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娘

154 為什么不?

蛋圓圓站在在人群當中遠遠的看到燕子揚跳下四號擂臺,他的腳似乎受了傷,跳下來時明顯有些踉蹌。

她撥開人群走過去,關切地問道:“怎么了?”

燕子揚在一旁的休息長椅上坐下來,苦笑道:“四號擂主是個純野路,擂臺上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發揮得好時能把我掀翻,發揮得差時被我掀翻。”

蛋圓圓聽明白了,這兩人玩的是互毆,看誰先倒。她抬頭朝擂臺上看去,只見一個人四肢敞開躺在擂臺上,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燕子揚感嘆道,“他是除了萬里助教之外我遇到最強的一個對手,如果他的發揮穩定,我肯定打不過他。”

蛋圓圓白了他一眼,“先看看你的傷,總結可以回去再做,還想打的話,等你傷好了再約時間。”她邊說邊蹲下身撩起他的褲腳,在他的右腿彎處赫然有一個大腳印,其它地方青一塊紫一塊,整條腿找不到一塊好的。

傷處角度很刁鉆,水平應該不低,難怪他贏得那么艱難。蛋圓圓用手指輕輕按了按看起來傷得最重的一塊,燕子揚立刻疼得直抽氣。

蛋圓圓抬起頭,燕子揚反射性地噤聲,“其實不怎么疼。”

蛋圓圓板起臉道:“……骨頭可能裂了。”

燕子揚倏地僵住了,腿一點兒也不敢動,緊張道:“不會吧?”

蛋圓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騙你的,骨頭應該沒裂,等會兒用治療機器人掃一掃就好。”

燕子揚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傷處,確定皮肉傷。又看看蛋圓圓,訕訕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蛋圓圓拍拍手站起來,“我生什么氣?”

曾媛一直跟在蛋圓圓的后面,本來想慰問一下燕子揚,卻見他們兩人態度親密得她根本插不進去,不由得一愣:“你們是啥關系?”

蛋圓圓莫名其妙:“什么啥關系?

燕子揚年紀大一些,一下子就明白了曾媛的疑問。解釋道:“圓圓是我的鄰居。從小就一起長大,像妹妹一樣。”

曾媛恍然大悟:“哦,我懂了。青梅竹馬啊。話說,你贏了沒?”

燕子揚點點頭:“嗯,贏了。”

曾媛看了一眼他的傷,“腿都不利索了還能贏?”

燕子揚赧然:“我把對方磨到沒力氣了。”

曾媛扭頭看向四號擂臺。對方正滿頭大汗走出了四號擂臺,像拉肚子拉到虛脫一樣。走路有點飄。

她不由得對燕子揚產生了一絲敬佩,能把對方虐到虛脫也是一種本事啊。

四號擂主走出來后隨便尋了一張長椅也坐下了,他見燕子揚還沒走,正打算說兩句。恰好看到蔚寶繁裊裊婷婷地走過來,頓時整個人像被按了復活開關,瞬間滿血。眼睛閃閃發亮,沖到蔚寶繁面前:“美女!美女你好。請問你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蔚寶繁過來只是為了盯著蛋圓圓,以免她忘記承諾,乍見一個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男生沖上來,嚇得后退了一步,擰起秀氣的眉,警惕道:“問這個做什么?”

四號擂主理直氣壯道:“看我們配不配啊!如果能知道時辰就更好了,我立馬就能算出來。”

眾人齊齊擺出防御姿勢,哪里來的瘋子?

蛋圓圓倒沒那么吃驚,反而笑得格外歡樂,“同學,你是不是算命專業的?”

四號擂主終于遇到識貨的人,開心道:“哈哈,有眼光!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蛋圓圓沒有立刻回答,她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看到外圍背著手用腳丫子畫圈圈的唐凌,抬手招了招,“唐凌,這里有你的半個同行。”

“他?”四號擂主一副見了至親的表情蹦蹦跳跳跑到唐凌面前,“同學,你也是算命專業的嗎?”

唐凌的臉色灰了一度,有點生氣地瞪了蛋圓圓一眼:“不是。”

四號擂主不高興道:“那她為什么說你是我的半個同行?”

唐凌一臉蛋疼的表情看著他,好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選修了風水。”

四號擂主扭頭訓蛋圓圓:“風水和算命哪里算同行了?半個同行都不算好嗎?”

唐凌向來討厭胡攪蠻纏的家伙,冷哼道:“算半個同行是給你面子好嗎?算命本來是屬于風水的一部分,后來獨立出來而已。你的算命史沒學好吧?”

“好吧!”四號擂主勉強接受了他的說法,“那咱還真的是半個同行。”

唐凌傲嬌地背過身:“你已經獨立了,現在半個同行都不是。”

蛋圓圓被他們鬧到沒脾氣了,岔開話題道:“我先和揚子去醫療室,稍后一起吃飯好不好?”她本打算拿下零號擂臺之后和燕子揚打一場,但燕子揚受了傷,只能暫時推后。

眾人歡呼:“包場慶祝!”

四號擂主大叫:“我也去,我也要去!”

眾人紛紛側目,這家伙也太自來熟了吧。

在醫療室等待治療的時間里,艾韜科撥了驢哥的視訊,把蛋圓圓奪下零號擂主的好消息告訴他,并叫上他一起。

誰知,驢哥道:“我現在是重大傷患,去不了。”

眾人大吃一驚,也顧不上吃飯了,紛紛跑去探視。

四號擂主眼睜睜地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很是憂傷躺在醫療室的病床上看著難兄難弟燕子揚:“我們再打一場怎么樣?我要是贏了你要請我吃飯。”

燕子揚:“……”

除此之外,蔚寶繁和驢哥也不熟,她又記著媽媽說過的話,不愿和男生太靠近,便也分道揚鑣了。分開之前,她想向蛋圓圓提起擂臺的二十分,但看大家都在擔心驢哥的傷勢。知道不合適在這個場合,只能無比幽怨地看著蛋圓圓離開。

真的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驢哥被揍得有點慘。

鼻青臉腫不說,一邊腿瘸了,一邊手脫臼了,頭發被燒了一搓,全身上下都是傷痕,經過了治療還能看到傷痕。

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艾韜科問道:“是誰這么狠?”

相比之下。驢哥的臉色還輕松一些。只是一邊眼睛腫得老高,只能當獨眼俠,“寧若薇。我在擂臺上揍了她一頓。回來的路上她找人把我堵了。”

頓了頓,他補了一句,“我有數著,他們把我打倒在地上之后。一共踹了十九腳,等我好了。我得雙倍踹回來。”

蛋圓圓默默的沒說話,對方顯然是略懂拳腳的,若不是他懂得保護身體的重要部位,這會兒恐怕爬都爬不起來。

這件事因她而起。是她害了驢哥。

她低估了寧若薇的無恥。

以前她以為寧若薇是錢文同之流,現在卻覺得,寧若薇比錢文同無恥多了。錢文同再恨一個人也只會找當事人下手。而寧若薇,干不掉她就找上她的親朋好友。

今天打了驢哥。明天呢?會找上艾韜科還是曾媛?

在事情更嚴重之前,她必須把寧若薇解決掉。

在思考對策的時候,艾韜科猛地跳起來,就要沖出去找人算賬,蛋圓圓急忙伸手攔住他,“不要沖動,要去也是我去。”

話音剛落,唐凌站了出來:“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

眾人不禁愕然:“你?”

唐凌屬于親友團,卻很少主動和別人交流,就算蛋圓圓贏了,他不會大聲歡呼,也不會高聲喝彩,只是默默站在人群中微笑,像一個稱職的背景板。

因此,當他站出來時,眾人都感到意外。

曾慶直接潑了他一盆冷水:“你怎么處理?你能打得過他們嗎?”

曾祝附和道:“你的擂臺課還缺二十分呢。”

曾媛干脆地做了總結:“唐凌你別鬧了。”

唐凌直接無視他們,只是看著蛋圓圓。

蛋圓圓其實在唐凌開口的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打架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唐凌是一個戰斗力只有五的渣,也不可能會采取這種方式。

他最有可能會用的是,唐家小少爺的身份。

但是,這并不是蛋圓圓希望看到的結果。

讓唐凌去處理,事情會上升為寧氏和唐家之間的恩怨,要是處理不好,會成為帝國第二集團軍和第三集團之間的問題。

他們這群人也會卷入帝國的軍事斗爭。

她小事化大大事化巨,更不想卷入漩渦中成為犧牲品。再說,她折騰出來的問題沒有理由讓別人幫忙擦屁股。

于是,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來就行。”

唐凌臉色冷了下來:“你不相信我?”

蛋圓圓怕傷到玻璃心的唐小少爺,委婉到:“不,我相信你,就是相信你,所以不希望你來幫我背負這些。”

唐凌的臉色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冷了,“你不把我當朋友?”

蛋圓圓簡直哭笑不得:“我一直把你當朋友。”

唐凌的目光直直射進她的眼中:“既然你把我當朋友,為什么在我有更好的解決方式時不采納?”

蛋圓圓頓時有苦說不出。

她掃了一眼眾人,見他們都在眼巴巴地看著,便道:“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現在晚了,我們先和驢哥吃飯。”

唐凌定定地看著她,似乎是要確定她是不是在推脫,她的目光向來坦然,唐凌看了她半天,最后還是妥協了,“那就先吃飯吧。”

吃完飯后,艾韜科留下來照顧驢哥,其他人各自回家,唐凌特意選擇了和蛋圓圓一起走,到了沒人的地方,唐凌開門見山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