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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盛京有兩大新聞:
一,男丁凋零的傅家一躍變成侯府了。給力文學網
二,傅家七小姐死而復生了。而且據說她醒來后變的性情古怪、饞嘴嗜睡、傲嬌恣意,比從小嬌生慣養的高門閨秀還要講究,隨性到親嬸子也敢抽打,親奶奶也能忤逆……
某男看著密報,摸著下巴:這挺好,挺個性,挺別致,挺出乎他意料,剛巧他最擅長順毛,拐回去當媳婦說不定正好。
某慵懶的曬著太陽,這一穿先變喵喵再變人,不留神成了人生大贏家,運氣擋都擋不住,連男神都趕著送上門!第一章喵生和人生
盛夏的清晨,天色大亮。
披白掛素的武略侯府漸漸熱鬧起來,冗長的青石路上有三兩小丫鬟抬著食盒走向上院,低低的說話聲越過爬滿牽牛花的院墻,傳到東跨院里,卻聽不真切。
不過,大抵也都是議論她的婚事吧?
傅家七小姐傅縈穿了白紗衫兒,素白挑線裙子,側臥在廊下斜放的醉翁椅上。醉翁椅輕輕搖晃,似嬰兒的搖,柔和的陽光籠在她身周,灑在她蓋著臉以遮擋陽光繡了只小白貓兒的紈扇,模樣說不出的自在寫意。
就將一旁焦急得滿地亂轉的四小姐傅薏反襯的更加慌亂。
“……趁著天色還早,你快些逃吧!祖母是鐵了心要將你許給他表侄兒做第三房繼室,爹爹他們下葬已經七日,今日恐怕就是他們來抬你去趙家的正日子!”
東盛國習俗,家中長輩過世,子女要么趁其下葬頭七之內成婚,否則就要守上三年。傅老太太為了名聲肯等到今日已是極限,難道她會愿意再等三年才將傅縈的嫁妝抬進她娘家的門?
傅縈嬌軟的聲音從紈扇下傳出:“四姐稍安勿躁。”
緩緩坐起身,以扇遮住陽光。一張尚顯稚氣卻難掩秀致的小臉上掛著安撫的笑。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這么沉得住氣?”傅薏險些岔了氣:
“莫說你現在好了,就是前些日你昏迷時,祖母和二嬸他們都能帶著趙家那位表哥來內宅搶人!若不是母親會些個功夫在身上,你醒來的又及時,五弟還曉之以情說動了祖母,恐怕當日就將你綁走了!莫非……七妹妹,你難道又要做傻事?!”
傅薏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的臉色慘白,一把拉住了傅縈的雙手。
七日前他們的父親、二叔、三叔,以及大堂兄、二哥和三堂兄的遺體,被上國周朝的使臣親自送還回國,當日就舉行了隆重的葬禮。
他們的皇帝還奉周帝的囑托,當場追封了他們的父親為世襲罔替的武略侯。
卻不料葬禮后七妹被周朝使臣單獨請去,看了一封父親留下的遺書,出來后就一頭碰上了廊柱。被抬回府時只剩下一口氣。
大夫說讓準備后事時,她呼吸卻漸漸平穩了。大夫直呼是奇跡,便說她性命可保,但恐怕一輩子都要癱在炕上。
他們的“好”祖母,就在次日人還昏迷不醒時帶著人闖進內宅來搶親!
誰知七妹當場就醒了,不但沒癱,更沒癡,與五弟一唱一和說服了祖母延期行事,機智沉穩的叫她們都驚愕不已。
只是現在她還“沉穩”,也太急人!
“四姐,我沒做傻事啊。我那時是不留神跌倒碰了頭,根本就不是自盡。”
傅縈的聲音溫柔綿軟,慢條斯理,仿佛還帶著嬌嗔:“我又不傻,爹和哥哥他們是為聲援周朝戰死的,他們下葬時周朝使臣還在呢,我哪里敢當著他們的面兒自盡表示不滿?”
她也真算得上命運多舛,在現代病逝,以為自己命數已盡,一睜眼,卻附身于一只名貴的純種波斯貓身上。
她很是沉悶了一陣,動物的腦容量有限,她雖淡忘了很多現代的事,忘卻了自己是什么人,但總不會是大奸大惡,怎么轉世還走了畜生道?
不過時間久了,她只能認命。
何況她的“主人”——東盛國長公主對她十分喜愛,許是養了三個兒子沒有女兒,還給她取了個名字叫“女兒”。
加之她聽得懂人言,該賣萌時賣萌,該沉靜陪伴時絕不會含糊,又懂得討喜。長公主對她更是愛,特意吩咐了兩個婢女專門伺候她梳毛清潔和飲食,還都得稱呼她一聲“小姐”。
雖然做了喵星人,好歹過的無憂無慮,還不用捉老鼠,她也就圓滿了。
誰知不過是偷吃一口香酥雞,就丟了小命兒!
