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等等!”小狗子一通指責,砸得勝男摸不著頭腦,“那個,你爹被抓進了大牢,可是怎么會讓人送飯呢,大牢里不是管飯的嗎?”
“切,”一看就沒有住過大牢,小狗子拿白眼球鄙視她:“是,大牢里提供飯菜,可不是人吃的。哼,如果不要命的話,大可以試試嘛。”
吃不死人,但是也別想吃飽,更別想吃好,他爹爹進去不過一個來月,都已經瘦得不成人樣了。嗚嗚嗚,都是該死的衙役。
勝男被個小偷兒鄙視,心里很不自在,她跟在小狗子的身后,一起走進院子里。這是個很普通的四合院,兩間正屋外加東西兩間廂房,不是很大的院子里東西方向各種著一棵樹。
“咦,你家房子挺多的呀,可以把房子租出去,這樣不就能收租金了嗎?”
“哼,我家是‘匪窩’,誰敢來租?!倒是有一位好心人,知道我們家的情況說是要買下來,可賣了房子我們一家人住哪里?!嗚嗚,要不是有人周濟我們——”
小狗子看了看破敗的大門,心酸的說道。
“……請,三少爺這邊走!”
兩個人正在院子里說著,門外傳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說話間,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羞答答的領著一個身著寶藍色棉布長袍的男子進來。勝男順著聲音一看,居然是疑似穿越人士的魏良。
“姐姐,三少爺,你們回來啦,爹爹還好嗎?”
小狗子一見恩人來了,小臉上頓時充滿笑意。
“多虧三少爺的打點,牢頭們沒有為難爹爹,他身體還不錯,噯,小弟,這位官爺是……”
小蘿莉也揚著同樣感激的笑,只是當她發現院子里還有捕快的時候,她的笑意立馬凍結——捕快,怎么又是捕快?!
“呵呵,李姑娘,咱們又見面了,還認得在下嗎?”
魏良見到換了青衣的勝男,眼睛里漾滿了笑,嘴角微微上揚的問道。
“魏三少爺嘛,我當然認識。對了,你怎么會來這里?”
勝男本來想下班以后去蛋糕房看看,沒想到這個老鄉自己冒了出來。只是,見他一副和“窩主”子女很熟稔的樣子,她有點好奇。
“恩,我家的蛋糕房和王老爹的豆腐鋪挨著,上個月他家出了事情,我過來搭把手!噯,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我聽說你不是分到步班乙組了么,這里是甲組的轄區呀?!”
魏良今天去衙門領上次驗尸的獎金時,碰到了步班的黃老爹,知道大明有史以來第一位女捕快正式上崗了。
“唉,悲催呀,第一天就被人摸了荷包!”
勝男發現小狗子神情有點緊張,似乎沒想到姐姐和三公子能這么快回來,便若有所指的說道。
“什么,小弟,你居然去偷東西?”
小蘿莉非常生氣,他們家是一向清清白白的,如今雖然遇到困難但是也絕不做偷雞摸狗的事情,更何況還當著魏三少的面。
“沒有,沒有,我不是想要她的錢,”小狗子忙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像丟燙手山藥一般把它丟還給勝男,“嗚嗚,我就是、就是看不過這些捕快為非作歹的樣子,只是想報復一下!”
“哦,可你還是偷了我的東西,”勝男接過荷包,嘿嘿笑著捏捏里面的銅錢,“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把你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如果確實情有可原的話,我就放過你;第二,你可以什么都不說,但是要跟我回衙門,嘿嘿,正好可以去大牢伺候你爹!”
“你?!”小狗子臉上滿是憤慨,果然是壞人。要是普通的女子,見到他們家如此破敗,聽到娘親在屋子里的咳嗽,肯定已經心軟了,哪像她?!
“呵呵,小狗子,你就把事情都告訴李捕快吧。王老爹的案子我幫不了忙,或許她可以幫你們的!”
