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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月曾經在皇后娘娘處看到過,因為不同于一般的盒子,而且還是用竹子上面圍制成,自有一種不同于尋常的風雅。
當時看到特別的多看了幾眼,還隨口問了宮女,宮女解釋說這樣的盒子也是貢品做成的,在宮里的數量也不多,都給了幾位得寵的宮妃和幾位有子嗣的妃子,很是難得。
制成的竹子不是一般的竹子,不但是紫色的,而且還帶著淡淡的斑點,映和著繃在上面的輕綃紗,別有一番風致,隱隱間看到里面的物件,也使得整個盒子有一種朦朧之美。
就算是宮里也不多。
這么一個盒子怎么可能出現在宮外,而且還落在這么一個不起眼的鋪子里的小角落里?
翻看了一會之后,曲莫影櫻唇微微的抿了抿,輕輕的搖了搖頭,收斂起眼里的驚意,露出幾分深思。
不是在皇后娘娘處看到的盒子,看著樣子象,但必竟不是。
就搭出框架的竹子來說,雖然也不是一般的竹子,但也不是那種不可見的珍品,至于上面的輕紗,和之前帕子上面的繡邊有幾分象,應當是同一款的。
但既便是象,也必然是見過宮里的那一個的。
雨冬見曲莫影中是拿著翻看手中的盒子,低低的喚了她一聲:“小姐!這盒子里有什么?”
他以前雖然是跟著鄖郡王的,但這種精致的宮妃手里才有的盒子,還真的沒見過,這會見曲莫影只是倒騰著手中的盒子,也多看了這個盒子幾眼,但怎么看也不過是一個稍稍精致的盒子罷了。
“沒什么,看著有一些眼熟罷了。”曲莫影把手中的盒子遞給雨冬,確認了這個盒子是跟宮里的同一款,但并不相同,“把帕子和對扣放入進來,一起拿起。”
既然這盒子是和帕子、對扣一起的,那就一起帶走,她有種莫名的感覺,覺得多年前店鋪里面出售過貢品的事情,應當跟這些東西有關,先拿回去,再慢慢琢磨就是。
雨冬應聲裝好,放入懷里。
接下來看到的東西,再沒有這件乍眼,雖然也有好看、精致的讓曲莫影停下腳步,但卻是那種可以出售的貨物,沒有違制的東西在。
“這里有人嗎?”幾個人正在樓上挑挑選選,忽然聽到下面有人在叫。
楊姑姑道:“四小姐,屬下下去看看。”
曲莫影點了點頭,楊姑姑踩著樓梯走了下去,不一會兒卻匆匆上來:“四小姐,下面的人說要見您。”
“誰?”曲莫影詫異的放下手中的一條繡邊,問道,怎么有人會特意的找到這里來找自己。
“說是封陽伯府的二公子。”楊姑姑道。
曲莫影臉色冷凝了下來,封陽伯府的二公子,她自然是知道的,那位和她早早的就不對付的封陽伯府的二公子言羽,也是現在這些事情的起源吧,最早的時候他就暗算過自己。
“你下去說,我有事不便見他,若他有事,可以直接去曲府。”曲莫影淡冷的道,她不覺得自己有見這位言二公子的需要。
不管是這位言二公子,還是言小姐,甚至于封陽伯夫人對她都懷著惡意。
楊姑姑見她說的堅決,只得下去,但不一會兒就聽到樓梯口聲音大了起來,只聽到腳步聲音上來,言羽帶著一個小廝沖上了二樓。
楊姑姑想攔,無奈小廝拉著她的衣袖,扯得她不得不避開。
雨冬急忙擋在了曲莫影的面前,目光警惕的看向當先過來的言羽。
曲莫影緩緩的放下手中的一塊料子,纖細的手落下,掩在袖口中,轉身走過來的言羽。
“曲四小姐。”言羽走的有些急,見到曲莫影后直接開門見山,也沒有過多的客套,“何府的三公子并不是一個好的良人。”
“所以說,言二公子來,就跟我說這個的?”曲莫影口氣淡淡的道。
“的確是這件事情,何三公子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風光薺月,并不是一個好的良人,還請曲四小姐三思。”言羽臉上微微冒汗,看著就是走的急了的模樣。
曲莫影粉嫩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言二公子來跟我說這個?這何三公子其人,不是貴府上的夫人來我們府上說的嗎?”
