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稱呼什么的只是細節。他向來不在意細節，點頭道：“不算忙。”
“太好了！”蛋圓圓開心地擊了一下手掌，他有閱歷有社會經驗，他肯幫忙，一切都不難。“有沒有時間上星域？有沒有興趣做兼職？我在星域開了一家能源管店鋪，想請你當掌柜。”
紀古陪過她去無界集團能源庫，知道她手上有不少資源，聽她說開能源管店鋪也不覺得意外，對她的邀約完全不需要考慮，直接點頭：“可以。”
蛋圓圓沒想到他那么爽快就答應了，準備好的一堆說辭都沒了用武之地，便道：“你考完十市后我們再談詳談？”
考生不允許進入詠元市，進出不是很方便，事情又不是很著急，蛋圓圓便想等他考完。
紀古失笑道：“不需要這么麻煩，既然是星域上的掌柜，不如直接上星域談。”
蛋圓圓一想也對，把事情和景初說了一下，叫景初負責和他談。
景初點頭道：“做生意他比你懂，交給他我放心。”
蛋圓圓斜眼看著他，剛想說“不許貶我！”忽地想到什么，幽幽嘆了一口氣，道：“哎，我以前覺得義父好兇好毒舌，現在看來，你很快就可以超越他了。”
他很兇嗎？他很毒舌嗎？
景初一臉黑線，他說錯什么了嗎？蛋圓圓嘻嘻笑著朝他扮了一個鬼臉。道：“紀古上線了，你去接他一下，我還得找一個人。”
景初鮮少過問她的決定。點點頭，又上星域去了。
蛋圓圓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后，撥了鄭醇的號碼，上一次兩人聊得不太愉快，蛋圓圓這次做足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小心翼翼地彌補上次造成的疏離。然而，鄭醇意外的好說話。似乎之前的不愉快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直接指派了一名專員負責和團圓能源店的合作，并每根能源管收取一百塊錢的配送費。末了。他心情很好地問了一句：“你的導師是誰？”
蛋圓圓意外了一瞬，隨即道：“漁翁。”
鄭醇猛地一怔，隨后臉色黑透了，啥也不說就掛了視訊。
蛋圓圓望著按下去的光屏。一臉莫名其妙，她哪里又得罪了鄭醇了？
她不知道，當年鄭醇一心想拜漁翁為師，不巧遇上漁翁閉關，整整十年，他求而不得，遺憾畢業，然而以離校，漁翁就出來了！
蛋圓圓一到天元就能拜塞翁為師。
想起那郁悶的十年。鄭醇承認，他玻璃心了。
考試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半個月過去。燕子揚、紀古和唐凌幾個人終于完成了十市的考試。蛋圓圓辛苦了半個月都沒找到幾樣材料，聽說他們都到了百院，準備選選修專業，她的選修也還沒開始，便約上了一起。到百院時，燕子揚正在考試。唐凌考完了園藝，一臉沮喪地走了出來。主修機戰，輔修武術和園藝。
蛋圓圓愕然道：“你居然選園藝？你居然能考得上園藝？”
唐凌剛剛才被園藝老師說審美有問題，心情正惡劣，聽到這話，惱了：“我選園藝怎么了？我喜歡園藝怎么了？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用這種語氣問我？”
蛋圓圓還沒回答，剛好被走過來的紀古聽到了，嘖嘖兩聲，“炸毛了？年輕人愛炸毛也是正常。”
唐凌怒目而視。
蛋圓圓不禁又多了幾分驚奇，居然連紀古都會開玩笑了？天元考試果然不愧是一個神奇的地方，連紀古這種老手都性情大變了。
她心里感慨的同時，不忘加一把火，拍著唐凌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道：“所以還要多練練啊。”
一不小心，唐凌炸鍋了，“我炸毛又怎么了？不就是選了園藝嗎？總比你選的蟲研強！就你這份小身板，出去也不怕被蟲給擼了！”
紀古：“……”
還真說不得。
不過，唐凌那句話等于在附近投了一顆炸彈，走過路過的考生紛紛朝他們看過來。學蟲研？女生學蟲研？女生學那個超級血腥超級恐怖的專業？
他們以為聽錯了，紛紛問道：“你選了蟲研？你真的選蟲研了？是不是選錯了？選錯了趕緊去問問老師能不能換，蟲研太恐怖了！”
唐凌站開兩步，一臉高嶺之花的表情，看著考生把蛋圓圓圍在中間，不停地問“你怎么選了蟲研？”，心情絕佳地用腳在地上拍打著節奏。
蛋圓圓可不是唐凌，面對這種狀況，笑得格外和藹可親，“蟲研很好啊，我蟲研學的是解剖，以后你們想要蟲子下酒啊做菜啥的，隨時可以來找我。友情價八八折哦！”
眾考生用驚悚的目光看著蛋圓圓，這是一個女變態啊，果然學蟲研的都是變態啊！要是被她捉住，會被當成蟲子解剖掉啊，趕緊撤！
他們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一會兒，就散了個干凈。
蛋圓圓朝唐凌挑了挑眉：“怎么樣？”
唐凌氣得差點把腳給碾碎了。
不一會兒，燕子揚考完醫藥出來，四人一起去綜合學院，為了傳說中的“圖書館翻譯”專業。不管是和血腥暴力的蟲研學院相比，還是和高端大氣的音樂學院相比，綜合學院都顯得太親切了。
五百平方的大堂，考生來來往往，聊天的聊天，猶豫的猶豫，還有人坐在墻角那里偷看通關寶典，都沒有人管，熱鬧得像在逛大賣場。
考官繞了除大門之外的三面墻，穿著很隨意，說話也不拘束，他們的頭頂上方都有一個光屏，上面寫著各種各樣的專業，挖掘、打鐵、造橋、賭石、釀酒、看相、風水……蛋圓圓張著嘴，一臉呆滯地看著那一堆專業，相比蟲研，很顯然這堆專業更獵奇啊！
“下一個。”最靠門的考官招了招手，“這里。”
唐凌伸手推了推她：“喊你呢。”
蛋圓圓愣了愣，下意識道：“我已經選好了。”
考官和顏悅色道：“沒關系，一主二輔三選是學校建議，不是一定這么要求，選多兩個多點選擇你說對不？”
旁邊的考官紛紛點頭。
蛋圓圓想了想，覺得沒啥大問題，便打算去看看，身后，紀古一把抓住了她，“你別被騙了！天元只要一科不及格就不能升學，不能畢業，你多一科就多一份危險。”
蛋圓圓抬頭看了看，那教官的頭上寫著“挖掘”，腳底抹油，溜。溜出幾步后，回頭發現唐凌被那考官捉住了。
唐凌嚇得大叫：“我不想學挖掘——！”
考官好聲好氣開導道：“沒有挖掘，哪能建設？挖掘是工業的基礎，是一門值得學習的專業。”
唐凌叫得更厲害了：“我不要啊啊啊啊！”
蛋圓圓正看得歡樂，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她回過頭去，只見一個看起來比萬里有蛋看起來還老的老人哈哈笑道，“這個是我的，你們誰也別和我搶。”
附近的考官紛紛表示：“沒事沒事，你先選，不要再給我們，我們不太挑。”
蛋圓圓心里暗道：這些考官都還蠻敬老的嘛。只是他這個專業，她怎么也下不了手，看風水啊，活脫脫一神棍好嗎！
她左右看了看，恰好看到憶千山，眼睛都亮了，“憶老師，要不——？”
話都沒說完，憶千山連連擺手：“你別看我啊，我搶不過他的。”
老人哈哈大笑：“來吧來吧，非你莫屬了。”
“等等！”蛋圓圓伸手擋了擋，道，“我覺得我看風水可能不太好。”
老人皺眉道：“哪里不好了？”
蛋圓圓一臉悲傷，“肯定不好啊，人家不信！看風水的大師一般都要有點年紀的，比如你這樣，仙風道骨的，一站出去人家就相信了。我就算學得再好，年紀小，又是女生，人家很難相信。”
附近的考官紛紛捂住眼，一臉不能直視。
仙風道骨？這么虛偽的話也說得出口？
仙風道骨？他老人家居然也相信？
這兩人分明是神棍一家親啊！
老人摩挲著下巴想了想，“也對。那你說怎么辦？其實我也才學不久，不知”
蛋圓圓指了指身后的紀古：“他！有一定年紀，有一定的閱歷，還有一張可以騙人的大叔臉。老師你覺得呢？”
老人朝紀古看去，蛋圓圓再次趁機偷溜。
死道友不死貧道，紀古，我不是要故意害你的。蛋圓圓心里默默地說著，再也不敢往里面走了，急忙往外撤。
門的另外一邊，兩個看起來很猥瑣的教官在交頭接耳。一個低聲道：“你覺得這個如何？”
另一個上下打量了蛋圓圓一眼，“還湊合，不過現在還看不出來。”
“行，那就標個記吧，暫時不讓別人搶了。”
兩道無色無味無形的精神力闖入蛋圓圓的視訊，標記了一下。
蛋圓圓站在人群當中，毫無所覺。
她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下來看著考生在綜合學院里轉，開始思索她要報的選修。綜合學院就是挑選修的，一共三科，她覺得可以提前挑一兩科。
只是，這些專業看起來都好坑爹啊！她甩了甩頭，見唐凌走出了大門，正要迎上去，眼角余光看到了三個字“空間鈕”。
空間鈕也是一個專業？那就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