她的“喵”生是在主人的懷中結束的,最后仿佛還聽見人說,她是發現了菜里有毒,為了救主才犧牲了自己……
以為這下子就徹底完了,真真是生的憋屈死的光榮,想不到再一次醒來,也就是六天前,她竟成了傅家的七小姐。
從繼承了原主那不完整的記憶中,她知道她不是自盡,而是被人絆倒的。
只不過這段記憶模糊,不知兇手是誰,現在局面又混亂,她不好說出來,只能慢慢去查。
二人進了正屋,空曠的屋內只剩下一張方桌和兩把圈椅,其余的家具物事,都被她的母親宋氏當武器對付搶婚的人砸了。
傅縈倒了杯溫水,在圈椅優雅坐下,捧著半新不舊的青花鯉魚戲蓮瓷杯啜了一口。
她作喵星人時就沒少聽伺候她的兩個婢女八卦傅家的事。
傅家大老爺,也就是她現在的亡父,也算得上是個英雄。
他原本只是個鄉下娃子,父親是木匠,母親出身小戶商賈。有兩個弟弟,一個是紈绔,一個一事無成。自己靠著軍功做到了營千總,在這一塊匾掉下砸到三位大人的盛京城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若不是出了泰城的事,想必婢女們也不會將他的過去扒出來嚼的津津樂道。
去年,上國周朝與北蠻的戰爭爆發,周朝天子御駕親征。東盛國作為周朝的鄰邦小國出兵聲援,皇帝就將傅家大老爺擢為從五品武略將軍,隨意給了兩千兵馬派去前線。
泰城一戰,周朝天子中了圈套,領兵冒進誤入北蠻國境,而傅家大老爺帶領各小國聯軍三千人留守泰城,對抗突然兵臨城下的兩萬北蠻兵馬,尚且用奇謀破敵八千,死守了泰城四十五日,直到彈盡糧絕全軍覆沒,被屠了城。
因為他的死守,才沒讓北蠻長驅直入進入大周的國都,周朝天子及時趕回,肅清了蠻兵。
傅大老爺傅剛的英勇事跡,也就傳回了盛京城。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也被推上風口浪尖。
婢女們當日還說:“……據說傅家全家只剩下個老太爺、一個病貓嫡子和一個庶子,好男兒都英勇就義了。周朝就算有封賞來,傅家男丁凋零,也很凄慘。”
她當時曬著太陽聽著八卦,只覺得這些都與自己的喵生毫無關系。
誰知道,現在她卻成了“凄慘傅家”的一員。
從零碎記憶中看,這家人簡直是極品中的戰斗機,其中種種細節,她都懶得細想……
只能說,傅家十年前就分了家,大老爺不但贍養父母,二房三房還賴著長房混吃混喝近十年,如今眼看男丁凋零,這兩房遺孀妒恨皇上只給了有官職的大老爺封賞,他們的丈夫兒子原本沒官職,只給了點撫恤金,就覺得自己家男人死的不值錢,憑什么老大死的就那么值錢?
老太太又是個貪財不講理的,覺得長媳克夫克子克全家。
現在都合計著要逼死長房遺孀,再“分家”一次呢。
所以才有她剛醒來的那一幕,先將她給一個狗不食的做填房,嫁妝先弄走,然后才好慢慢擺弄她母親。
“七妹妹,姐姐求你了,快逃吧!那趙子海都快四十了,你才十四,聽說他前兩個老婆都是被活活氣死的。你若去了這輩子就毀了!”
傅薏奪過傅縈手中的茶杯,將一旁早就預備好的包袱塞給他:“你這就溜出去,我知道后院有個狗洞。”
說著話,傅薏眼淚撲簌簌落下,一把抱住了傅縈:“咱們身量差不多,蒙上蓋頭他們分辨不出來。等到了趙家,我自然會尋脫身的方法,姐姐無能,只能這樣幫你,你出了府就千萬別回來了,天大地大……”
少女柔弱的雙臂圈著她,明明自身難保,還一心為了妹妹著想。這個庶出的姐姐對她是極好的。傅縈靠在傅薏的肩頭,動容的眼眶發濕。
“四姑娘,七姑娘,你們一起走吧。”俞姨娘不知是何時到了內外之間的落地罩旁,她是宋氏的陪房,傅薏的生母,對宋氏一直心懷感激,忠心耿耿。
“幸而這些年我沒長胖,換身衣服蒙上臉,其實也看不出來的,我替七姑娘去。只是可憐太太身邊無人照顧,她還病著……”自前線傳來傅家男兒戰死的消息,老太太就趁宋氏一病不起,撒潑撤走了長房所有仆婢。
“姨娘,你不能去!”傅薏焦急的道:“你若去了,被發現后定會被打死的!我則不同,我若是逃不掉,好歹也不至喪命。”
“不,不,你與七姑娘一起逃吧,趁著這會兒老太太屋子里還靜著,趕緊走!”