魏良見過黃老爹,自然知道李勝男的身份,他雖然不是衙門里的人,但是同縣衙打了五六年的交道,對于里面的恩怨卻是非常了解。恩,如果他猜的沒錯,這位李捕快很想來個開門紅的。而王老爹的案子本身疑點重重,再加上辦案的是李大頭的手下,相信她會很感興趣。
“那好吧。小狗子,你把事情給李捕快說說,我去里面給娘熬藥!”
小蘿莉看了看三少爺,有瞧了瞧勝男,便交代弟弟道。
“恩,好的,姐姐!”
說著,小蘿莉欠身進了正屋,小狗子則領著兩個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
“我們家世代都是做豆腐的,爹爹在東安街開了一個豆腐攤子,和三少爺的西點鋪是鄰居。”小狗子先介紹了一下他們家的情況,自己爹爹就是個磨豆腐的,怎么會通匪呢?!
“恩,沒錯,我家的西點房開業之前,就見過王老爹的豆腐攤。聽其他鄰居說,他們家的攤子已經擺了幾十年,而且從祖輩起都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
魏良也補充道。
“……就在上個月,住在我隔壁的馬小六舉報我們家通匪,說我們家是南山山賊在縣城的落腳點。因為我們家的豆腐做得好,前任蘇知縣的太太很喜歡吃,我爹就經常去縣衙送豆腐。馬六就說我們送豆腐是假,想刺探情報是真,”小狗子提起隔壁的這個鄰居,就恨得咬牙切齒,他囔囔著鼻子說道:“哼,我爹每次都是進的后院,他根本就不知道縣衙的班房兒門朝哪兒,怎么刺探情報。馬六還說,南山的匪患之所以無法徹底剿滅,就是我爹在縣衙刺探到情報,然后給山賊通風報信。”
“南山的山賊最近老是在縣城作案,很多富戶都受了驚嚇,更是損失了不少錢物。一聽我爹是奸細,是山賊在縣城設的窩主,便吵著要把我爹抓起來。嗚嗚,縣衙的李捕頭帶著好多人來我家抄家,抄完之后便帶走了我爹,我娘也被嚇病了……”
“恩,證據呢?李捕頭應該不會沒有證據就抓人呀!”
她爹是負責山匪案子的捕頭,以他二十幾年當差的經驗,他辦案子不會落人口實,一定有根有據才會抓人。
“有證據。”魏良嘆了口氣,慢慢的說道:“李捕頭在王家搜出了一些贓物,經縣城的受害人確認,這些贓物都是他們丟失的,而且早已經報了案,這些珠寶瓷器縣衙也登記在冊。”
“沒有,這些不是我們家的。”小狗子激動的說道,雖然沒有人相信,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我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么出現在我家。嗚嗚,魏三少,你不是也說哪有把贓物放在自己炕頭里的笨賊,如果我爹是窩主,他早就把贓物運出城銷贓了。”
“沒錯,我是這么想的,但只有我這么想沒有用呀!”
魏良摸摸他的頭,無奈的嘆口氣,話語中若有所指。
“恩,事情的確不簡單。”勝男的直覺告訴她,這件案子似乎另有隱情,她突然想起什么,“你剛才說,有人要買你們的房子?他是按正常價格購買嗎?”
“沒錯,我家的房子正常的情況下可以賣到一百二十兩,那位爺知道我們家發生的事情,便提出按原價購買。嗚嗚,我娘正在考慮呢!”
“原價?”不正常,很不正常,如果按小狗子說的話,他家是“賊窩”,別人連租都不敢租,怎么還有人敢買呢?好,就算是他衙門里有人不怕這個,但也會趁機壓價呀。
“是不是感覺很不正常!?”
魏良見她皺著眉頭,便輕聲問道。
“沒錯,這件事果然有蹊蹺!小狗子,走,帶我去你家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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