大家都心里有數。
秦王現在在鳳陽老家種田,周王等將府中的管事等交給朝廷治罪,吳王也上請罪折等等。
宗室現在都在被處罰,更別說常森這樣的外戚了。畢竟大家也都明白,朱允熥到底是朱家人,他和常家親近不假,但是不可能處處都護著常家。
簡單的和常森聊了一會兒,主要就是安撫一下,這段時間的常森也確實是心理上的壓力不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到了常藍氏的房間之后,朱允熥好像理解到了什么叫做‘老人味’,這也讓他心里的情緒更加復雜了。
老朱的寢宮里暫時沒有這樣的感覺,就算是在去年來到開平王府的時候,朱允熥也不覺得常藍氏的臥室有這樣的氣息。
常藍氏看似心情不錯,看著朱允熥說道,“允熥來了啊?”
朱允熥連忙說道,“還是外孫的不是,沒能勤快點來探望外祖母。”
常藍氏不在意的說道,“你現在是皇帝,天天都在忙國家大事。不用管我,我都這個歲數了。”
隨即常藍氏笑著對徐妙錦說道,“皇后自便,老身實在動不了。”
“外祖母說的哪里話。”徐妙錦坐在床榻上,拉著常藍氏的手說道,“陛下現在國事繁重不能常來探望外祖母,孫媳也來的少,還請您老人家見諒。”
常藍氏溫和的說道,“我心里頭都有數,你們都忙。看著你們如今的樣子,我心里也高興。不來瞧我才好,我就是想要瞧瞧你們,好去跟你們爹娘說一聲。”
不要說朱允熥了,就算是徐妙錦一時間也都是心情復雜。
說到底就是常藍氏只有一個親生的女兒,那就是朱允熥的母親。而常茂三兄弟則是庶出,哪怕常藍氏視如己出,那也不是親生的兒子。
這么些年,常藍氏怎么可能不去想她的女兒呢。現在看到女兒的骨血成為了皇帝,自然也非常開心。
陪著虛弱的常藍氏說了會兒話,朱允熥和徐妙錦看起來也只能做這些事情了。
不管朱允熥愿不愿意承認,常藍氏的身體狀況就是越來越糟糕了,即使貴為王侯將相,這也是沒辦法避免生老病死這樣的自然規律。
雖然心里不是滋味,可是朱允熥在離開開平王府之后還要重新打起精神,接下來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最主要的大事是位于太倉港的船隊出發了,這是一個規模無比龐大的隊伍。
士兵兩萬六千人,官員八百,百戶級別的武官四百人,再有兩大侯爵等率軍,配以醫官等兩百人、禮部使臣五人。
這支龐大的船隊有大船四十條,就這么從太倉港出發,他們開啟了第二次遠洋航行。
這一次船隊出發就是名正言順了,就是帶著使臣、貨物,這一次就是為了聯絡海外的番國,除了要外交之外,也需要開始通商。
朱允熥還是比較欣慰的,畢竟第一次船隊出海就是靠著他坑蒙拐騙的,是從老朱那里要來水師兵馬,讓常升等勛貴配合著演戲。
讓勛貴出錢出力準備貨物,打著剿倭寇的旗號出海,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似是而非的,甚至有那么一點上不得臺面。
但是這一次顯然就不一樣了,滿朝文武都知道這個船隊的情況,江南地區不少百姓也都知道這件事情。
甚至是在福建泉州等地也有人知道這些,畢竟朝廷征召了不少此前出海過的水手或者海商等等,這都是朝廷在辦的正事,而不是在小打小鬧了。
對于朱允熥來說,這肯定是有成就感的一個事情了,他成功的再次改變了很多的事情,也算是將原本緊閉的大門給推開了一道縫隙了。
以后的歷史到底會朝著什么樣的走向發展,朱允熥現在甚至都有些不敢保證了,因為他確實改變了很多的事情。
船隊現在出海了,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事,另一個大事就是承康皇帝率領文武百官一直到了江邊。
太上皇朱元璋看著龐大的船隊,笑著對朱文垚說道,“看看,咱們現在要過江了。”
朱文垚的眼睛都看不過來了,一直在宮里的他是‘沒見識’的,以前覺得新奇的一些東西,現在再看看好像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老朱就頗為自豪的說道,“咱第一回過江的時候,那會兒漁船、小船一大堆,還要防著韃子的大船和炮、箭,現在咱們乘大船,將士們護衛著咱!”
朱文垚不耐煩的伸手推開老朱的臉,出身的看著江面上的大船,這對于小小的孩子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震撼。
看著朱文垚如此模樣,老朱還是非常開心的,是該帶著孩子出來見識一下,讓孩子知道天下之大、要他知道外頭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世道。
朱允熥就笑著對老朱說道,“祖父,我可不跟著過江了,一會兒我就準備回宮了。”
“你要是跟著過江,咱立馬收拾你。”老朱就笑著說道,“這就行了,要不是帶著文垚,咱自個兒率幾十兵馬就能回去,這天底下沒幾個人比咱會打仗。”
這不只是開國皇帝的自信,更因為老朱在打天下的過程中沒少親自率軍出征,他可不是只靠權謀等當上皇帝的。
文武百官跟著朱允熥跪下,恭送太上皇登船。只是忽然間有人意識到不對了,太上皇一直都是抱著皇長子呢。
本來不覺得有什么問題,那是因為皇長子自從出生后就被太上皇抱過去養著,大家也都知道太上皇格外偏愛皇長子,走到哪就帶到哪。
太上皇回老家本來就讓人有些不放心的,可是怎么現在連皇長子也是直接跟著帶回去了?
這,這風險也實在是太大了,這可是一個曾經的皇帝,以及大概率的大明下一任皇帝,怎么就都回鳳陽了?
七十的老頭,兩歲的孩子,這樣的組合如何能讓人安心?
太上皇和當今天子實在是太任性了,很多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和朝臣們商量,幾乎就是將這些大臣們給蒙在鼓里呢。
只是在這個時候這些大臣們看似也沒什么更好的辦法了,因為這就屬于木已成舟了,他們在這個時候也確實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朱允熥對于大臣們的一些埋怨和不滿也是早就有所預料,只不過顯然也是沒有特別放在心上了。
主要就是因為木已成舟,就算是現在大臣們有些意見,現在也只能是不斷的勸諫,是希望這樣的事情以后不能再次出現了。
至于攔下船隊、讓太上皇回心轉意,這滿朝文武沒人認為自己具備這樣的能力,所以還是不要去做那些看似超出能力范圍之外的事情吧。
其實仔細想想,也用不著特別擔心,畢竟太上皇看著就是身體狀況非常好。
就算是一些五六十歲的官員,在看到了雄偉魁梧的太上皇輕松的單手抱著皇長子昂首闊步,這都要為自己感覺到汗顏。
太上皇只是頭發白了,別人帶孩子帶的心力憔悴,但是太上皇帶孩子顯然是越帶越精神,根本就不需要別人去攙扶等等。
更何況雖然太上皇和當今天子看似任性,可是準備工作也非常充分,帶了足夠多的兵馬護衛,太監、侍女等等也有很多。
所以也沒什么太多可操心的,只要路上細心一點,那也沒什么大問題,畢竟鳳陽離應天府也不算遠。
老朱帶著朱文垚回鳳陽老家,這件事情也就是這么順利的展開了,這時候就根本不用去多想什么,現在有了一個看似非常不錯的結果就行。
事情現在已經辦了,而且看起來還是有著不錯的效果,朱允熥也比較滿意。
朱允熥回到了皇宮,召見徐輝祖問道,“麓川那邊的事情現在安排的怎么樣了?”
徐輝祖立刻回答說道,“回陛下,潁國公與涼國公已經寫好了出兵詳略,只是臨陣之事尚且需要西平侯決斷。”
朱允熥笑著點頭說道,“兩位老將是給了他們的帶兵心得,西平侯臨機決斷,這自然是最好不過的做法了。用不著在千里之外瞎指揮,西平侯有本事取勝。”
不只是朱允熥這么認為,徐輝祖也是這么認為。
因為沐春少年從軍,他已經有二十年的軍旅經驗了。
沐春可是十五六的時候就跟著沐英在云南廝殺,他的戰場經驗十分豐富,也數次領軍鎮壓一些土司的叛亂等等。
云南那邊的情況沒幾個人比沐春更加清楚了,所以在應天府的這些人就別遙控指揮了,最多給些參考建議,而不是去限制沐春的發揮。
朱允熥可不會微操,不要說千里之外的云南了,就算是近一點的地方出現戰事,他也不會微操。
只給自己對于戰爭的看法,以及需要將領們需要完成的任務就行,其他的臨陣之事就是將領的發揮了,畢竟隔行如隔山。
朱允熥隨即開口說道,“曹國公現在回鳳陽了,你也注意一下京衛的事情。你和開國公商議一下,上十二衛的兵馬要調動一下。”
上十二衛就是老朱早期起家的核心京軍隊伍,現在也算是皇帝直接執掌的兵馬,這和一般的京軍還是有些差別。
朱允熥這么說倒不是打算直接將兵權等徹底放給常升、徐輝祖,只不過也需要這兩位身份特殊的國公去整頓一下這些驕兵悍將。
徐輝祖自然也心里有數,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該做到什么樣的程度,他都心里清楚。
這本來就是個謹慎的人,在朱文垚出生之后更加謹慎了,生怕影響到自家外甥的前程。
畢竟魏國公這一脈的地位本來就穩固、超然,以后勢必也是更加穩固。所以也需要謹慎,避免‘功大難封’,那就不好了。: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