“我不逃,我代七妹去!”
“你們誰也不用去!”
宋氏高瘦的身量,披了件墨藍的褙子,里頭只穿了中衣虛弱的走來,臉色蒼白的道:“他們敢再來,我宰了他們!我的鴛鴦劍也很久沒飲血了!”
“娘。”傅縈快步去扶住了宋氏,融合了部分的記憶,那親情卻是真真切切的:“我早說過,你們都不必慌,他們縱然來搶人,我也有法子對付。”
“別渾說了。娘都不是他們那么些人的對手,你能怎么辦?”
宋氏望著傅縈還未完全消腫的額頭,嘆道:“娘知道你懂事,不想給娘惹亂子,但現在不是顧慮的時候,我早就勸你走,你偏不聽,偏等到今日!他們來抬人,必定浩浩蕩蕩的一群……娘會盡力給你守住的。”
“我就是要他們人多啊。”傅縈扶著宋氏坐下,語氣依舊綿軟,其中蘊含著安撫的力量:“娘,姨娘、四姐,你們都不必擔心。我之所以沒有逃,是因為在不能確定一擊制勝之時,不能亂逃,要看準時機,因利乘便。”
后面的一句是從前傅剛常說的話。
想起戰死的丈夫和嫡長子,宋氏的眼圈一紅。
然尚且來不及細想,外頭就傳來一陣錯雜的腳步聲,幾名粗壯的婆子帶著幾個丫頭快步進了院子,還沒進門,便有人扯著嗓子高聲道:
“七姑娘起身了嗎?老太太說趕早不趕晚,讓您趕緊跟著咱們走,這就去趙家拜堂。”
第二章滾刀肉
什么叫這就跟著他們走?就算真是給趙子海那種紈绔做繼室,好歹也該明媒正娶,這幅抬妾的架勢是怎么回事?!
傅縈平靜望著闖入前廳的人,沒有動作。
俞姨娘與傅薏都皺緊了眉頭,將傅縈護在了身后。
宋氏這個暴脾氣的,卻意外的沒有說話,平靜的向內室走去,瘦高的身影虛弱的仿佛隨時要倒下。
“你們不該如此,即便要七姑娘嫁人,也不能如此慢待她!她可是武略侯唯一的嫡女啊!”俞姨娘張開雙臂,如同母雞護崽。
“笑話!大老爺的嫡女,難道就不是老太太的孫女了?老太太難道做不得主?”為首的蔣嬤嬤是老太太的陪房,約莫五十多歲,生了張冷臉,高高在上的仿佛她才是主子。
“七姑娘,這就跟咱們走吧。”
蔣嬤嬤話音方落,院中又有腳步聲傳來。傅縈抬眼望去,就見二嬸孫氏、三嬸曹氏分別在婢女的服侍下邁進門檻。
她們一個穿著簇新的寶藍銀線繡竹葉兒錦緞褙子,一個穿了石青色綾羅束腰裙子,頭上皆為嶄新純銀鑲珠翠的頭面,在陽光下銀光閃閃,寶華璀璨。
二嬸生的苗條,走路時下巴高抬,手搭在婢女的手背,神色倨傲。三嬸有些敦實,綾羅束腰裙勒在豐滿之下,顯得她身材更粗壯了,卻是走幾步路就要嬌喘幾口。
傅縈別開險些被珠翠亮瞎的喵眼,就想起了一個詞:暴發戶。
還是靠著侵奪長房才暴發起來的暴發戶!
真正的貴族,哪里有這樣的?她給長公主做“女兒”時,沒少見各類賞花宴上的貴婦閨秀,每個人的底蘊都是渾然天成,可沒有一身都熏了“銅臭”牌熏香的味道。
“呦,人都過來了?嬸子來遲了。”二嬸先進了門。
三嬸扶著頭柔弱的道:“一早就去服侍老太太用膳,這才來遲了,七丫頭今日也出閣了,往后可不成了大姑娘了?”
