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嬌養指南

第673章 晨起懶梳妝

他和千歲都能確定,莊南甲就是七八十歲普通老人的身體,外人都道風燭殘年,精神再怎樣矍爍,身體終像被白蟻蛀空的老宅,看起來框架儼然,卻不知哪一天就轟然倒塌。

這也太奇怪了,哪有人專修魂魄,不管身軀?

若是身軀腐朽,魂體卻要安放去何處?

“一般來說,活的……存在的年頭越長,魂力才會越強大。”千歲淡淡道,“它的累積晉階與真力不同,勤學苦練或許能讓它更凝實,但說到火候,還得熬年頭。”

她下了個論斷:“無論他是七十多還是八十多,魂力都不該達到這種水平。”

燕三郎的思緒延伸去更廣處:“只莊南甲一個特例,還是他的族人都是這般?又或者,只有信察和神使?”難怪夜探圣殿時,千歲堅決不許他靠近。原來那里面養著一窩子怪物。

怪物。

難怪他們要把自己圈養起來,擺出高高在上的模樣,不與平民接觸。

千歲聳了聳肩以示不知:“話說回來,他透露的關于迷藏遺民的情報,你覺得有幾分真?”這是他們做出更多推導的基礎。基礎錯了,推論自然也就錯了。

“未必有假。”從傍晚以來,燕三郎一直都在思索這個問題,“但必有隱瞞。我總覺得,他瞞住的部分才是重點。”

這種感覺沒有來頭,卻清晰分明地橫亙在他腦海里。

千歲幽幽道:“與他合作無妨,切記步步小心。”

“從橫沙濱上船開始,他就在觀察我們了。”燕三郎心里雪亮,“好在,他也不知我們根底,不敢輕舉妄動。”

“他若真是回來復仇的,暗中也會布局。”千歲以手托腮,“我們在迷藏國人生地不熟,恐怕還得借他的力。”

要借力,又要留神不能被當作炮灰,這難度也不小呢。唉,他們就是來追查一塊石頭的下落,為什么又被卷進這種深不見底的漩渦里去?

木鈴鐺的任務,真是越來越難。

千歲伸了個懶腰,懶懶倚床。

燕三郎目光從她小蠻腰上移開,輕聲道:“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這里的美人榻,幾乎跟床一樣大了。少年自去躺到榻上,緩緩闔目。

次日天不亮,就有人來敲門。

燕三郎以為是莊南甲到訪,可是一開門才發現來者出乎意料:

竇芽。

他們這幾天一直忙呵,都未見到小姑娘;反過來說,竇芽也好久沒有出現了。

“竇姑娘?”偏巧燕三郎昨晚睡得很香,幾乎是被敲門聲叫醒的,難免衣冠不整。他以為來者是莊南甲,也沒端正衣裳就來開門了,這會兒中衣穿得隨意,衣襟都未收攏。

他一直在長身體,雖然身材勁瘦,線條越發硬朗。竇芽離他不足三尺遠,視線觸及他胸口那片微栗色的肌膚,目光忽然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燕……”她咽了下唾沫,正要說話,卻見少年身后伸出一只纖纖玉手,先是按在肩膀,而后順勢往下,滑落到燕三郎的胸膛上。

素手纖長,指若削蔥根,指甲上還染著鮮艷的寇丹。

那一截藕臂欺霜賽雪,白得刺眼,更不用說慵懶的女聲也同時響起:“誰啊,這么一大早擾人清夢!”

緊接著美人螓首從燕三郎身后探出,秀發蓬亂,雙頰暈紅,眼里仿佛能滴出春水來。

“你、你們!”竇芽口吃。看看她再看看燕三郎。這兩人同樣衣衫不整,同樣臉色微紅。

這可是大清早呢,他倆昨晚、昨晚……?

“小等。”燕三郎“啪”地一下關起門來,飛快將千歲的胳膊從他身上扒拉開去,才低聲警告她,“別胡鬧!”

莫說竇芽吃了一驚,他也被嚇到。千歲的指尖很涼,劃過的肌膚下意識緊繃。

她好像還在他心口戳了一下,那點涼意就直接透進心底去了,讓他忍不住想哆嗦。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千歲嘟起紅唇:“多好玩呀?”竇芽的眼神震驚,就好似見到鬼了。真是,她就沒見過男女同寢?

咳咳,她和小三就是同寢一屋啊。

燕三郎火速整好衣冠,同時對她道:“把衣服穿好!”她有一邊衣領滑到臂上,露出雪白圓潤的肩頭。

他看一下都覺得扎眼。

千歲不情不愿,但還是照辦了。

少年輕吸一口氣,再度開門:“請進。”

竇芽呆呆出神好一會兒,直到燕三郎開聲,她才茫然走了進去。

“有事么?”

“啊?”她的神志還沒完全歸位。

“這么一大早跑來,有什么十萬火急的要事?”千歲提醒她,一邊返身拈起桌上的草莓丟進口中。

聽見她的聲音,竇芽總算回了神:“啊……今早我見到丁云正了。”

“丁云正?”燕三郎一怔,千歲聞言也轉過來,和他互視一眼。這個動作兩人已經習慣成自然,可是看在竇芽眼中,倒像是心有靈犀了。

“在哪里?”兩人異口同聲問出三個字。他們可是親眼看到丁云正被迷藏國的神官誘進禁地,并且后續還用詭面巢蛛跟進,雖然下場不明,但想來是兇多吉少了。

按理說,那是個失蹤人口了,為什么竇芽還能看見?

“在無憂谷。”竇芽咬了咬下唇,“我路過寶華閣,看見他剛好從里面走出來。而且

、而且沒戴面罩!”

是了,小姑娘沒滴上真視之水,如果丁云正也是黑袍蒙臉,她肯定認不出來。

千歲補問一句:“就用真面目,光明正大走在路上?”

竇芽點頭:“是,無數人都看見了呢,但沒當回事,大概以為他是迷藏國的本地人。我喊他一聲,他不理我,鼻孔朝天走過去了。”

“鼻孔朝天。”千歲輕笑一聲,“這倒是和從前沒什么兩樣。”

燕三郎面色卻凝重。他知道一點內情,從荊慶那里、從莊南甲那里、從禁地圣殿那里。都拼湊起來,就能催生一個不祥的念頭。

他突然問:“他那個隨從閔川呢?”

“沒看見。”

燕三郎再次確認:“你見到丁云正,他是只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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