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圓圓噎了一下,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說的。”
鄭醇擺擺手表示不介意,“我的條件一直不變,你再仔細考慮考慮,想清楚了隨時給我發郵件或者打視訊,可以嗎?”
蛋圓圓也沒啥好說的,點點頭,掛了視訊,捧著臉坐在桌前悶悶地問:“景初,你說我該怎么辦?”
剛才她和鄭醇說話時就一直想喊他來著,可他不知道是不是沉迷在星域中,居然不理她,哼!
景初“哎——”了一聲,既不安撫她,也不沒有給她建議,聲音柔柔的,道:“圓圓,我不想左右你的思維。”
蛋圓圓非常不滿這話,用手使勁吊墜:“可是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哎……”景初又嘆了一聲,道:“你若是覺得可以給,就給;覺得還需要再斟酌,那就再斟酌斟酌。雷噬金是很稀有,但沒有稀有到你為了它可以放棄一切。星瞳的升級不是當務之急,只是,未來對它的需求只會越來越大,你自己把握吧。”
輕輕淺淺的兩句話,如當頭棒喝,蛋圓圓一下子醒悟了,是啊,景初說得沒錯,就是一塊雷噬金,還是一塊不義之財,沒什么好糾結的。
她開心地捧起吊墜親了一口,“這么說就對了嘛。”
吊墜表面劃過一道紅暈,旋即消失不見。
蛋圓圓只覺得神奇,抱住吊墜又猛親了兩口。然而,吊墜卻再也沒有閃出紅暈,她失望地把它掛回脖子上,道:“景初景初,為什么吊墜一會兒會閃一會兒不會閃?”許久沒聽到景初回答,蛋圓圓郁悶地咕噥道,“沒禮貌的家伙,走開了又不說一聲!”
反正沒心情看書了,蛋圓圓往后靠在椅背上發了一會兒呆,覺得有點累,干脆爬上床睡覺去。反正臨時倉庫已經全部清理完了,最近又擔心軍方尋來,整個基地都不出任務,就連看到星海中漂浮的殘骸也不打撈了,她成了徹底的閑人,睡得毫無壓力。
睡著之后,她毫無意外又夢到自己回到了繁星小鎮的家。正值午后時光,茂密的星果樹在院子中留下一大片陰涼,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動。蛋圓圓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輕手輕腳踏進院子,生怕驚擾了夢境。
藤椅上,小團子卷成一團睡得香甜,小小的鼻子一張一翕,臉上帶著淺淺的紅暈,漂亮得像不像話。
這景象簡直和上次夢醒時一模一樣。詭異的是,他好像長大了不少,五官更加舒展,鼻梁更加挺直,甜睡的樣子看得人她的心柔軟得都要化了。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
“嗯……”小團子似乎感應到了習慣的氣息,睡夢中往她的方向挪啊挪啊,像青菜蟲一樣。蛋圓圓看著喜感,“撲哧”一聲笑出來,笑聲驚動了小團子,它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朝她張開手。
那一刻,她可以清晰地從彼此的聯系中感受到他想要抱抱……
蛋圓圓無奈地搖搖頭,把他抱起來,哎,這貨還是那么沒追求。
小團子在她懷里鉆了鉆,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小嘴張得圓圓的,發出一聲滿足的咕噥,奶聲奶氣道,“圓……圓……”
蛋圓圓驚得差點把他給摔在地上,什么?已經會說話了?!無師自通?真真是天才!團子可能還不習慣說話,小嘴張了又張,斷斷續續道,
“圓……圓……,要……禮……物……”
“……呃。”她現在就只有能源管,可以拿能源管當禮物嗎?
小團子清澈的眼中透著茫然,“能……源……管……是……什么?”
蛋圓圓尷尬地別過臉,就算他要,她也不好意思給出手,一根能源管比他的個頭還大,要是壓下去,他以后就不能叫蛋團團了,只能改名蛋扁扁。
這……以后她要是沒備禮物,豈不是不敢做夢了?尋思之間,感覺大腿處有什么東西硌著,她把手伸進口袋里,摸出了一個尖錐形的籽兒,正是不死藤的種子。去找龐黑子之前,她把籽兒摳下來放在口袋里了,便道:“剛好給你準備了一份很神奇的禮物,種在土里,它會陪著你一起長大,好嗎?”
小團子的嘴張得圓圓的:“可以吃嗎?”
蛋圓圓:“……”這句話能不能別講得這么順溜?她把小團子放在藤椅上,用毯子蓋好了,在院子里找了一個空花盆,按照不死藤的喜好配置好泥土,把種子埋下去,澆上水。小團子兩只紅玉眼睛滴溜溜地瞅著她,她走到哪兒,他的視線就跟到哪兒。蛋圓圓回過頭,眨了眨眼,小團子不明其意,也跟著眨了眨眼。
蛋圓圓莞爾道:“現在才發現,你的眼睛真像兔子。應該取名叫小兔子的。”
小團子立刻聽明白了,鉆到她懷里打滾,嗚嗚道:“不要不要,不要小兔子。”
蛋圓圓笑瞇瞇道:“好,不是小兔子,是小團子。”
小團子立刻又開心了,“圓圓,我要聽,聽琴。”
她很想說“不”,可是看著他純粹又期待的眼神,她硬生生地把“不”字吞回去,揉著額頭嘆氣,連做個夢都不能有一會兒的消停。幸好小團子是天才,要是像《育兒寶典》里面說的,一會兒尿尿一會兒拉粑粑,那才是真折騰。
蛋圓圓側過臉看向旁邊的大型白色三角演奏鋼琴,不禁又想起義父彈奏時的樣子,如今一想,竟是絕美。她不由自主地走到鋼琴前坐下,學著義父的樣子,讓指尖在琴鍵上跳舞。
琴聲悠悠,她沉醉在琴聲當中,忽地看到小團子滿椅子打滾,胖乎乎的四肢亂動起來:“不是這樣,這樣彈不對!”
蛋圓圓錯愕地停下手,問道:“怎樣彈才對?”
小團子蹬著腿揮舞著雙手:“精神力,精神力!”
蛋圓圓意外地看著他,驚詫于他一個小娃娃就懂得精神力的同時,不禁又想起義父教她彈琴時的情形。
義父要她學彈琴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了訓練她更好地控制精神力。那時她的精神力不高,若是前期注入太多,一首曲子彈不完,會被義父訓;若是注入太少,彈完一首曲子精神力還有剩余,也會被義父訓;如果前后精神力不均勻,曲子聽起來不優美,那連飯都沒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