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云王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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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下了徹夜,直至次日天明十分才熙熙轉小,卻不見停下的意思。

聽著外面淅瀝的聲音,一場好眠的人兒在安逸中醒來,睜開惺忪的眼眸,視線里的一切些許陌生,又倍感熟悉。

空闊的宮殿里,幾縷暗淡的光線不知從哪兒投射進來,渺小的塵埃在光束中漂浮著,使得置身其中的人更加恍惚,到底她身在何處?

里面的擺設每一樣她都識得,每一樣都別致且素雅,與人一種流暢穩沉之感,她依稀記得,自己曾經在這兒度過了許多個日夜……和誰一起?

躺在寬綽的床榻上,汐瑤側著身抱著柔軟的薄被發了許久的呆,鼻息里滿滿全是令她倍感安全的味道,記憶點滴灌入她溫暖的身軀辶。

總算是想起來了。

昨夜隨祁云澈下山之后,他不允她回自己那個小院,所以這里是……璞麟殿。

寢殿內不見任何人,依稀的雨聲傳了進來,聲聲回蕩開,更顯此處幽寂澌。

因著天色暗然,她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何時,想來應該未過晌午。

床榻正面的屏風外,紅色長幾案上,洗漱的用具整齊擺列開,瓷盆里的水干凈清爽,幾案的在最左邊,放置著合她穿的宮裝,還有幾件別致的首飾。

那些是誰的心意,她望一眼便知。

不做多想,起身來梳洗了一番,又得半響,銅鏡前是煥然一新的慕汐瑤。

看著鏡中的自己,汐瑤靜靜沉吟,身量比去年高了些,臉貌也張開了些,與多年后那個自己更加相似,褪去了少許稚色,瞳孔中光華灼灼,堅定不移。

哪里都好,就是……穿著變了。

到了今時今日,她在這座宮殿中醒來,身份卻與前世大不相同。少不得會想起祁云澈那句調侃意味十足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不知前因后果,這話由他來對她說就多了重叫她哭笑不得的諷刺。

不過若她不為自己爭取,今日她還是只能做那個任人擺布的孤女。

走到首飾盤前,一堆令人眼花繚亂的珠釵中,靜臥在一個狹長桃木盒子里的玉簪顯得十分搶眼。

汐瑤撇撇嘴,才發覺自己被冷世子擺了一道。

而被祁云澈再度的放在眼前的玉笈子,她想了想,將盒子拿起復蓋上,揣入懷中。

外殿的光線仍舊不太充足。印象中的璞麟殿便是這個模樣,無論外面是如何的烈日酷暑,這殿中常年沉暗詭秘,一如它的主人深沉難測的心思。

祁云澈正埋首于桌案前,他身側兩旁點著漂亮的琉璃盞,將他和周身那一片照得溫和明亮。

他的穿著也與昨日不同。長發毫無約束的流瀉而下,垂散在雙肩和身側后背,分明的五官與之相映,融成一個時時散發著魅惑氣息的俊美男子。

如水墨畫的暗色輕紗層層加身,里面緞袍的紫色若隱若現,廣袖中那只修長的手執著筆,不時便在跟前的冊子上批注寫畫。

汐瑤站在遠處望來,恍惚間以為自己回到上一世,直視在黑瞳中的是尊貴的云昭皇帝,而她……

“醒了?”

冷不防他抬首和她視線相撞,不經意間淺揚俊眉,對她露出一個柔和與關切的笑容,可不得半瞬,也不知他覺出哪里不對,遂面上一沉,“為何不戴?”

不戴什么?

汐瑤愣了下,才想起他指的是那支玉笈子。

“我可有答應你了?”她笑,眼角眉梢里藏都藏不住的得意。

聞言,祁云澈也陰謀的笑了起來,“那看來本王需將此事坐實了才行。”

說完他就向殿外望去,欲要揚聲喚人進來,可將汐瑤嚇到了,幾步走到桌案邊去,想阻攔他。

真到了他跟前,擋住他望向外面的視線,她又為難了,難不成讓她去捂他的嘴?

“你沒有答應我?”故意調整了坐姿,仰靠在披著白色虎皮的椅子上,祁云澈閑閑抬目,似笑非笑的問那人兒。

汐瑤吃癟。

昨夜雨下得太大,她的小院又偏僻,故而他將她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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