“是啊。”二嬸分開眾人,連帶撥開了俞姨娘和傅薏,就要去親熱的握住傅縈的手,“往后七丫頭到了趙家……”
后頭的話僵在喉頭。
因為傅縈竟然施施然坐下,彈著修的圓潤的指甲,堪堪避開了她的手。
她的坐姿優雅,氣質矜貴倨傲,漫不經心的道:“轎子在哪兒呢?這就出門吧,別耽擱時間。”
二嬸手僵在半空,訕訕收回。
三嬸預備的那些勸降的話也一句都沒來得及出口。
這么容易就答應了?
感情他們婆媳商量了一大早那些詞兒一句都用不上?!
二嬸三嬸一口氣悶在胸口。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最討厭了!
“七姑娘這才叫明事理。”蔣嬤嬤笑了,語氣像主子夸獎下人,“照理說應當是兄弟來背著您出門,可是五少爺那個身子骨兒您是知道的,九少爺今兒又有事,不如您將就一下,這就移步吧?花轎就在側門外呢。”
沒有一點正常婚禮該有的布置,竟還要傅縈自己從側門走出去……
俞姨娘和傅薏面色漲紅,氣的嘴唇發抖。
誰料傅縈嬌軟的身子舒適的側靠著圈椅扶手,明亮的杏眼一輪,根本當蔣嬤嬤的話是耳旁風。
她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純澈瀲滟之中透著一絲媚,方才那一下,恰留給眾人一圈兒白眼。
“走去側門?太遠了,讓轎子進來吧。”
眾人:……
宅子統共才多大,側門走幾步就到了好么!而且側門那么窄,轎子進的來么!
“七姑娘,您也知道那門窄……”
“那就開正門。”傅縈紈扇掩口打了個呵欠:“不是說祖母讓‘趕早不趕晚’么?你們磨磨蹭蹭的,這種小事兒上做文章,祖母他老人家知道么?”
哪能不知道,這就是老太排想氣死宋氏的!
蔣嬤嬤臉色難看的道:“那還要請老太太的示下。”
“祖母不是疼我么?哪家嫁嫡女是走側門的?分明是你們這起子小人從中作梗。別磨蹭了,趕緊開正門去。”
蔣嬤嬤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原本知書達理的七姑娘,怎么一醒來就成了滾刀肉了。
真是夠了!
“好,好,這就開正門,這就走!”
有粗實的婆子聽蔣嬤嬤的吩咐,往外頭奔去了。
三嬸耐性足些,微笑著道:“如此,七丫頭這就出門吧,你六姐、八妹和十妹這會兒都陪著你祖母呢,就不來送你了。”
六姑娘傅蕓、十姑娘傅蕊分別是二房和三房的嫡女,八姑娘傅茜是二房庶女。
“我幾時冒出這幾個姐姐妹妹了?”傅縈懶懶的道:“我只有一個姐姐。”
就沒見過這么說話的人!想做和善的三嬸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接話。與她吵,又怕耽擱了抬人回頭老太太怪罪。
轎子怎么還不來啊!
說轎子,轎子到。粗使婆子似都想早點將這“滾刀肉”抬走,催著四人抬的花轎一陣風似的卷進垂花門,轉了個彎停在東跨院門前。
“轎子到了,七姑娘請吧。”蔣嬤嬤皮笑肉不笑。
傅縈就站起了身。
剛要邁步,卻聽見一男一女異口同聲的斥道:“慢著!”
宋氏不知何時換了一身男裝,長發整齊盤在頭頂,一身半舊深藍細棉短褐,手持鴛鴦雙劍躍入前廳,劍眉倒豎,鳳眸淬冰,雙劍寒光凜冽,瘆人心骨。
而另一個男聲卻是個正處于變聲期的公鴨嗓,許是大吼之后氣弱還咳嗽了起來。
一聽見這聲咳嗽,“嬌弱”的三嬸就滿血復活了一般沖了出去:“敏哥兒,你怎么過來了!?”
五少爺傅敏初由貼身丫鬟攙扶著繞過花轎進了門。他身后還跟著個提著鳥籠子的黑胖少年。
“放哥兒也來了。”三嬸扶住了愛子,撇嘴斜睨了一眼走到哪都提溜個鸚鵡的傅放初。
傅放初嘿嘿一笑:“七姐成親,做弟弟的哪能不來。”
他手中鳥籠子里的紅嘴綠毛虎皮鸚鵡低低叫了一聲。
一直很淡定的傅縈不可置信的杏眼圓睜。
因為剛才鸚鵡的一聲叫,在旁人耳中只是鳥兒的“唧啾”,她卻聽懂了。
那鸚鵡的意思分明是在罵三嬸煞筆。
罵的好貼切……
傅縈險些忍不住笑。
她來到傅家這幾日,身邊根本沒接觸什么動物。想不到如今這具人身,還如從前的喵身一樣聽得懂動物的語言。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