“家母也是受了別人的蒙敝,并不知道此事,我聽說了這件事后,立時就來告知曲四小姐一聲。”
言羽看向曲莫影一臉正色的道。
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曲莫影心里冷笑,她現在的一些事情都跟封陽伯府有關,這一位還鬧的象是來解救自己的一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俠肝義膽。
“言二公子,我的事情跟你無關,跟你們府上也無關,能不能也請你跟令堂說一聲。”曲莫影臉色一寒,一字一頓的道。
她自己的事情已經這么難處理了,封陽伯一門上下不知道在里面摻合什么。
說完轉過身,對雨冬道:“雨冬,送客。”
雨冬應聲上前,對著言羽皮笑肉不笑的道:“言二公子,請吧。”
“曲四小姐,我是一片好意。”言羽不想走,站定在那里,對著曲莫影的背影道。
曲莫影心頭生出幾分惱怒,這位言二公子怎么回事,自己跟他無親無故,甚至于她可以清楚的感應到來自封陽伯府的惡意,眼下還說什么一片好意,實在是讓人惱怒。
“多謝言二公子的好意,只是我卻不知道我們兩府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密切了?或者也可以說就算兩府密切,我跟言二公子之間也是無話可說的吧?”曲莫影忍不住嘲諷道,“言二公子還是請吧,不覺得這么沖上來,會讓人怎么看?我其實跟言二公子并不熟吧!”
兩個人的確不熟,看著曲莫影冷漠的背影,言羽頭低了下來,臉色很難看,只是重復了一句:“曲四小姐,我真的是好意,何三公子不是什么良人。”
“言二公子,請吧!”雨冬又道。
言羽又看了看曲莫影的背影,無奈的退了下去,待得站到店鋪外,看著已經整理齊全的店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笑容有些無奈歉意。
他自己是最知道自家事的,說起來這事跟他有關。
可以說曲莫影是受了無枉之災,這讓他對曲莫影抱著極大的愧疚。
事情的起因是父親和母親讓他相看世家小姐,說他年紀不小了,也該成家了,他不愿意結束這種自由的日子,就隨口說他有心儀之人了。
母親一聽他有心儀之人,就逼問是什么樣的人,言羽也知道自己說的這個人必須合乎母親的身份才行,否則不定會鬧出什么事情來,也就杜撰了一個女子,說是一位世家小姐,但家世不幸。
因為自家的原因,被未婚夫嫌棄,而且便另尋他人,把這親事解了,而這個母亡父不慈的女子現在就在府里,只是她才解去親事不久,眼下并不是定親的好時候,得過一段時間再說。
言羽的目地就是拖延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的,這個時候他一點也不想成家。
父親母親一再的逼問此女是誰,言羽咬死不說,還被請了家法打了一頓不說,又被罰去跪了祠堂。
這個人原本就是不存在的,言羽自然不能說出是誰。
這就被認定他是非卿不娶了。
而后也不知道父親和母親是怎么合計的,這個人就落到了這位曲四小姐的身上,對此母親大發雷霆,又把他斥責了一頓,這一次言羽也知道不好,一再的表示這個人不是曲四小姐,可母親根本沒聽他的解釋,還把他關在府里。
之后還是他從妹妹的口中知道母親要把何府的三公子介紹給曲莫影的事情,一時大急,特意讓人盯著曲莫影,知道她出門了,才偷偷的過來提醒她何三公子不是良伴。
這事言羽也是偶爾得知的,只不過何三公子背靠著何府,有著何貴妃和景王的背景,就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而且遇害的也往往是一些美貌的丫環,出了事最多給些銀子就是,哪里有人敢真的上衙門去告他。
事情陰差陽錯到這種地步,言羽也是極無奈,又怕曲四小姐落到何府,可現在這位曲四小姐根本就沒把他的話當回事,讓他又是著急又是后悔,早知道當初就不這么說了,以至于父親和母親以為自己對曲四小姐一往情深,非卿不娶。
這是打定主意要把曲四小姐推到何府這個火坑去了!
在店門外轉了轉腳步,言羽的眉頭緊緊的皺起,臉色很是難看。
一輛馬車忽然停到了言羽的身邊,從馬車里露出一個女子嬌美的臉:“二哥,你怎么在這里?”
“你怎么在這里?”言羽看向馬車里的言玉嬌,眉頭皺了起來,這是母親知道他偷偷出來的事情了?
那一回不定又會鬧出什么事情來。
“二哥,你在這里干什么?如果讓母親知道,必然又會出事,這可是曲府的店鋪。”言玉嬌抬頭看了看他身后的店鋪,臉色一下子也難看起來。
這家鋪子和邊上的這家現在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是江南越氏的嫁妝,給兩個女兒的,小越氏就是曲莫影的生母。
看到二哥執迷不悟的到這里來,言玉嬌心里惱怒起來,這幾天府里鬧的不安寧,可不就是這位曲四小姐的事情,往日這個二哥看著也是一個聰明的,怎么就這么拎不清,一直要跟這位曲四小姐扯上關系。←→新書推薦: