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官生活

第四十五章 一報還一報

歷史時空

第四十五章一報還一報

第四十五章一報還一報

“先生怎么稱呼呀?”

勝男感覺這個人不簡單。居然能看出自己的牛里有寶,還能用藥物催吐出來,絕非一般人。

“呵呵,鄙人姓林,鄉間的鈴醫!”

中年男子心里非常想要這個肉團,但神情還是那么淡然。

“林?鈴醫?”勝男心里一動,試探的問道,“先生可是家住十六里河村的林神醫?!”

“神醫?”林濟遠把肉團交給一直緊盯著自己的小伙子,掏出汗巾擦手笑道:“林某不過一介鄉野郎中,哪里算得上神醫呀。小姑娘,你可否將此物賣給在下呢?”

果然是林神醫,勝男心中暗喜,她從狗剩兒手里接過肉團,努力克服自己不要想它是怎么來的,笑著對林神醫說道:“呵呵,神醫太過謙虛了,在梅水鎮方圓幾百里誰不知十六里河的林神醫,醫術高超、妙手回春?”

“哪里哪里,不過是虛名罷了,小姑娘,此物?”

“此物既然是神醫發現的。那就贈與林神醫!”

勝男雙手捧著肉團,一臉的真誠。

“這……”林濟遠沒有去接,俗話說無功不受祿,他好像是第一次見到眼前的小姑娘吧,她怎么會如此爽快的把寶貝送給自己,難道她不知這東西的珍貴:“小姑娘可知此物是何物?”

“如果小女沒有認錯的話,此物乃牛黃,別名丑寶,產自黃牛或水牛膽囊之內,可用于泡制中藥。林神醫,小女說的沒錯吧?”

勝男笑著說道,這還多虧小時候爺爺給她講的那個病牛的故事,否則,她又不學醫,哪里知道什么牛黃。

“既然你知道這是牛黃,那也該知道它的價值呀,林某和你并不認識,你為何……”

林濟遠有點不解的問道。

“呵呵,牛黃對我沒有什么用,頂多是可以換銀子的死物;而對于病患或者醫者,那它就是治病救命的寶貝,堪比黃金!”勝男心里已經有了主意,她爽快的說道:“林神醫,本來我以為要殺死耕牛才能取得此物,如今您卻用藥物把牛膽中的牛黃催吐出來,已經是救了我的牛,我怎么好意思收您的銀子呢?”

“……”林濟遠定定的看著勝男。試圖在她的眼睛中瞧出些端倪,他是個行走四方的醫生,不是酸腐秀才,自己和眼前這個小姑娘非親非故,她怎么會白送呢。

“林神醫,請這邊坐,小女能問您幾個問題嗎?”

勝男見林神醫沒有接牛黃,而是探究的看著自己,便知道這位神醫很懂人情世故,那事情就更好辦了。

“哦,不知小姑娘想問什么?”

林濟遠跟著進了簡陋的工棚,他也想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需要人巴結。

“神醫這是去采藥了吧,”勝男換了一個干凈的碗,又用小爐子上的熱水把碗燙了燙,然后給林濟遠倒了一杯熱茶,。

“沒錯,林某每年五月到九月間,都會去山間采藥!”

“看您采了這么多藥材,花費了不少時間吧,”勝男瞄了瞄他身后的竹簍,好奇的問道。

“恩。足足費了我半個月的時間呀。”林濟遠見勝男繞著彎子東拉西扯的套話,他也好奇對方的目的,便略有保留的說道。

“噢,這么長時間呀,那您家人肯定很擔心您吧?”

“呵呵,林某每次采藥多則半個月,少則三五天。五月份的藥草最旺盛,每次耗時半個月,年年如此。所以家人早就習以為常了,小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咱們還是直說吧!”

林濟遠喝了一口茶,直奔主題的問道。

“小的李勝男,乃梅水鎮的馬快,”勝男站起來偮手施禮,心里暗道:她就說嘛,瞧這位神醫的氣色和衣著,根本就不像遇過險的樣子。而且他身上的行頭也非常齊全,一看就是經常采藥、經驗十足的人。

如果林神醫真的出了事,為何他的家人并沒有驚慌、傷心和焦慮?而且所謂的家人、鄰居,都是林忠找來的人,大多還都是男人,連個丫鬟仆婦都沒有,根本就不正常。都怪自己當時滿心興奮,竟忘了注意這些細節。

如此推想下去,她也就能明白,為何林忠沒有投狀子,而是拿了一份什么保甲的證明書。不容易呀,為了陷害自己。李大頭居然動用了這么多關系。

幾乎是一瞬間,勝男腦子飛速的轉著,并快速得出了結論:林忠、保甲和李大頭都是一伙的,她一個都不能放過。

想到這里,她嚴肅的說道:“今天一早,有位自稱林神醫管家的男子,來縣衙的快班報案,說林神醫自月初外出采藥至今未歸,而且音信全無,求捕快們幫忙尋找!”

“什么?管家?”林神醫頓了一下,把茶碗放在桌子上,“可是叫林忠?”

“沒錯,正是林忠!”勝男點點頭,她滿臉“疑惑”的分析著:“勝男剛剛見到先生的時候,便非常疑惑。照林忠所言,您月初去采藥,生死未卜,可怎么會在離縣城這么近的南山坳?他還對我們說,您常去采藥的是荒山溝子、大雁山和百草坡,而這三個地方都是在縣城西南側,距離此地少說也有三四十里地,如今您卻在這里,這究竟為何?”

林神醫臉色也開始陰沉起來。如果這個小捕快說的是真的,那林忠這廝肯定是借由自己的名號來生事?還生死未卜,他竟敢如此咒自己的主人?

“噯,李捕快,話也不能這么說,”魏良聽了半天,也把事情弄了大概,“林管家也是擔心自家的主人嘛,就是方法有點不妥當。要報案也要通過正常的程序,向縣衙呈遞狀子,經刑名師爺核實后。再派遣捕快去辦案。剛才我還納悶呢,怎么縣衙出了大案,我卻一點兒都不知道,原來人家直接找的捕快呀。”

“這位是?”

林神醫壓下心中的怒火,把目光轉向魏良。

“呵呵,在下魏良,縣衙的刑名師爺!”

“魏師爺,失禮失禮!”林神醫起身對魏良拱手,他的目光不斷地在勝男和魏良之間打量,突然笑著說道:“兩位就不要兜圈子,有什么話咱們不妨直說吧!”

“好!”勝男和魏良相互對視一眼,然后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以及想讓林神醫幫的忙……

黃昏時分,林忠按照和老爺約定好的時間,來到南山坳來接人,他在官道上等了半天,卻沒有發現林神醫的蹤影。驚慌之下,他忙向周圍的農戶打聽,問是否見到林神醫。

“沒有呀,俺一直在這里放牛,從來沒有見過穿青灰衣衫的先生,更沒有見過有背竹簍的人!”

狗剩兒拿袖子擦著鼻涕,睜著兩只圓滾滾的眼睛說道。

“老爺丟了?”趕馬車的車夫也問了好幾個路人,都說沒有見過他們描述的人。

“不可能呀,老爺年年都來南山坳東側的深山采藥,從來沒有出過岔子,”林忠也惶然,他又跑到地里去問耕種的農夫,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的。

“管家,俺看咱們還是報官吧?”

天色越來越晚,車夫拿著馬鞭提議道。

“報官?”林忠心里一愣,這是怎么啦,今天上午剛幫李大頭演了一出“報官尋人”的戲,如今假戲成真?

“對呀,那不成咱們就在這里傻等呀,老爺萬一在山上出了什么事,咱們可怎么和夫人交代!”

車夫不滿的看了一眼管家。心里直埋怨:都是你,要不是你咒老爺,老爺怎么會失蹤?

“……走,去縣城!”

林忠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和車夫趕在關城門前,殺到縣衙。

十六里河村的關公廟,錢旺財和侯剛幾個人吃完飯在大殿里喝茶。按李大頭的計劃,他們要在這里盯著,等三天以后再找村里人去“鬼林”接李勝男。

“唉,也不知道小五怎么樣了?”

茫茫夜色中,侯剛擔心的看著樹林方向。

“喲,猴子,想啥呢?”錢串子咬著牙簽過來,一屁股坐在侯剛身邊,促狹的說道:“怎么,還擔心你的小五妹妹?”

“去你母親的,你混說什么?”侯剛臉一沉,冷冷的說道,“小五和我家大妮兒一般大,我只是覺得咱們不能這么下作,她還是個孩子呢!”

“喲喲,還真急啦,”錢串子吐掉牙縫兒里的肉絲,回想起自己敗在李勝男手下時,陰陰的說道:“孩子?你見過掄大刀的孩子嗎?”

就在這時,一匹小黑驢顛顛兒的跑了過來,它停在廟門口,“呃阿”叫了兩聲,用力的刨著蹄子。

“嘿,這不是那頭死驢嗎,走,哥兒幾個,咱們把它捆起來,李頭肯定有賞!”

錢串子認出這頭便是中午跑掉的驢,忙吆喝著幾個人一起出來,抽出馬鞭向悍馬招呼過去。

“啊我的胳膊!”

“哎呀,我的肚子!”

“他娘的,這還是頭驢嗎,怎么這么大勁兒……”

頃刻之間,除侯剛外幾個人都被悍馬踢得鬼哭狼嚎,慘叫連連。

與此同時,縣城孫傳德家,李大頭拿著一些酒肉和雞蛋,來看望“因公”負傷的孫傳德,兩個人坐在炕頭上,一人一個酒杯,正嗞嗞喝得有味兒。

“不錯,總算是把這個死妮子弄到鬼林里了!”

“呵呵,現在估計她已經餓得半死了吧?”

“餓不死也會嚇死,噯,李頭,就那個鬼林我聽林總甲說過,別說是個小姑娘,就是個大老爺們也能活活嚇死!”

“哼,該!我讓李正義這個老不死的折騰我,你折騰我,我就拿你女兒開刀……”

突然,“吱呦”一聲門開了,一陣涼風把炕桌上的油燈吹滅,接著:

“哎呦,這是什么呀,我的臉……”

“李頭,你沒事吧,老婆子點燈,哎呦,誰抓我的脖子……”

二更,謝謝飄落漣漪親的小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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